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总怎么会是那种人！]
[曲哥该不会是自己心动了吧？]
曲阜看了眼弹幕，义正言辞道：“瞎说什么呢，女主播能比得上游戏有魅力吗？”
简杨：“对！”
nixidie：“附议。”
卫总：[加一。]
一群死直男，没救了。
第20章 消失的卫总
且不说隔壁女主播自降身价来曲阜直播间打广告，被众直男集体忽视的尴尬，此番s_aocao作，倒是拓宽了不少想红主播们的思路。
堂而皇之地将直播间名字取成：
[求卫总宠幸！！！]
[今天卫总来我直播间了吗？没有QAQ]
[等一个像卫总那样的有钱人]
……
曲阜一打开蛋糕直播界面，千奇百怪的直播间名占领了首页，他整个人愣了一下，手指有片刻僵硬，接着将界面拖回到最上端，确认有蛋糕直播这四个大字，才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s_ao。
趁着没开播，他顺手截了个图丢到卫总聊天框里，让他感受感受主播们的热情。
卫总：[……]
今天周末，离开播时间还有半小时，曲阜离开了会儿才回到电脑面前，依旧卡着时间八点整开播，结果弹幕日常刷的不是曲哥晚上好，而是：
[夭寿啦，卫总刚刚去跑s_ao啦。]
[卫总进了好多直播间，还给他们送礼物，曲哥再不开播卫总就要被抢走了。]
[ABC在666直播间赠送海鲜拼盘x10]
[你的卫总突然出现。]
[不过卫总送他们的都是别的礼物，不是海鲜拼盘。]
曲阜起了兴致，疑惑地问了声：“哦？”
[曲哥放心，你才是卫总的正宫。]
[卫总的海鲜拼盘，只会送给一个人。]
无论弹幕如何调侃，卫总的回答彰显着他内心的不满。
卫总：[你害我！]
或许是看曲阜的反应始终平平，随后的弹幕逐渐暴露出真相，原来卫总进的直播间都有一个特点，全是在房间号上挂着他名字的。
主播一看见卫总来了，左一句卫总右一句老板叫得又酥又软，使尽浑身解数吸引卫总，激情热舞，搔首弄姿，就连男主播也不曾避免，原先只是跟风改名的游戏男主播见卫总真的进入直播间，游戏也不玩了，凑近麦，刻意压低声音，开口就是略显做作的温柔磁x_ing声线。
卫总吓得丢下一堆礼物就跑，在每个直播间的平均逗留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要不是曲阜发给他的截图，也不至于把卫总逼到如此境地。
从弹幕只言片语中好不容易拼凑出完整真相的曲阜不厚道地笑了，无法克制的笑声通过麦克风传达到卫总的耳边，气得卫总又发了个省略号。
“快上线，我拉你。”见把人惹恼了，曲阜开始转移话题。
卫总：[稍等。]
这招立竿见影，卫总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有什么能比玩游戏还更重要呢？
等了许久，也不见卫总上线，游戏的BGM一遍又一遍循环，曲阜拖动鼠标旋转人物，听见简杨开口问道：“老曲，卫总呢？”
“还没好，等会。”曲阜又开点一遍好友名单，迟迟不见对方上线，就连QQ上发出的询问也得不到回应。
十分钟后，卫总还没上线。
简杨踌躇道：“卫总还没解决完呐，要不我们先开？等他来了再退。”
“行。”
曲阜看了眼手机屏幕，压抑下心底的那丝情绪，点了准备，开局后，两人落点拳击场，nixidie却迟迟未跳，眼见着就快飞到航线尽头，简杨吼了一嗓子：“洗碟你干嘛呢？去泡澡啊。”
“啊？”nixidie的声音有些迷糊，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睡着了。”
nixidie降落在野区，从麦中清楚地传出拧开塑料瓶喝水的声响：“你们先打，我等会开车去找你们。”
简杨一枪霰弹喷倒楼梯口的人，不可置信道：“人都到你脸上了，老曲你没看到？”
曲阜伸手按了按眉心，出声道：“晃神了。”
接下来的游戏，曲阜全程不在状态，不是人体描边枪法，就是走着走着撞到队友身上。
使他分神的理由很简单，以往秒回消息的卫总，今天过了半个小时都没任何回应。
