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同人)[御泽] 掉伞天 作者:抹茶懒猫【完结】(7)

2019-06-15  作者|标签:抹茶懒猫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少年漫 破镜重圆

  ——这些闹人的记忆病毒又来了,这一次,他的抗体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抵抗。

  讲话过于“耿直”的御幸一也向来是这种聚会最容易被灌酒进行打击报复的对象——这些昔日伙伴出于当年或多或少都被自个儿队长坑了几次的深厚情谊,总是在劝御幸喝酒这一事上不遗余力。但那会御幸的酒量真是差得可以,最初的两次OB,两听啤酒就让他两颊绯红、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最后被矮了他不少的泽村费劲地给扛了回家。

  所以第三年在去聚会的居酒屋路上,泽村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对他说,“就让我泽村荣纯来帮你挡酒吧!”

  ——虽然这家伙自己的酒量也实在没好到哪去。

  席上本说叙旧为主、小酌清酒配小菜即可,谁知不知哪个家伙喊了句“难得见面怎么也要喝个尽兴”,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想来在座多为运动员,本对酒精也是节制,难得寻了这么个由头便想好好放肆一把。

  还好也只是啤酒。

  啤酒那么一打一打上的时候,本来坐他对面和小凑、降古嘀嘀咕咕说话的泽村趁大家推杯换盏间摸到他身边来。温热的年轻身体蓦地靠了过来,一只和身体温度相反、反而有些许凉的手在桌下握住了自己的手,还不老实地用力捏了捏。

  他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恋人。

  对方却以为他没明白自己意思,拼命朝他挤眉弄眼——快想起来啊,刚刚我在路上跟你说什么了?

  这人傻乎乎的模样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摆出一副茫然的神情,把自个儿的脸凑到对方嘴边——我想不起来了,不如你悄悄重新对我说?

  哪想一个s-hi漉漉的吻趁他不备、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这两个人简直了……能稍微考虑一下单身狗们的心情吗?”明明仓持是在桌角另一头的,为什么会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啊?

  他这么一嚷嚷可好,同年级的、低年级的、高年级的都开始一哄而上,细数他们二人过去种种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场景——正好啤酒也上了,你们怎么也得多喝几杯才对得起面对□□多年的我们不是?

  记忆里的居酒屋在东京某条街道拐角处,由于紧紧毗邻天桥,周围人流车辆往来不息而格外人声嘈杂。他们聚会那当会儿正是晚间最闹热的8、9点钟,他们在居酒屋靠街道的小隔间里吵闹,声音似乎都要盖过了外面的机车轰隆声及路人吵闹声。

  但他耳中却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平常就嚷嚷得厉害,今天更是因酒精原因不遑多让,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大声喊“我泽村荣纯才不怕这么屈屈一罐、呃、一箱酒!”,然而桌下握着自己的手却是越缩越紧,两个人分泌的汗水快要把他们的手都黏在一起了。

  后来那家伙干脆甩了他的手站起来,大刀阔斧地挡在了他面前,把递向他们的酒仰头一罐罐往肚里灌,喝到后来分明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就要往后面摔——被仓持扶住后,却是大着舌头指着自己说,“御幸前辈,是捕手的话,投手投了什么……呃,东西都要好好接住哦!”

  ——然后他接住了十几个易拉罐。

  陷入回忆中的他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他微微有些出神,心里暗自感慨着,泽村荣纯实际上是个希望能“保护”御幸一也,从而总是逞强的家伙啊。

  “鸣也好,仓持也好……这些家伙简直……”御幸抵住自己的头,突然释然地长舒一口气。“……怎么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他脑中一闪而过损友“我才懒得管你们”、“没人能管得到你们”的嫌弃表情,眼睛里都染上了薄薄的一丝笑意,便也下定决心,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点击发送。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不存在了。”他想着,“比起去习惯它不存在之后的生活,更应该、去主动去找它啊!”

第5章 问伞天

  天空很蓝。

  泽村荣纯走出LAX的TBIT时深呼了口气后抬头,猛然跃入眼中的便是一片不见一丝云彩,蓝得甚是剔透、仿佛一伸手就能够触得到的天空。

  这不禁令他想起了曾经他站在那个梦想的土垒,视线追逐着出界的木奉球所看到的那片蓝天——也是万里无云,湛蓝得让人心旌摇曳。或许正是因为这蓝不掺一丝杂质,才能映照出少年们一丝不苟的全心全意与挥洒汗水的无怨无悔——木奉球所带给他的,远不止是青春时候的所有荣耀,还有刻骨铭心的初恋、以及——

  如果他一心要追寻某个特定的东西,就一定会错过其它重要的东西。脑袋不灵光的他,这种时候需要做的事情,反而是清空脑袋、不去做徒劳的胡思乱想与自我安慰。专注于正在走的路,他想要什么、该如何去做就会自然浮现在他眼前。

