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同人同人)黑篮/青黑浮香 作者:下废【完结】(19)

2019-06-14  作者|标签:下废

  ——能让他喜欢的,能呆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的,除了这一个阿哲,再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青峰委一回京,押了千岛氏到了屋邸,也不及参加晚宴便匆匆赶回乡下。

  他一路快马未停,风尘仆仆,脸上是掩不住的倦色,远远看见樱树下的人影,反而有些迟疑着不敢前去说话了。

  十年未见,六年生死未卜,这么一来,阿哲还记得小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吗?

  青峰还记得临走前留在黑子额头上的一吻,当初他做地冲动,但到底可用年纪糊弄过去,可如今再做出亲密动作,又要如何解释?

  可没想到对方先拂了他肩上绯樱。

  他做得如此熟稔,就好像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还有那句再普通不过的,也是最让他动容、差点就失了分寸的“欢迎回来。”

  就好像那中间空白的十年不存在一般。

  就好像你与我一直都在一起一样。

  怀中狂兽叫嚣着要冲破心牢,十年积聚满溢的感情就要喷薄而出,青峰眸色几变,终于按捺下冲动,他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只摸了一下,就移到了他的肩膀,“阿哲……你长高了……”

  “青峰君是在取笑我吗?”黑子看一眼青峰,“还是因为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哪件事说的是真的……”青峰又看了看黑子,对方的确长高了,他又顺着黑子的眼神低了头——本来黑子与他只差一个头,而现在黑子的个子还不及自己的肩。

  黑子是长高了,而他却是长得更高了!

  本以为已是挑了最普通的开场白了,也忍住了揉他头发的欲望,现在却是连搭在他肩上的手都不知该不该继续按着了。青峰讪讪地想要收回手,“我怎么会知道揉了你的头就长不高是真的呢……”

  “那便是青峰君的错了。”黑子略一挑眉,“青峰君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你揉回来吗……唔——!”话还没完,黑子已经屈膝狠狠撞了他一记,青峰抱膝呼痛,“阿哲……!你这招怎么还是这么y-in!”

  “谁让你总是揉我脑袋!”黑子趁他弯腰,也学他当时模样,一手勾住了青峰的脖子,一只手在他脑袋上胡乱揉起来。

  “喂喂喂!阿哲……疼!我当初可没揉得这么狠!”

  黑子大半个人挂在青峰肩上,为了压住青峰还抱住了他的脑袋,青峰不敢乱动,只好弓身任他揉搓,一边去拉黑子的手,“嘶——头发头发!”

  那只在他头上肆虐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摸了摸青峰的额头、抚起上面翘起的刘海,青峰被这突然温缓起来的动作一惊,可又抬不起头,眼睛拼命向上睃视也只看到那一袭水色单衣。

  “……阿哲?”

  “青峰君……”低低的吐息从头上传来,青峰有些摸不着头脑,脖子一梗就要直起身,黑子的手却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回来了……真好。”

  喃喃的温热气息洒在脖颈,在微凉的春风下迅速失了温度,只余下一层薄凉的水汽凝在皮肤上,胸腔中有什么爆炸开来,再也无法阻挡的高亢情感如潮涌出,青峰猛地箍住黑子的腰,把他整个人扛到了肩上。

  “放………啊——”视线突然旋转,黑子紧紧揪住了青峰的肩幅,颇有些懊恼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背,“青峰君!”

  青峰抿了抿唇,只是手上又用了几分劲,把黑子整个人往上提了提。

  “……阿哲,睁眼看看……”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声音越发沙哑起来,“只要你想……永远都会那么高……”

  ——我会让你那么高。

  他含糊地隐去几个字,黑子的下半身被他牢牢固在怀里,微微仰身错开抬头就能看见黑子仰起脖颈看天的模样,他周身都被阳光包住,衣袂向后扬起,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在阳光里。

  “你看到了什么?”青峰抱住他的腿,往上托了托,柔声问道。

  黑子有些茫然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尔后小声地说了句话。

  朦胧恍惚的声音如同迷雾中的光束一般狠狠打在了青峰的胸口。

  “光,我看到光。”

“就像当时看到青峰君一样的光。”

第18章 第十六章

拾陆

  

  

  

  如果说是德宗教黑子要观察这个世界,那么青峰就是带着黑子观察这个世界的人。

  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后院中,日复一日的进行枯燥单调的练习——如若可能,这大概也将是名为黑子哲也的茶师的未来。

