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麟趾公子 作者:孤光与清辉(下)【完结】(28)

2019-06-15  作者|标签:孤光与清辉 豪门世家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红楼梦


  如此坐实的案子,开头几件必是判得最重的。而这些世家本默认站在太子这边,冷不丁的,太子将贾家给踩了一脚,必叫高门大乱。经这几日一闹,他们也该都冷静下来,做好抉择。
  只等大理寺这边一放出端倪,便有后招跟上。
  然而,梁煜叫严正拖延,实乃抛饵。只叫这些人以为也就这些,等他们奇招出尽,再慢慢清算。
  严正忧心道:“可若到后头他们愈发镇定,岂不是……”
  “不会的,“梁煜微微笑了一下,“他们马上就自顾不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回家太晚了,我直接在沙发睡着了,男票说像猪一样叫叫不醒。昨天欠下的内容我会补到明天更新里。


第101章 章一百零一
  宁荣二府遭查抄, 翻出许多腥臭难闻的辛秘之事, 只叫人目瞪口呆。虽不曾放到明面上说,光是贾珍逼 y- ín 儿媳, 父子聚麀之举就已经叫一些礼士大夫暴怒三丈。
  另着一条大罪,那便是在其父热孝之中, 因难耐寂寞,不知礼德二字为何物。竟然带领儿子和一群子侄以习s_h_è 为名,聚赌□□,□□不堪。
  只光是这一条,大约就能被人困在柱子上连喷带骂, 用唾沫星子洗脸了。
  既犯国法家法, 也违礼法, 仿佛是天理难容。实在无甚好说, 大笔一挥, 便是掳夺了宁国府的爵位, 家中财产也悉数没收。只是,在对贾珍的处理结果上, 叫朝中起了些许争执。因为给他最终定下的罪名是失德背礼, 流放海疆。
  便有朝臣上言称此量刑过重, 说秦便是亡于□□苛法, 当以仁为治国之策。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太子那一派的人给驳斥了。
  只说宁荣二府之中查抄出许多违禁之物尚不得解,而贾珍带领一帮子侄聚宴在孝期习s_h_è ,那就是对国对君的大不敬, 更有谋反之嫌。如今只是流放贾珍一人,已经是圣上对宁府的仁慈。
  对这等谋逆之举尚能站出来请罪,岂不是与其同罪。
  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那位丞议中书差点在众臣子面前吐了血。永嘉帝并不看他,只留下一句此案便交由大理寺主理,按国法处置。
  默认之下便是对流放的裁定没有异议。
  若说一些背德违礼的龌龊事,凡是门口台阶高上一二层的人家里,哪个没有?如果因为这个就要被流放到海疆去,饶是平日里胆小如鼠怕也会逼得狗急跳墙。朝上一议不过是为了试探圣上的态度罢了。
  毕竟这么多年都宽容下来,这次突然要严惩,不怕步子迈得太急了?
  而现在这朝上一闹,一些个没脑子的才知道原是触了大不敬的名头。一时竟开始庆幸,直言只要家中干净一些,便也无妨。但总有人心惊胆战,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后头的事儿就来了。
  太子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也要把投靠向肃王的荣国府给踩在脚底下,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墙头Cao一些教训和警告。肃王这边更加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御史就成了最忙的人。今天参奏这个伯家中如何,明天弹劾哪个侯子孙不孝。只管是京中有些名头的家世私事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前前后后的人都在看笑话,只道这些个有头有脸的也不过是道貌岸然,绣花枕头稻Cao包;外头光鲜亮丽,里头全部污糟。
  云骑尉汪家也被人参了一本子,事态还挺严重的。因为在彼此攻讦的奏折成山堆的时候,只有汪家和其他三户人家被拎出来过问了,急得汪府上下都睡不好觉。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汪父逛勾栏院的时候带了个艺貌双绝的歌妓回来。因是清倌儿,又很会来事,汪父就给她抬了姨娘。然后就被抓住了把柄,连着其他可有可无的小事儿给捅到上头去了。
  但来这么一出还是够吓人的了。汪家主堂之中所有人聚到一起,只为商议此事该如何解决。因涉及后宅之事,汪陈氏自然也在。她是很不喜欢这个姨娘的,开口便说一罐药灌下去,发卖了就好。
  可是汪父很舍不得,只觉如此太过残忍,期期艾艾地说只要送回去。这句话可触了汪夫人的怒火,少不得指着夫君骂起来。
  汪蔚听着母亲的叫骂声,心里总觉得有一二分不对劲,正皱着眉想着。就见自己的大哥凑过来问:“蔚弟,你说爹把那姨娘送回去,银子还能要回来吗?”
  “要回来个屁,”汪蔚没好气地骂了一声,“若是个完璧倒还能退个七八,现在……哼,便是爹在那堂子里头打滚,人也不乐的。”
  顺带一说,汪父买这个歌妓且去了一二百银子,难怪汪陈氏要气得跳出来。
  那头的骂声是越来越大,汪蔚实在受不了,站起来跺脚道:“爹!娘!你们可消停些吧!现如今是管那姨娘的事吗!”