  从横滨回来后的一个月,他放空脑袋什么也不想——最后在秋假前两个礼拜匆匆预订了从东京飞往洛杉矶的机票。

  空中飞行十二个小时,从太平洋此岸到彼岸:飞机夜晚起飞,上升至平流层后机舱关了灯。连吵闹的小孩子都哭喊累了、在母亲温柔的拍抚下呼吸均匀地进入了梦乡,他却直直地靠着座椅靠背、毛绒毯盖在他膝上,数着右边啤酒肚男人的呼噜声,怎么也睡不着。

  他睁大眼睛注视着黑暗中的机舱,穿着制服的空姐在狭窄的走道中来回穿行,把“不好意思”挂在口头,时不时得向不小心被撞着了的乘客道歉——用英语,或是用日语。

  也就在此时他突然想到,一年前同样独自一人度过这十二个小时的御幸,在飞机上都做了些什么、又想了些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毫无倦意地四处打量,为坐在中间位置而困扰“如何在不妨碍他人的情况下走出去解决生理需求”……甚至对着前一排椅背后的屏幕,选择了一部和他所选一样的老掉牙影片,在上个世纪经典的男女纠葛背景音中神游天际?

  是不是……在他的航班上也有一个令人苦恼不已的小朋友呢?

  好不容易被哄睡着、靠窗坐着的小女孩儿这会儿又醒了,重新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坐她旁边的母亲紧张地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担忧这炸雷一般的苦恼惊扰到他人,见无人注意自己后才又低声去哄哭得上气喘不上下气的女儿,从包里拿出长得像是是独角兽一样的古怪玩偶递给她。哪想小丫头并不领情,一只手抹着泪继续嚎啕大哭,另一只手“啪”地把玩偶打翻到地上。

  母亲捡起来重新递给她——小女孩儿也重复着又扔掉了玩偶。

  一来一去反复了很多次。

  就连泽村都对这对母女的互动感到略为不耐时,耐心告罄的母亲终于恼怒地低吼出声——由于对方压低了声音,隔了一个走道的泽村无法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见母亲帮助女儿戴上大了许多的耳机套,在小姑娘眼前的屏幕cao作起来。

  这回小姑娘总算是安静了。

  泽村于是转回头看自己眼前的屏幕,电影里对男一号起了误会的女一号正抱膝坐在房间里独自哭泣,他对着这狗血的剧情砸舌腹诽,把方才一瞬间在脑中掠过的好奇抛到了一边——那位母亲对女儿说了什么呢?

  泽村拖着行李箱向巴士接送站走去,穿过各种行色匆匆的黄色、黑色、白色皮肤的人。外围道路上一辆复一辆机动车飞速转弯而过,或有某辆停下、司机摇下窗唾沫横飞地说了一大通他听不懂的语言。他每经过一个路标时都停下、低头笨拙地将其上文字与手机上的记录相对比,差点迎面和一个拖着两个30寸箱子狂奔的亚裔男孩撞个正着。兵荒马乱中他竟暗自松了口气。

  太好了,他想,他只是个过客,一周后便将回到他所熟悉的日本。

  然而他内心深处却仍有所怅然——那个勇往直前的御幸一也原来到了这么一个令人想要逃跑的环境来。

  他找到自己所订酒店的接驳巴士,帮助两个个子矮小的女孩将她们两个大箱子搬上车上行李架后,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

  这是最早一班巴士。

  目前正是洛杉矶时间早上六点整,太阳已经高悬在了天空的正当中。巴士行驶在一条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上,这条路上可以并排行驶四辆中型车。此时日头还早,道路空旷得几乎看不到其它车辆,泽村向窗外看去,只见得周围山峦连绵起伏,笔直大道无限延伸,似乎顺着它就能抵达天际。

  方才他帮忙的一个女孩儿过来朝他说了什么,然而他英文着实差劲、只好摸着后脑勺自以为笑得真诚,也能勉力表达几分自己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歉意。

  哪知对方看着他衣袖上的几句日语眼睛一亮,试用日语探询是否是日本人,得到肯定答案后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不怕生地立即拉过她的另一位同伴,与泽村叽叽喳喳地讲了一路话。

  三人说得闹热,不知不觉间窗外景色从一成不变的山峦与绿林变成了一排排矮房子。大巴从C20下了高速路,这座城市终于缓缓解开了面纱。眼前的道路突然变得有些狭窄拥挤起来,虽然路上无人行走、但来往车辆多了起来——再往前看,隐约能见到市中心林立的高楼了。

  大巴在目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大堂里泽村与两个来美旅游的同乡挥手道别。他戴着少年时便不曾长时间离身的木奉球帽,剪水一般的眸子竟然弯出了点狡黠的弧度。男人温和的棱角霎时如少年般凌冽,莫名地就与某个人的笑容相重合,倒令其中一位女孩愣了半晌,戳了戳自己的同伴问道,“哎?我刚刚就一直觉得……你看他笑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像那个……御幸一也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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