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错了 上【完结】(2)

2019-06-14  作者|标签:

文案:

守身如玉二十年的雍王要娶妻了,可王妃居然是个男的!

是男的也就算了,可他居然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

皇后何许人也?

皇后者,天下第一毒妇也!

这是前任太傅被罢官离京前所书的《帝后论》当中第一句话,在阑朝连三岁小儿都知道。

可皇上真就这么昏庸吗?雍王真的肯要这个王妃吗?

不得而知。

不过我知道的是,当雍王殿下发现自家王妃居然就是曾救他一命、令他念念不忘近十年的小七姐姐时,他的世界观真的彻底崩塌了

遥清啊,本王知错了,你别走行不行

遥清啊,本王知错了,你就让本王进屋吧,本王本王鞋还没穿呢!

遥清啊,本王知错了,本王这次是真的知错了

内容标签:宅斗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宫廷侯爵

主角:齐遥清,魏延曦

第一卷:王妃嫁到

第1章:圣旨到

盛夏的午后,暑气逼人,灼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整座城就像被火焰山吹来的火苗点着了似的。

本就是极热的天,连树上的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可有些人的心却比这天气还要炎热。

自从圣旨下发的那一日起,整个京都就炸开了锅。一连几日,京都的街头巷尾、茶楼饭馆无一不在讨论着同一件事

雍王要娶妻了!

这不,就连平日里专供文人墨客们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清平斋此刻都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哎,徐兄、张兄,你们说雍王被赐婚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就算对方是国公爷家的嫡次子,可这好像也太离谱了吧。徐兄你不是在翰林院供职么,之前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说话的是个长得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这会儿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直转,紧盯着对面坐着的另两个人,极力想从他们身上替自己的听闻和猜测寻到什么证据。

二人中穿青衣的那个轻笑一声,悠然的喝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不日前圣旨就已经下到王府和国公府了,左兄你不信皇上的圣旨反倒信我,徐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说完还不忘拱了拱手,以示谦虚。

哎哟喂,瞧我这记性差的,倒把圣旨这事给忘了!那个被称之为左兄的富家公子一拍脑门,尴尬的笑了笑,不过眼珠一转却又道:只是虽说圣旨到了,可无论国公府还是雍王府不都还没什么动静吗?尤其是雍王府,听说前去恭贺的人一概不给进门,贺礼也不肯收,就连当朝首辅送去的礼都被打了回来,当真是怪哉。

青衣男子没吭声,倒是他身边那位张兄开的口:哈哈,左老弟这么说这可就是孤陋寡闻了。试想一下,若换做是你莫名其妙要娶个男子为妻,你可愿意?

我?自然是不愿的!富家公子立刻摇头。

那不就是了,连你都不肯,难道雍王就肯了?

富家公子歪头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分辩道:可雍王再怎么说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啊,一母同胞所出,又自幼一同长大,情分自是非比寻常。他若真的不肯,圣上又怎么会硬塞给他个王妃呢?再说了,这王妃还是个男子,实在是有悖常理啊!

呵呵,这个嘛估计就要归功于我们那位好皇后了。

青衣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微眯起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神情之诡异让人根本捉摸不定。

不过他很快便掩去了眼中的异样,露出一个简单而无害的微笑道:圣上虽是一代明君,但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皇后吹吹枕边风,还有什么事是不肯答应的?

这话的讽刺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因为阑朝上下谁人不知他们尊贵的皇后娘娘不止宠冠六宫,就连在前朝都几乎坐上了半张龙椅!

只要是皇后决定的事,皇上连问都不会问一句,如此宠信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何况皇后此人又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从她还是昭仪娘娘的时候就可见一斑。如今有了皇上的维护她更是变本加厉,死在她手中的人数都数不尽。

就连当年怀孕八个月的淑妃都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待产之际竟因行巫蛊之罪被活活杖毙,死后连尸骨都没人收,更别提按例葬入妃陵了。

