随意随心 作者:绘陵【完结】(48)

2019-01-26  作者|标签:绘陵


我本来就打算写完永鑫和他父亲的事後就结束的
不过我忘了一件事,就是我不会写结局!
这真是……无话可说呀
随就这样完了,永鑫和楚哲云应该会一起在世界各地流浪吧
这也蛮浪漫的

夜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所以……还是去睡了……
晚安,各位

by 2003年8月2日 12.51 am

随意随心番外篇─火火的自述(一):孽缘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她天使般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甜美的笑靥。

「火火,火火。」她一边用她清亮的声音唤著我的名字,一边蹦蹦跳跳地走到我的面前,张著她清澈的双眸,顽皮地笑著说:「火火,你贪睡喔!」

铃铛铃铛……啪!

Shit!昨晚竟忘了取消响闹设定,还打算今天像永鑫一样悠閒过活的。现在正下著雨,那傻瓜一定又在温室那边赏雨吧。等一下要去拍一张照片才行,虽然他总是发呆,但的而且确是一个上相的美男子。

为什麽又会梦到她呢?那种行尸走肉的日子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是持续的自我催眠令我误会了吧,以为将那张照片公开就是忘却了的意思。但若不这样做,那傻瓜便会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那段日子真的吓坏他了吧。那段什麽也不想,只渴望永远安睡的日子,回想起来就像梦一样。

她到天堂已经四年了吧,那麽我和永鑫已做了十年的朋友了。还记得国小时爱做老大的自己,总是对他看不顺眼。觉得成绩总是在十名内的他骄傲自大,所以老是找机会欺负他。

那是打架如家常便饭的年纪,别看那呆子样子斯文,他可是从小学习空手道的。我也是的,就因为难得有人可以和我势均力敌,我竟然会笨得将他当作好对手。


然後在一个风暴雨的日子,一切事情就像约好一样。那个从不知是谁的父亲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我深深爱著的母亲竟会就此将我交给我所谓的父亲。刚满九岁的我就这样无力地姓萧了。除了逃走外,我还可以做什麽?

走到一个废弃了的地盘,竟见到那呆子在一个快掉下来的钢管下发呆。顾不得恶劣的心情,我救了他,我可不希望九岁的生日礼物是他血淋淋的死亡景象。

他获救後的第一句竟然是「你干嘛阻著我看雨?」

一阵脱力,看到他那呆呆的样子,忽然发觉正在逃避的自己很窝囊。但心内的悲伤不甘要怎样解决?我笑,大笑不停,在笑的同时,面上流下两行碍眼的东西。

他只是静静的看著我,直至我笑到不能再说话。他牵著我的手,慢慢地走著,一面东张西望。顺著他的视线,我看到从未见过的东西。「雨後的露珠,在花上,艳丽无比,在草上,清丽超然,在树上,小鸟依人。」这是他不知那一年写的作文其中一句,这就是那时我所见到的。

一阵感动,学他闭著眼,听到经过耳边的声音,听到小猫打呼的声音,听到小狗的吠叫声,然後……母亲叫唤孩子的声音。小小年纪的我已经意会到:以後的生命,将不会再有眼泪的出现了。


和他做了好朋友一个月後,得出的结论是我被他骗了。我以为他充满智慧,但其实他只是爱说似是而非的歪理而已;我以为他热情善意,其实只是没意义的好奇心。例子过多,我都已经麻木了。

然後我不得已担上照顾他的责任。若不好好看著他,他就会周围乱走。曾有一次,他竟然跟一个不认识的高中生去了电玩店和人对打!简直荒谬!那家伙自然白痴,但输给他的高中生也不是普通的蠢。误上贼船的我,唯有就这样继续看著他了。

快要十四岁的我,在街上等待提出要为我庆祝生日的永鑫。在他的身边,跟来了一个漂亮的女生。我一生中挚爱的女性。

在第一眼我便知道,她是我一生中的唯一所求。为了能永远待在天使般的她身旁,我舍弃原本坚持的自尊。为了带给我们一个美好的将来,我学习父亲公司的一切,将成功的功绩全让给兄长,令他们知道我对他们是无害的。期望著有朝一日能自己做老板,她做我的老板夫人,一起拥有一个完整的、美好的家。

但是,我太天真,太幼稚了。那一天,永鑫冲进我父亲的屋子,二话不说便拉著我走。目的地是一间医院,急诊室外的椅子。隐约猜到事实的我,极力忽略心中的不安,等待永鑫的解释。

她死了。车祸,频繁得不像意外的意外。无情地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却又留下她完整的美丽身躯,留下不让我反驳的证据。

然後,我放出体内的血,让自己染上和她相同的颜色。走向有她身影的湖里,让我和她永远一起。就是他,老爱破坏我的计划,不让我和她重逢。我好像试过对他拳打脚踢。到底我干了些什麽,我都不大记得了。时间的过去,终究令我明白她离开了,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拿出当初为了保留我们的时光,为了我们年老时有所回忆而拍下的照片,将它们贴满父亲送我的小木屋的墙壁上。躺下来,闭上眼睛,心里一派安详,等著同名的火焰包围自己。

醒过来,是因为我听到有人「火火,火火」的叫我。那是……永鑫。红肿的双眼,青白的脸色,这是什麽拙样子!我不能自制地笑了起来,为什麽我要笑呢?对了,就是笑他战战竞竞的样子吧。


她入棺的前一晚,她的哥哥赶回来见她最後一面。在她入棺之前,我一直坐在她旁边,我要将她的一切全都记入心里。我拿著照相机,拍下我第一张没有她的照片──她以後身体的所在。

我茫然的走著,听到一阵歌声。是永鑫。他坐在大树下,望著断崖的另一边,唱出我心里想说的话。我拍下第二张没有她的照片──对她的思念。

想放声的大哭,但是眼中流不出东西。永鑫说:「你在哭吗?」

我答:「没有。」

他抱住我,「不要紧,我现在还不了解……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代你哭的……」闭上眼,我只容许自己放纵这一次,在这永不改变的、充满善意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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