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随心 作者:绘陵【完结】(46)

2019-01-26  作者|标签:绘陵

他对坐在他身边的凝说:「你看看,我就说不用担心这臭小鬼的了。」敢情凌风只是不满被凝拖出来看我吗?

「觉得怎样,永鑫?」凝的声音还是这麽好听。啊呀,我又迷上他了。

「还好啦,只是一两个小伤口而已。」

「都变成猪头了,还说是小伤口。你有没有神经啊你?」今天的凌风好凶喔,平时他都不会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我很委屈地缩在楚哲云怀里。

最近不知怎的,好像大家都知道我被人揍了。来探望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原来你真的成了个猪头」。看,这是人话吗?於是我很郁卒,而且越来越有赖在楚哲云胸膛的习惯了。

凝和凌风走了以後,我保持姿势问楚哲云:「明明我的伤快好了,为什麽他们全都叫我猪头?」

「因为你老是嘟起嘴,看上去像只小猪。」

「连你也说我是猪……你嫌弃我了吗?我要告诉乾爸乾妈!」

「谁敢嫌你啊?我妈疼你比我多。真是,就爱乱说话。」他抱著我的手一紧,「鑫,我们去旅行好吗?」

「……不,才刚由日本回来,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我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什麽,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要走,要留在这里,一直,永远。


听说,父亲入院了。据说是心脏病,人老了病痛也就出来了。妈妈来到台北找我,劝我回去。我问她,父亲接受我和楚哲云的关系了吗?她说原谅了原谅了……但我仍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老哥坐在我的对面,自在得犹如在他自己的家一样。嗯……对他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我真的很佩服。

漫无边际的聊了一小时,他终於说出他的来意:「我是来告诉你,不用回去看他了。」

「怎麽说?」

「还不简单。他心脏病发是假的。事实是他没面子见人,发作了一次後,明明好了,却偏要赖在医院。」

「他不会说什麽『反正我都没了儿子,就让我死掉算了』这种话吧。」

「全中。」喝了啤酒一大口,老哥继续:「真的要脱离父子关系吗?我先说好,你一旦和他脱离关系了,我也和他当不了父子。别这样看著我,我和他一向不咬弦的。」

这也对。从小到大,就数老哥被父亲骂的最多,还要大部分都是毫无理由的。从小我就想,老哥没走上歧途完全是祖宗保佑。对父亲这件事,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即是我妈说的啦,我已经完全掌握了战事……是事情的发展。

在我和楚哲云离开以後,火火亦马上走了。馀下的三人当没事发生过一样,擦牙睡觉,馀下的一人却整晚没睡。於是隔天心情不好的父亲借著一件小事,对老哥骂了起来。老哥不忿,也对他丢了一堆话,最精警的一句是「若不是我相信妈妈的人格,我真以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就这样,老哥也跑了。

父亲一整天都在生气,姊姊便拉了母亲到了邻镇散心。刚巧发生了车祸,马路塞著了,她们便留宿一晚。第二天下午回家的时候,便发生了父亲登高时心脏病发的事。

自这次以後,父亲偶然也会向妈妈提起我们,因此妈妈便要我回去道歉,并认为他已经接受了事实。不过当我向姊姊求证的时候,她说:

「原谅?他什麽时候说过了?他只不过是恃著病了,向你耍苦肉计而已。你要回来是可以,不过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对於你和楚哲云的事情,他一定反对到底,只不过他还是要你这个儿子罢了,所以他会想办法分开你们。」

姊是这麽说啦,不过我想父亲可以想出什麽办法来分开我们呢?老实说,我蛮期待的。不过说起苦肉计,我可是有一张绝好的筹码。

安排好一切,我说服了老哥和我再一次回老家。上车时,他问我有什麽决定,我笑说看天意吧。怎知他的反应竟是:「小永,你真的要和楚哲云的一起?」

「有什麽问题吗?」

他静了片许:「我发现,你刚才笑的好像他那麽奸。」啊!真是晴天霹雳!

楚哲云奸狡是出名的了,不过我呢?可爱,纯真我都被人称赞过,当然是在小时候啦。但是奸……真是太棒了!小学时我的梦想是当一个世上最奸诈的人,终於梦想成真啦!


回家的路上,我一反车上时的活泼,显得死气沉沉,愁云惨雾。看周围那些装著没事,实际上竖起耳朵偷听的叔伯婶姨,妈妈这段日子过的不大好吧,乾脆趁这机会让他们搬到好一点的地方住好了。她看到我,心疼的抱我入怀,哽咽的说:「你终於回来了。好好的跟爸道个歉就没事了,记著啊。」

父亲坐在客厅,看到我,哼的一声说:「终於舍得回来了?」

「我回来是问你,你接受我和楚哲云的事了吗?」

他大吼:「你还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头是岸了,没想到你还是……」

「还是没变是吧?我和他之间是不会变的……」

我和父亲吵起来,吵著吵著,胸口有一种压力,好像前後有人推挤著我。喉咙也有紧紧的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似的。随著争吵白热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起初还可以忍著,後来却忍不住喘气起来。不过我们仍在吵,直至我昏倒为止。

我昏迷了一星期,楚哲云在我晕倒的当天就来了。在急症室门外,他揪住父亲的衣领,以凝也感到心寒的语气说:「假如鑫少了一根头发的话,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阵兵荒马乱之後,我被带回台北。所谓的兵荒马乱,除了楚哲云从世界各地抓来很多名医,害得保镳业旺盛起来外,还有乾妈每天都带著汤水来到我的病房,抓著父亲和妈妈来一番思想改造。

我昏迷了很久。有多久?十天。很久吧?其实应该更久的,不过据凝的说法,若是我再不醒过来的话,楚哲云就会表演一场生死相许的经典场面。无奈,我醒过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才刚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的自由受到限制──楚哲云把我一条手臂都抱著了。他睡的很熟,当然了,任谁被人打了镇静剂也会像他一样呼呼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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