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完结】(53)

2019-06-15  作者|标签:醉落雪暗香

  宾主坐定,就没有了初见略带些虚假的寒暄时,那样的热情了。

  第二盏茶上来,退婚那两个字,无可避免的被提起来。

  曲老爷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一颤,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口气平和地说道:“方少爷,曲某无颜去见故友啊!只是,为人父母,哪个不想叫自己儿女有好姻缘?外甥岳恒已经出仕,才选了杭州知府。与若水也是青梅竹马,感情甚深,我想着,总算比叫女儿嫁于江湖中人更稳妥些。”

  展昭此时却听到了屋顶上,轻轻的足音,忙放下茶碗,落桌时略重了些,砸出一点脆响,将那细微的声音掩了去。

  见曲老爷正惊讶地瞧向自己,便笑道:“曲老爷只道是将女儿嫁入官家稳妥,却不知道做官倒也有无数的不得已,也有料不到的沉浮起落啊!”

  白玉堂脚尖点一下屋顶,跃向了后花园,这里一定是曲五小姐的闺阁了。

  白玉堂没有来过,但他会看,不仅会看,还传染了那只猫一般的,多了一个好鼻子。

  这里是曲家最精致的一处花园,没有浓艳明丽的花团锦簇,只是回廊间、假山石上,植满了香气馥郁的藤萝香草。白玉堂不知道曲若水不爱花,却喜欢藤萝香草的味道。但他闻到过燕亦可身上香囊的味道,与这院子里的一模一样,他想,那个小小的锦囊里,必定装了与这山石上攀附着的一般无二的藤萝。

  白玉堂轻轻跃上了回廊顶的柱子,攀住,顺着窗顶望向里头。一个姑娘正对着窗下的铜镜梳头,翠玉的梳子,滑过了乌黑的长发,顺从的向下。突然,那姑娘手一颤,捏着玉梳的手一松,梳子就无奈的坠落下了地,清脆的响一声后,断成两截。白玉堂再看那姑娘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五小姐!”两个丫头推门而入,惊呼了声。

  “出去!”曲若水轻声而坚决地说。

  两个丫环怔了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白玉堂无意识的拧起了眉,不错,倒还知道流泪么?是为了才被她退婚而伤感低落的男人流的泪么?若果然是的话,还算燕亦可没有恋错了人。

  白玉堂可能自己都没察觉,他已经开始像许多师父那样,开始在心里偏向着自己的徒弟了。燕亦可的个性,白玉堂不算喜欢。他太柔软了些,而且身上难免有了大家公子的娇气。不过,有一点,白玉堂还是喜欢的。

  燕亦可很痴情!

  在白玉堂看来,男人若一生之中都没有一个人,叫他情有独钟、至死不渝一回,那这一辈子就实在是过得太乏味了。

  这时,廊下传来人声,白玉堂极快的缩进了死角,他看下面看得清楚,可下面的人却肯定不会察觉自己正被一双眼睛盯着。

  是几个家丁,正从曲若水房中抬出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里面还有大半桶水。白玉堂眼尖地看见,水中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浮浮沉沉,似乎是冰……

  “水先莫要倒掉,我怕五小姐还要用的!就放在厢房吧!”一个丫环跟了出来道。

  那群家丁听了,又一起将木桶抬进了一侧的厢房。

  白玉堂心中琢磨,便是有洁僻的人,也不至于一夜要洗两回澡吧?而且,还是用冰水,这可才是五月天呢!

  “小梅,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该服侍五小姐吃药了!”另一个丫环端了碗汤药,走来道。

  “里头可加了冰块么?”

  “加了,这个我怎么敢忘记!”

  两人低声说着,走进了房去。

  冰?药?

  白玉堂皱着眉在上头思索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于是,看看四下无人,跃了下去,闪身进了厢房。

  那一桶水就放在屋子中间,白玉堂伸手进去,一片冰冷,的确是冰水。明明要吃药,却还用冰水洗澡,而且,就连汤药之中,也要加上了冰块才行?这个的确奇怪!