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曲阜这时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卫总的联系方式，甚至对于对方，一点了解都无。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断了联系。
手指在键盘上利落cao纵，曲阜的视线时不时瞥向手机，手机支架粉色的兔子耳朵高高耸立，设置从不自动熄灭的屏幕上停留在之前的对话。
曲阜：[好了吗？]
曲阜：[卫总？]
曲阜：[你人呢？]
曲阜：[出事了？]
最后三个字让他看了心头一颤，停下手上的cao作按下手机的侧边键，漆黑的屏幕里，反s_h_è 的是曲阜紧抿的唇线和不自觉皱起的眉。
此局曲阜早早被献祭，剩下的时间被队友带着躺j-i，游戏里简杨和nixidie一有机会就掐架，然而曲阜变得异常沉默，一句话也不曾说。
手指无意识地搭在兔子耳朵上，指节犹豫了片刻，之后将手机拿起，摘了耳机，关掉直播间话筒，给卫总打了个QQ电话。
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电脑显示吃j-i界面。
大吉大利，今晚吃j-i！
队伍排名第1 淘汰 0玩家
这恐怕是曲阜吃j-i史上，最屈辱的一次体验。
[零杀吃j-i了解一下。]
[曲哥今天怎么了啊？全程不在状态。]
[卫总呢？以前不都一起四排的么。]
“老曲，卫总呢，还没上线啊？”简杨问道。
“不知道。”曲阜答，他接着说道，“今天状态不太对，要不你们先排吧。”
简杨无所谓道：“行啊，那我只好委屈一下了。”
nixidie：“委屈你大爷。”
和观众说了声后，曲阜下了直播。
手里拿着手机，心中隐隐担忧。
卫总，不会出事吧？
仔细算起来，两人也认识了快一个月，最多的接触，就是在游戏里，卫总从一开始的只知道跟在他身后，到现在两人的默契配合，曲阜自认为，他们算得上是朋友。
然而这个朋友，在今晚突然消失。
没有留下一句话。
第21章 意想不到
早早下了直播，曲阜一时间竟不知道做些什么。
这种担心，却无从下手的焦躁。
就好像原先看似完美的关系链突然被斩断，一切脱离了掌控。
曲阜翻看卫总的信息，秦安省江云市，和他相同的城市，真巧。
不知道是不是随手填的。
卫总那边一直没回消息，曲阜冷漠地刷着微博动态，指间CaoCao滑动，随意看两眼便刷到下一个内容，墙上钟的指针片刻重合又很快分开，十一点半，曲阜刚按下锁屏键，顶端的消息一闪而过。
屏幕很快亮起，解锁后，曲阜才看清消息。
[一声问候 朋友生日要到了，送个祝福吧]
傻逼腾讯。
手机被丢到床头柜发出一声重响，深夜时，屏幕忽然亮起，好友发来五条消息，过一会儿，又自动熄灭。
半夜，曲阜偶然间拿过手机看时间，不巧看见了卫总在十二点发的消息。
卫总：[我没事。]
卫总：[前面我哥给我过生日呢。]
卫总：[家里突然断电忘了跟你说，不好意思。]
卫总：[图片]
卫总：[你看，蛋糕。]
白色瓷碟上装着一块小蛋糕，尖端的n_ai油被挖去一块，精致的花边，水果亮泽鲜艳，从切开的夹层可以看见里面诱人的果酱。
曲阜顿时睡意全无，侧身拿着手机回复道：
[蛋糕不错。]
卫总：[特别甜。]
曲阜：[还没睡？]
卫总：[有些兴奋，睡不着，你知道吗，这是我哥第一次给我过生日。]
曲阜：[哦？]
卫总：[以前他总是太忙。]
曲阜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发给卫总一个红包，备注是生日快乐四个字。
卫总：[？]
曲阜：[给你刷个蛋糕。]
红包金额不多不少，一百元，刚好是蛋糕直播里送一个蛋糕的价钱。
卫总：[谢谢。]
犹豫片刻后，曲阜主动提到：
[给个电话？]
卫总：[好啊，178****7436]
曲阜把自己的号码同卫总交换，并附言道：[有事打我电话。]
要了联系方式，证明他们的关系从普通网友过度到三次元，曲阜将号码存进通讯录，仅仅两个字的存在，却令他心安不少。
这种突然联系不上的失控感，十分糟糕，一次就够了。
抛开一切杂念，曲阜重新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