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紫黄 作者:零团子(中)【完结】(8)

2019-06-15  作者|标签:零团子 七五 武侠

  伏身,再次吻住,不再霸道疯狂,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与爱怜。

  “咚——”

  布包重重掉落,没有系紧的布角四下散开,熊r_ou_滚落一地。

  赵祯呆呆望着洞内那一幕,感觉口干舌燥,喉头则象是突然被人用双手扼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可要知道人是最奇怪的生物,越发不出,越想要发作。脸部肌r_ou_不断抽搐,终于凭借自己意志将嘴渐渐打开。

  只是,一个音也没能溜出来。双手比意识的下令更快捂住欲冲口而出的惊惶失措。身子一旋,背脊紧紧贴上洞外覆盖冰雪的岩壁,顺着那冰凉滑下,跌坐在地。

  魂魄被某种东西钩离了身体,他突然觉得无法思考了,只是恍惚地看着那天地一色的雪白,茫然地,看着自己被冻红了的双手。

  他……刚才是在挖熊r_ou_来着?

  是了,是展护卫拜托他的。那个人说让他做这种琐事不妥,可却不知道,他心里挺高兴。会拜托他说明展昭没有把他当成外人,更没有把他看成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单纯地当他是个可以托付可以起到作用的人。尽管他力所能及的事是多么微不足道。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展昭之所以会请他帮忙同样是为了支开他。至于理由,开始不清楚,但当山洞传出隐隐地类似争吵的声音,他多少就明白了。展昭估计是早预料到会和白玉堂起争执。

  他相信展昭不想让他看到总是有理由的。所以他们的争吵他没有理会,反是对接下去突然的悄无声息感到奇怪与不安。所以CaoCao包上些熊r_ou_想偷偷看看里头的状况。

  然而……请问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错觉?不,太真实太真实。

  那决不是朋友间闹别扭的扭打扑倒,虽然光线极其昏暗,可他明明白白看清楚了那唇与唇的叠覆,明明白白地,明明白白……。

  ……不,根本不明白,他甚至糊涂了。

  白玉堂不是展昭最重要的朋友吗?展昭不是视白玉堂为生死相交的知己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闪动在白玉堂眼眸中的是连他都能读懂的情爱之色,而且那般浓郁沉重,就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积压积压不断积压,到如今无以抑制,决了堤口彻底释放出来。

  难道,是他错了?白玉堂对展昭怀着的根本不是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其实都是……

  这……这太不正常了!(零:[摸摸]皇帝哥哥啊,你也就现在说说这话吧。)

  那展护卫呢?……难道……他也是?!

  忍不住侧转了身子再次偷望向洞内,心却象被什么给揪住。压抑,让跳动的力量快不复存在了。

  “白玉堂,你够了没有?!!!”

  一拳击上右颊,把人整个打翻出去。力道之大,令白玉堂身躯直撞上另一边岩壁,随后才缓缓软倒。白玉堂的脸无力侧着,任由头发凌乱遮蔽,让人看不清他是昏还是醒,只是人始终动也不动,象具死去的尸体持续僵直。

  “玉堂……?”

  白玉堂的反常让展昭原本愤怒的一拳转眼沦为小丑,因为紧张了,担心了,于是后悔了。连声唤着,探出发颤的手,几乎是踉跄扑到白玉堂跟前,却在看清对方只是两眼茫然睁着,悬空之手停顿许久,终无力回落。只留下苦楚,极深,极重,蚕食着所剩无几的坚强——身心负荷一沉再沉。

  谁也不开口,或许,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持续沉默。

  然而,喧阗过后总要回归静寂,沉默也总要被打破。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凡事先讨饶的白玉堂。先按耐不住的那个竟是展昭。

  “你说你可以做到的……。”(零:参看第十九章开头,不过偶想大概很少人猜到当时小白对昭昭说的素这事吧。)

  眉宇时而纠结时而平复,似承载着无法宣泄的某种情绪。一如声音不轻不响,不知所言的对象是白玉堂,还是自己。

  “我是说过……可我说的只是可以,可以做到未必就一定能做到。我也以为你可以安然把解药带回来,结果呢?”尽管开了口,他仍保持同一个姿势,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我不懂你,不懂,真不懂。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可你为什么能那么无动于衷地做出那种决定?难道,就为了救我,你便不惜任何代价?”

  展昭道:“是!只要能救你,我不惜任何代价。”

  白玉堂随意瘫躺着,只是视线终于回转到展昭身上。他笑了,充满嘲讽地,“你看你,又来骗我了。明明没有意思,却总说些做些让人误会的话跟事。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我希望你救吗?希望你用这种方式来救我吗?”闭目叹息,“自从那日送行,你让我明白了我们只能是朋友,我就下定决心只要是你希望,我就做你一辈子的朋友。我苦苦压抑,拼死忍耐,就是不想冒犯你失去你。可是,既然你不肯给我机会,又何必给我希望?!”