  “完全不合常理啊!”展昭在客栈的上房,听完白玉堂说的话,一面沉思着。“或者,曲小姐是患了什么怪病,需要用冰来控制病情?”

  “我可没听说过有这种病啊!”白玉堂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自己听说过的那种症状,能跟曲若水的情况相同。

  “看来,退婚真得是另有隐情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曲家那么固执。如果把事情真相告诉了燕家,燕家必定会不离不弃,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为曲小姐治病吧!”展昭轻声道。“除非……”

  “除非什么?”白玉堂凑近了问道。

  “这病无药可救!”展昭犹豫着说出这四个字,仿佛是自己也被自己吓着了,就停住口,看着白玉堂。

  “嗯,我有办法!”白玉堂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玉堂?!你想干吗?”展昭问。

  “嘿嘿,咱们把曲小姐偷到我徒儿家,一切不就都解决了么?”

  “玉堂!”

  展昭在白玉堂面前偶尔会有一种无力感,例如现在,他明明知道白玉堂这种“偷人”的行径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且于法于理于情都讲不过去。

  可……

  展昭看了眼正躺在马车中沉睡着的曲若水,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还就成了一帮凶呢!

  第四章求医

  “慢些,再慢些!”燕亦可不时的探头到马车的车厢外,叮嘱着赶车的马夫。

  抬眼一看,白玉堂他们坐的马车,离自己的这辆已经有一段距离,倒像他们才是急着去求医的人一般。

  曲若水倚在车厢中,不时,仍会轻轻地咳嗽几声。

  “水儿,觉得热么?”燕亦可紧张地看着她问道。

  曲若水慢慢地摇摇头,温柔的笑着。

  曲若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那些在心底里纠缠着的倔强,都在见到燕亦可的那一眼时烟消云散了,有的,就是委屈,对于自己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辛苦而觉得委屈。而,那些委屈在与燕亦可痛哭了一场之后,也就悄悄地消散了。

  在送信向父亲说明了情况之后,曲若水跟着燕亦可一起踏上北上清秋宫求医的旅程。

  “你还没说,怎么那么突然就拜师了?”曲若水笑着问道。

  燕亦可自己想起来也是好笑,道:“是师父他,自己要收我这个弟子的呢!”

  曲若水听了摇摇头,笑道:“不知你们是怎么算计了人家呢!我看白大侠傲气的很,恐怕能叫他瞧入眼的,必定不会是你我这样的平凡人!”

  燕亦可笑道:“水儿,你的眼睛还是那么会看人!师父能瞧入眼的,天下间大概就只有展大哥一个吧?不过,可不是咱们算计了师父,倒是师父自己算错了,把自己绕在里头了呢!”

  白玉堂此时刚刚在车厢里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气呼呼地说道:“小可那小子,一定是在他的小媳妇儿跟前,说我的坏话呢!”

  展昭正轻轻啜了口从落霞舫上带出来的女儿红,听了这话,一笑,道:“你道人人都像你么?从小儿,就会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

  白玉堂扁扁嘴,道:“你也别说我,是谁小的时候伙着小唐那没正形的一起捉弄你们师父的!”

  展昭稳稳当当地笑着,道:“我师父是出了名儿的老顽童,不捉弄他,他还反过来捉弄我们了!我跟小唐不先下手,难道等着遭殃么?”

  白玉堂翻个白眼道:“也不知道清师父是怎么想的,居然收了你们两个从来不安好心的徒弟!”

  “唉,小唐可不是师父的弟子,没拜过师的!”展昭忙着纠正他。

  “为什么?”白玉堂愣了。

  “你笨啊!小唐的娘,是我师父的姑姑!怎么拜师?辈分都乱了!”展昭笑了起来。

  “咦?小唐的娘辈分怎么会这么大的?”

  “嗯!我师父的爹是长子,小唐的外公是最末的儿子,年纪差得远了!这么一来,我师父比他表姑姑还大了十几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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