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完结】(38)

2019-06-15  作者|标签:醉落雪暗香

白玉堂和展昭几乎是同时拔剑出鞘,却挡格那“暗器”,竟然是柔软的,在剑下断成两截。

“是蛇,小心!”白玉堂低吼了声。

“出什么事儿了?”此时,从前院冲来几人,手里都是明晃晃地火把,却是高伯听了动静,带人冲了过来。

白玉堂和展昭才适应了黑暗,火光一耀,刺眼的很,都是一阵子模糊。就在这一丁点儿的空档,一条斑斓地长蛇,飞扑向展婧的面门。

“婧儿,闪开!”靳寒吼了一声,挥手将展婧推到一旁。

展昭挥剑,将蛇劈成两段,然而,却来不及了,那蛇先一步咬上了靳寒的手臂。展昭出手如电,点住了靳寒手臂上几处穴道,一面用剑刃划开了被蛇咬到的伤口,俯身帮他吸出毒血。

那蛇毒果然厉害,不过是吸了几口,展昭的唇齿间就感觉麻木起来。但他很清楚,此时绝不可以停下,一旦毒血反噬回体内,毒素反而要比起初运行的更快上几辈。他仍是咬牙忍耐,直到自那伤口流出的血又转成了红色。

白玉堂抢上前,从怀中掏出了大嫂配制解毒药丸,先往靳寒口中塞了几颗,剩下的小半瓶儿,尽数倒入了展昭的口中。

展昭待要说话,却头晕目眩地厉害,转眼,看见展婧扑到他与靳寒身旁,眼泪无声地滑落,却还是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出来,道:“二姐…没事…”

第六章 只是当时

自服了解毒药之后,展昭和靳寒就一直在昏睡。展婧在起初的震惊、恐惧之后,已经惭惭地平静了下来,除了眼睛还是红肿着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倒是高伯,自见靳寒受伤之后,眼泪就没有停过。

白玉堂坐在床边,手指下意识的描画过展昭的眉眼,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姑苏这短短的几天中的情形,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清晰的不像话。白玉堂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疲惫过,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接踵而来,旧疑未解,又添新谜。

白玉堂直觉,展婧一定不会看错,她说小雨死在那里,那么那人必定会在那里。展家人天生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过目不忘的慧质兰心。

那间仓房里飘荡着的奇香味道是怎么会事儿?而在他们去察看时,又恰恰出现在那里的靳寒又是怎么会事儿?再往远了想想,那带着志远镖局令牌儿葬身蛇腹的人又是谁?死在牢里的倒霉县官是怎么死的?他又为什么要死?谁烧了他们的船,又留下了他们的剑?谁救了许严,为什么救他?又为什么要把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知情人给送回来?而那具最初发现在寒山寺佛龛之上,已经腐败的尸体是谁?

白玉堂也是个聪明人,但他不擅长像串珠子一样,把一连串儿的线索给串起来。这是展昭爱干,也常常都在干的事儿。再低头看一眼正睡着的人,展昭平时说话不多,就有更多的时候儿在思考;他总是笑得温文而雅、和蔼可亲,却恰恰用这笑容隐藏了他的精明锐利。所以,展昭不必说什么,也许你也看不到他做什么,但是你也不要妄想能对他隐瞒什么,因为他都看得见,便是一时看不见的,他也猜得出。

他伸手,去握展昭的手,那手此时绵软无力,竟拿不出半分力来回握他。就像那会儿,在冰冷冷的皇宫中,他大多时候是这样无力,只在毒发的无法忍耐时,才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紧得叫白玉堂承受不了,承受不了的不是那握着他的力量,而是他痛苦,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还要在那怕是要失去了他的恐惧之中煎熬。

但,就算是那会儿,白玉堂也没觉得这么怕过。虽然大夫来看过诊,说是没有大妨碍。可,白玉堂不相信他,能叫他放心的三个人,此时都不在他们身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的。

自昨晚出事之后,韩彰已经急匆匆地赶回陷空岛去了。派往清秋宫的雪鹰已经走了两天,此时差不多该到了,可就算月遥和小唐接了信儿,能知道这里出了什么样的紧急地情况,要立刻赶来,也是很难的。不若大嫂从陷空岛来的话,怎么也要更快些。

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肯定而已,肯定展昭不会有事儿,只是睡一觉马上就像往常一样生龙活虎的。他就要这么个肯定,哪怕是大嫂真的会把自己挂在陷空岛码头上当路牌儿来用呢?他只要他好好的,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他还想他会跟他一起回陷空岛过年呢?白玉堂突然想,展昭应了他的事情也有好些,可真正做到太小,譬如,这会儿不就答应了不再涉险受伤吗?