  那么,自顾自闯入黑子生活的,把他从那个狭隘的屋檐下带出去、去接触外界的青峰大辉,的确不啻为一抹耀眼亮光。

  “Cao木皆有情,茶是死去的魂。”黑子还记得那是德宗教自己泡第一杯茶时说的话。那时他看着茶末静卧碗底,如Cao木灰的绿色粉末死气沉沉,直待沸水流线注入,一时间水雾蒸腾,搅动间碧波绿海在粗陶茶碗尽现,只不过片刻又是一片荡漾生机,德宗将茶递给呆愣住的他,只淡淡吩咐了一句:

  “你所要做的,就是重现它们活着的美。”

  在遇到青峰之前,黑子练习的每一次茶道都只是单纯的模仿,他能参悟茶道,也能顺利完成那些繁琐步骤,却始终泡不出一碗活着的茶。

  当他再一次泡出死茶,又与德宗茶道观点相驳时,德宗留下句“跪到知错”便甩袖走了。

  他跪在雨里,看到穿着粗麻布衣的少年一路躲闪踏入后院,故作凶态地威胁完人,紧接着身形一闪、几个起伏间就翻出了后院,身手矫健如同黑豹。

  那时候心底突然萌生出的羡慕根本无法言喻。

  ——他是确确实实活着的。

  ——如果能像他一样活着就好了。

  尽管是下雨的暮春,天色y-in暗,黑子还是觉得自己看到了光。

  

  

  

  青峰被黑子宛若呓语的回答一震,忍不住又收紧了双臂,他小心翼翼把黑子放下,终是抬手揉了揉对方蓝发,将他打闹间散出的乱发勾于耳后。

  “我们向外走走吧。”

  之前两人去放纸鸢的平地已被农人开垦成耕地,新播下的幼苗窜起,整整齐齐一垄一垄列于田间,田埂上野花杂Cao肆意舒展,金黄花瓣镶于花蕊之外,绕成一圈,青峰弯腰掐下一枝花茎递给黑子,笑道:“蒲公英倒是开得早。”

  那枝蒲公英已经谢了,变作白色的绒毛团子模样,青峰递来的时候晃了晃,又加上春风拂过,一朵朵小小白绒便离了花萼,摇摇晃晃地随风而去、四处生根了。

  黑子有些惋惜,看着白绒飞去的方向微微叹道:“真是随x_ing的花,若不好好护着就难以停留呢。”

  “到了来年春天不正好是多加一道菜吗?”青峰扔掉光秃秃的花茎,笑嘻嘻道:“我现在无处可去,今晚可是要留下来吃饭的。”

   似乎被他这句话所提醒,黑子停住脚步沉默起来,青峰向前两步才发现他的异态,疑惑道:“阿哲,怎么了……?”他猛然想到十年中可能发生的事,昏迷间看到的那袭白无垢被黑子牵着走进内室,顿时脸色微变,“难道是不方便我去吗?”

  “不是……”黑子紧抿了下唇,“青峰君的母亲与佐佐木先生,四年前染了风疾,先后去了……”他看一眼青峰,略垂了头,“请青峰君……节哀。”

  “虽请了药郎,但恶疾凶猛,只延了不过一月……因青峰君不在,我就自作主张先移了墓地,还是要青峰君去看下才好……”

  对于青峰氏,两人在五月之事以后就似断绝了关系,青峰隐隐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未尽孝道,但当时走得匆忙,也只是把自己积存银薪给了佐佐木,请他多加帮衬照顾。本想行军结束,寻了五月一同回来,却没想到……还有佐佐木老头,走时还中气十足对自己大斥一顿,说要平安归来……

  一口气堵在胸口,青峰捏紧了拳头,怎么就马虎不孝到忘了这些事?

  他吐出缓缓一口浊气,“是我不孝,阿哲,谢谢你。”见黑子脸上仍是一片黯然,青峰摸了摸他的脑袋,“再过几天,挑个日子带我去祭拜吧。”

  

  

  

  说是要停留几日,但京都催告加急,青峰只住了三日,终是推脱不过要去了。

  春雨淅淅沥沥,小池内的水也涨了起来,看上去渐深了,长长的菰Cao已被捞去,留下些才冒了尖尖头的菖蒲之流,随波微荡,漾出一圈细小水纹,倒是杯盏大小的莲叶生出,和点点浮萍聚在一块,鲜翠可爱,惹得村童纷纷挽袖去捞玩。

  “你也想下去试一把吗?”青峰见黑子只看着那池塘,打趣道:“又没开花,难不是要在这等着夏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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