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夙犹豫了一会,还是说:“等我起床吧。”
十三:……
唐堂看他们折腾,不屑表示:求生,才是一个人最大的动力。
唐堂去找来了几面大锣,在门口用湿柴火生火,弄出了满院的浓烟,跑到严夙的床前大喊:“着火了!”
严肃不为所动。
唐堂拧着他的耳朵大喊:“那么浓的烟!你没看见吗?”
严夙懒洋洋道:“看见了啊……”
唐堂看见他没睁开的眼睛,吼道:“着火了!你还不起床?”
严夙随意道:“给我打盆水来,烧过来了我自己浇。”
唐堂:……你特娘的!
沈云叹了一口气:“没用的,他和他的被子有十世情缘,你们这些小花招是拆不散他们的。”
陈淮慎撸起袖子忿忿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做人怎么能半途而废?今天严夙那小子不起来,我等绝不会罢休!”
严夙看见又站在床头的陈淮慎,无奈道:“我醒着呢,你们不用老想叫醒我。”
陈淮慎蹲下来:“你醒着干嘛不起床?”
严夙摸摸被窝,眷恋道:“它舍不得我。”
陈淮慎:……
陈淮慎长臂一指,对向窗户,激情道:“大好风光在室外啊少年!”
严夙眨眨眼睛,真诚道:“我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陈淮慎:“那你倒是起来呀!”
严夙往里缩了缩:“再暖和一点点,我就起来了。”
陈淮慎晃着他的脑袋,恨道:“你就不能有志气一点吗?趴在这里沈云是不会陪你的!你们少了多少美好的时光啊?冬天就应该两个人手拉手出去沐浴阳光,找找还抽着绿芽的花花草草,奔跑在晶莹的雪地上,呼吸青春的气息,感受诗情画意的人生!”
严夙:“别闹了,这儿根本堆不起雪。太阳一出来,全是坑坑洼洼的湿泥。跑一圈回来什么衣服都毁了,哪来的诗情画意。”
陈淮慎横眉冷对:“你真的不起来?”
严夙裹着被子坐起来,沉痛道:“我想,但是我做不到。以前我也不觉得起床这么痛苦,但自从和云哥在一起以后,越来越赖,现在已经完全不行了。”
严夙仰头怅然道:“他总和我说好吧,没事。现在我一想动,就会和自己说,好吧,没事。”
陈淮慎羞涩道:“要么我给你唱首歌,也许你就不想呆在床上了。”
严夙嫌弃地看了看他,抬手道:“准。”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
严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断道:“你这是什么鬼?”
陈淮慎:“应景嘛。”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东方未曦,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令之……”
陈淮慎的魔音没能叫起严夙,但是自己唱了几遍诗经,反而困意来了。
严夙打了个哈欠,充耳不闻。本想躺下去再眯一会儿,抬眼看见沈云从门前走过。
严夙一个激灵,那身边怎么还站着一个小妖精?哧溜跑下床,套上外套,奔了出去。
陈淮慎眯眯眼睛,感觉手掌一阵疼痛,才发现小是那小子又在啃他的手。
捏着小是的脸蛋蹂躏了一番,又怅然地叹了口气。
唐堂抱回小是,不满道:“我儿子亲自叫醒你,你还欺负他,欺负完了你还不满足怎么滴?”
陈淮慎转转眼珠子,歪着脑袋疑惑道:“咦,我怎么睡着的?”
唐堂:“你说来叫严夙起床,然后就不知道了。”
陈淮慎一敲手掌,激动道:“我想起来了!”
陈淮慎煞费苦心,总算将严夙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出门来晒了一下太阳,瞬间整个人懒洋洋了。
陈淮慎半阖着眼,无力道:“有些困倦了。”
杨济恰巧走过来,看他一副飘飘乎要扑倒的样子,轻轻拍拍他的额头,烦恼道:“怎么办呢?”
陈淮慎凑过去,贱兮兮地说:“我能亲你吗?那我就清醒了。”
杨济俊脸微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会,然后笑着说道:“还用问我吗?我不是你的男人吗?”
陈淮慎心脏一滞,颤抖着声音问:“你该不会是想吓跑我吧?”
杨济笑面如画,唇角微勾,含情脉脉道:“你说呢?”
陈淮慎试探着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左脸。
杨济抬起手来。
陈淮慎以为他要动手了,僵了一下站着没动,谁知道他按着自己的后脑勺,亲了上来。
陈淮慎激动地想:亲娘啊!
等他回神的时候,杨济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