“展昭,你再答应了我的事儿,还做不到,我就从娘那里借了捆龙索来,把你绑在陷空岛!”白玉堂俯身,抵着他的额头,那里此时是冰冷冷地一片,他轻声低喃,闭上眼睛,一滴泪飞快的滑了下来,落入展昭的发间,转眼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门扉被扣响,白玉堂起身过去开了门,见高伯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

“五爷,熬了一夜,必定是饿了,我叫厨房准备了些吃的!”高伯轻声道。

白玉堂将高伯让进了门,高伯将食盒放在桌上,犹豫地看了躺在床上的展昭一眼,神色有些尴尬。白玉堂自然知道原故,高伯对展昭的误解颇深,自他来了,还没对他有过好声色。只是展昭对人温和惯了,并不在意。然而,此时,展昭是舍命去救了靳寒,对于几代在志远镖局做管家的高伯来言,这比救了他自己的恩情更重些。老头子虽然上了年纪有些固执,但却是个正直的人,大概想着自己日前对展昭的误解,心里越发会不安。

“高伯,二姐怎样?”白玉堂开口问道,也是觉得不说几句话,气氛愈加尴尬。

高伯脸上露出了凄凉的神色,道:“少夫人还守着少爷,泪已经哭干了,才也要来看展少爷,被我劝住了,她现在那身子,又折腾了一夜,哪里受得住?”

白玉堂点头,道:“二姐夫呢?他怎样?毒伤要紧吗?”

高伯此时,神情又有些尴尬起来,道:“大夫看过了,幸得当时展少爷处理的及时,否则只怕凶多吉少!这…五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真是老糊涂了,在外头听了闲言闲语,就当展少爷是无情无义的人,五爷,我实在是没有脸再见展少爷了!”说着,便拉起袖子来拭泪。

“闲言闲语?什么样儿的闲言闲语?”白玉堂眼光倏地亮了一下,问道。

“那会儿少爷被抓进牢里,咱们想了许多法子想进去探一探都不成,许镖头护送镖银上京之前,曾经偷偷地进到牢里去探听了一会儿,听了几个狱卒的闲谈,都道是展少爷只顾着自己的官位,早已经不在乎亲人朋友!所以……想来,也是他们胡乱猜测,那时,展少爷在京城,如何知道姑苏的事情!”高伯摇头叹息道。

“许镖头?!”白玉堂心中一惊,若这件事高伯所言不虚,那么这一回,似乎从头至尾,就有无数的不合理处。白玉堂却也没有动声色,只道:“展昭不是小气记仇的人,高伯,你也不必太自责了!对了,高伯,许镖头在志远镖局里,做了多少年的镖师?”

“多少年?”高伯突然轻轻地笑了,道。“许严与少爷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娘一生下来就殁了。是老爷将他抱了回来,与少爷同吃着夫人的奶水长大的,亲的就如兄弟一般。夫人亡故的早,那时,少爷和许严都还没有成人。老爷又为镖局的事情日夜操劳,是我老头子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呢!咱们这里有老话说,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若是一男一女前世必定是夫妻;若是两个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儿,上一辈子肯定是同胞的兄弟姐妹。这话,一点儿都没错,小的时候,少爷和许严看上去,就一模一样,举止行动都相似。后来长大了,各人经历不同,渐渐也就不像了。不过,都是一样的善良心肠!”

“许严和二姐夫是从小儿一起长大的吗?”白玉堂皱眉,忙从床边柜子里取出了展昭发现的那只令牌,递到高伯跟前。“高伯,你认得这个吗?”

“这不是许严的令牌吗?是老爷当日为他和少爷打的,是寒金制成的,刀砍斧劈都不会断,又叫‘兄弟金’,将两块令牌放在一处,会自动抱成一团。老爷是为叫他们兄弟同心!五爷也知道靳家几代都是单传,若有个人分忧,老爷也不会积劳成疾,去得那么早了!”高伯说着又擦去了眼角的泪。

“这确实是许镖头的?”白玉堂追问了一句。

“嗯,没错,我怎么会看错,这会儿严儿被送了回来,我还道他身上怎么找不着这块令牌,以为是丢失了,心里可惜极了,幸而……”高伯的话突然顿住了,脸色也变了变。

“高伯,你怎么了?”白玉堂问道。

“呃…哦…没事儿,这令牌怎么到了五爷的手上?上头似乎还有血迹?”高伯不自然地问道。

“是我们从一宗凶案现场拾到的!”白玉堂边说,边小心留意着高伯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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