  汪父被骂得狗血淋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那,那如何!”
  “啊呀!”汪蔚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怒道,“如今闹到这个样子!妹妹怕是要被送回来了!”
  汪陈氏立刻尖叫一声:“什么!”
  “不可能!”汪父与那大公子同时叫起来。
  汪蔚冷笑一声:“怎么不可能。你瞧那荣国府出事,贾元春当天就送回来了。陛下别人不问,偏只问了我们与那几家。你们看看,哪家不是有女儿妹妹在宫里等着参选的。”
  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众人惊叹原来是在此处。
  汪蔚道:“我们家也不过近年才得的爵位,少不得有些人盯着。如若再有姑娘进宫,必是招人眼热。父亲若是平日谨慎些也好,偏这个时候被人拿了把柄。谁会放过这机会,不来踩一脚?”
  儿子说的有理,汪陈氏立刻指着丈夫的鼻子怒骂他毁了女儿的前程。
  “不,不会吧,”汪父还觉得不可能,犹自嘀咕着。
  汪蔚只道父亲是被美色迷了眼,没有了平日的决断,肃声道:“父亲好容易立了功,手里有个一千五的兵,也算是一股小力。这些年我们家又盯着几个皇子有自己的商议。我们只当自个儿已经小心,只是连番动作早就被人看在眼里了。
  父亲不妨好好猜一猜,到底是太子那边胡乱咬人,还是肃王那边有人忌惮父亲功劳怕占了自个儿的位置拖你出来,又或是献王浑水摸鱼警告来了!”
  一番话说的汪家的当家人一脑门浑水,完全没有一个头绪。汪蔚暗恨,父亲带兵或者有些本事,可遇到朝堂上的事情就两眼一抹黑,难怪两头都碰不得好。
  汪父想破了头也没个头绪,只好看着儿子,“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汪蔚头疼地不行,揉着额角,“把那……姨娘送回去!父亲上折子请罪,莫要再外往处去了,这几日只管在家中反省罢。”
  如今的确是没有其他法子,汪蔚想了半日,无奈道:“我明日找人探探消息罢。”
  汪陈氏眼泪直掉,眼皮子肿成了一块儿,拉着儿子的袖子问:“那你妹妹……”
  汪蔚叹着气,“等妹妹回来,母亲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说罢,正欲抬脚离开,却听得背后大哥还在喃喃:“那银子真的要不回来了?”
  气得汪蔚脚底一滑,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第二日一早,汪蔚便急急去了振安坊。
  被迎进门后,足足等了快两刻钟才看到闻颐书姗姗来迟。他似是依旧困倦,眼角都渗着绯红,一股子慵懒夭情。
  “汪兄来了,”闻颐书对着他笑笑,坐到一边去。刚抬起杯子抿了口茶水,对旁边的下人道,“刚做的红豆n_ai皮酥还有没有?”
  只听说有,就叫拿一碟子上来,然后歉意地对汪蔚笑了笑,“昨晚上闹得太晚,方起来,肚中空空。”
  汪蔚勉强笑道:“无妨,闻兄慢来。”
  只等点心端上来,闻颐书斯里慢条地吃,看得汪蔚一阵阵着急,终于忍不住一步走到闻颐书面前抱拳行礼,“敢问闻兄能否提点小弟一二,告知小弟两位殿下的意思,好叫我汪家解了这燃眉之急。”
  闻颐书笑笑,“汪兄这说的什么话,我……”
  “闻兄!”汪蔚一揖到底,“还请闻兄救我汪家一命。”
  “你这又是何必呢?”闻颐书笑着摇摇头,“你们家也没有到那等地步,只管好好管束家人也没有什么。”
  汪蔚苦笑不已,只说了一句:“伴君如伴虎。”
  这君可不止现在的,也有之后的。他是个聪明人。实在不想一着踏错,最后满盘皆输。
  听他这么说,闻颐书在心里将梁煜骂了个十七八遍,面上由笑道:“你说叫我帮你,可我也不知你家是个什么模样?如何帮?”
  汪蔚一听有门,忙将自家情况,又着昨晚想了一晚上的猜测与闻颐书说来。此时也不管够不够委婉,是不是猜错了。
  闻颐书听到他说叫父亲上折请罪,然后等妹妹接回来后再找个人家嫁了时,他抬手止住了汪蔚的喋喋不休,说:“这就可以了。”
  汪蔚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到这里就可以了,”闻颐书一叹,“你们既然已经自查自省,此事便也了结了。”
  汪蔚是万万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的,瞪着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闻颐书实在不想听他家老爷和那个歌妓卿卿我我的往事,难得给了个准信,只说这样便罢。
  想想又添上一句,“只要贵府莫要再出些背礼违德的举动,此事我能担保绝对到此为止。”
  汪蔚过来其实就是想听着一句话的。可这话真砸到自己面前,他却是不信了。但再多说,只怕会引起此人厌烦。虽说相处时日不长,但汪蔚清楚地知道此人虽常是笑吟吟的,也对他们以礼相待。
  可内里却始终不与亲近,只管疏离二字。平日做做酒r_ou_朋友,若说交心倒也罢了。来往之间的王孙公子大多瞧不上这个平民书生。但若真计较起来,却是这个平民书生万分瞧不上他们。
  什么王孙公子,楼台富贵,要倒也不过一句话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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