  突地一抹冷笑划过嘴角,白玉堂扶着岩壁慢慢站起。走向展昭,走向那个在他心里画下最美妙的画卷却也篆刻下最深痛的凿痕的人。

  “刽子手。”

  展昭浑身剧颤,但见白玉堂没有任何预料地探出右手,拢向他脸庞,却在他想逃之际停住,不曾触摸,而是沿着轮廓的线条轻轻空抚着,仿佛他这个人本就是个虚幻。

  “你果然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刽子手。剜心不用刀,取人头颅血不沾手。太厉害了。说什么我们永远是朋友。原来朋友是这样做的吗?你就是用朋友这个幌子来剜我的心挖我的r_ou_?!”

  不敢置信望着那个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的白玉堂,看着他y-in冷怨毒的笑着,血液象在身体里渐渐冻结。冷不防向后退去,却在白玉堂不断逼近下,一直被逼退到角落。只因白玉堂口上始终咄咄相逼半点不饶人。

  “你总是说着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你心里肯定觉得龙阳之爱有违伦常,便是天地不容了?其实,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有什么奇怪?从古至今,每朝每代,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你不肯看不肯承认。你一边否定这种感情,一边又令别人对你欲罢不能。是,你无心如此,只是坦荡也好,装腔作势也好,甚至纯粹为了逼我吃解药也好。既然做的出,就不能怪别人想歪了。你的心是你的,我的心是我的。五爷我是个真正的男人啊,有哪个男人面对自己情之所钟能无动于衷?”

  一把圈住展昭,紧紧拥住。感觉怀中的人控制不住发抖,白玉堂干脆将脸埋入他的肩窝。因为他也早控制不了脸上的表情。什么y-in冷,什么怨怼,哪里还存半分,有的只是自责与心酸,只能用双手温柔的环抱稍稍减轻心中的罪孽。

  “放……放手。”

  展昭颤音连连,面无血色。

  “为什么?你真那么讨厌吗?为救我的x_ing命,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现在,反而接受不了了?猫儿,你在自相矛盾。既然你救了我的身体,为什么不肯大发善心连我的心一同救赎呢?是猫的坏心眼在作祟吗?玩弄老鼠真的那么有趣?”

  “我信了你的承诺,可你如今却说我在玩弄?”

  “如果我不曾给过你承诺呢?难道你就不会用口把药渡给我了?”再次感觉那个紧贴的身躯一僵,白玉堂痛到几乎要把眉目揉碎了,然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利剑穿心。“你啊,骗人骗己。什么大侠客,好兄弟!其实,你根本不是因为看中我的x_ing命才救我。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却叫我来背负这种重担。你把我耍得团团转,把我的心撕扯成碎碎片片,却随地一扔,不理了。展昭,你可真是残忍,既然不肯收拾我的心,又何必救活我的躯干?这副无用的躯干,留着也只是给你找麻烦,要他何用?!”

  “白玉堂你胡说什么?!”

  再也按耐不住揪住衣襟将白玉堂掀翻在地,举拳便要往那张俊美的脸上揍去。可是拳头离鼻尖不到三寸,展昭还是硬生生停住了手。

  “打啊!怎么不打了?说中了你的痛处是不是?不必客气,就你这臭猫的花拳绣腿,打蜚蠊还行,打五爷我?根本不够看。”(零:咳咳,某零的字典怪癖又在作祟,其实所谓蜚蠊就素……哈哈小强啦。)

  展昭眼中明明充斥着异样的愤怒,可拳头就像长到了雕像上头,偏生的纹丝不动。当白玉堂发觉不对劲,已是那满眼的愤怒化为空洞之时。展昭倒了下来,带着嘴角一蜒血丝。

  大吼一声,将人抱住。别说心,连双手、声音也跟着发抖。“猫儿,怎么回事?”飞快探向脉搏,白玉堂色变,不敢置信地看向展昭。“你……不但中毒,还受了内伤?”几乎是撕心地吼叫着,“那你还一路用燕子飞勉强赶回来给我送药?如果内伤发作或是提早毒发怎么办?你这笨蛋,你这该死的蠢猫儿你简直是……。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自己的生死就这么不重要?”

  熬过片刻晕眩,展昭望着眼前那张焦急的面容,“我想爱惜自己,可是有一个混蛋总让我不得清静。”就在对方微微发怔,推开坐起,他冷冷道:“白玉堂你听着,下次你想死,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过。”

  白玉堂万万没有料到展昭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整个人都呆了。

  “你到底是恨我救了你,还是恨你自己?到底是我自相矛盾,还是那个矛盾的人其实是你?你总说你太了解我,那我呢?难道不够了解你?你是悔恨自己吞下了解药?是觉得自己无能无处宣泄?是想刺痛我激怒我,要借我的手给自己一顿好揍?”

  展昭轻轻叹气,眼中的空终于掠过一抹色彩。

  “所以我决不打你。不然,岂不如了你的意?”突然指着洞口,愤怒的吼叫决堤而出,一泻千里:“你现在就给我下山,我不想再看到你。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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