后来听说有个淑妃以前的宫女忍辱偷生,冒死追到皇上的御书房,想要皇上替她家娘娘伸冤。可谁知皇上听完之后连眼都没眨一下,只轻飘飘的来了句:人既已死,回天乏术。

那时淑妃尸骨未寒,皇上却说出这个话来,真是叫人寒透了心。

而那宫女一看报仇无望,索性一头撞死在御书房前的石阶上,死时眼睛圆瞪,睚眦欲裂,仍然死死盯着皇后居住的凤来宫方向,甚是吓人。

也就是从那时起,后宫之中再没人敢恃宠而骄,更别提对皇后有任何不敬了。那些修为不够的嫔妃们甚至巴不得皇上永远别来自己宫里,这样兴许还能逃过皇后娘娘的眼睛,堪堪保住性命。

这还真应了那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不过倘若你以为皇后的手段只能用在后宫,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先前不是说了么,阑朝皇后那可是几乎坐上半张龙椅的人物!

无论是科举入仕还是论功封赏,皇后娘娘无一不掺上一脚的。好比如今的吏部侍郎宋成龙,不就是当年皇后娘娘大力举荐的吗?还有廷尉左监纪元德,翰林院掌修柳如令

关于这点也不是没有大臣进谏过,但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悲惨的。自己锒铛入狱不说,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其中最悲哀的莫过于皇上幼年时的老师,前太傅陈志平。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前两年受人挑唆,竟诬陷皇后与北狄王有私信往来,通敌卖国。

那时阑朝与北狄的战事正进行到白恶化的阶段,他却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不是摆明了打击士气么?据说皇后听闻这事后,立刻卸了后冠后服在主殿前长跪不起,请求皇上撤了她的后位以安抚戍守边疆的兵士。

皇上一听这哪行,当即大手一挥免了老太傅的官。可怜年逾七旬的陈老太傅浑浑噩噩的丢了官位,被披头散发的拖出金銮殿,直接送回老家种田去了。

众人一看皇上为了皇后连昔日的老师都能不顾,哪还有胆子再继续弹劾她?于是从此以后,放眼前朝后宫再没人敢说皇后一句坏话,对于皇后的所作所为众大臣和众嫔妃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

这便造就了今日这位在皇帝的绝对宠信下手可遮天的皇后盛国公嫡长女齐颂锦。

目光回到眼前,小小的清平斋里,三人还在为雍王殿下的婚事烦心。

唉,要这么说雍王殿下也真挺惨的,生生被皇后算计了进去。富家公子叹了口气,替雍王打抱不平。

谁知对坐之人却说:切,生在皇家,有什么事是自己说了算的?要我说雍王殿下娶这么个王妃也没什么不好。男人嘛,没什么心眼儿又不会传宗接代,这以后雍王殿下的后院里还不是想放多少人就放多少人?夜夜笙歌都没人管,哈哈,那叫一个自在啊!

他笑的开心,不过旁边坐着的青衣男子却不这么认为。他不悦的皱起眉,低声呵斥道:克己,慎言!这种话可不是我们能说得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免不得惹你一身麻烦。

对于他的担心张克己倒是不以为意,看上去豁达得很,文纪你又怕个什么劲儿,来这清平斋的人不是落魄文人就是附庸风雅的草包,就算听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文纪见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索性也就闭口不提了。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就在不远处一帘之隔的雅间内

咔嚓!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一盏朴素的青花瓷杯竟生生碎在一人手中。茶水混杂着血水滴落在桌台上,晕出一朵朵鲜红的涟漪来。

王爷!

旁边站着的护卫见此情景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立刻手脚麻利的替座上男子清理起嵌在手心的碎片来。

不过是些无知的愚民,王爷又何苦跟他们置气,伤了自己呢!

比起心急的护卫,坐在中间的墨衣男子对自己手上的伤口倒一点也不关心。这会儿他的脸色比衣服还要黑,瞥了眼正在仔细替他处理伤口的护卫,愤声道:这些话本王这两天已经听够了!好不容易想来清平斋图个清静,哪晓得那些人居然连这里也不放过!还有,刚刚那个人说什么?到清平斋来的都是落魄文人或者附庸风雅的草包?哼,梁威你说说看,本王是算落魄文人呢,还是草包?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三人口中被圣旨赐婚,将在九日后迎娶盛国公嫡次子为妻的雍王魏延曦!

见王爷发怒,梁威赶忙退后一步,抱拳道:王爷千金之躯、身份贵重,自然是他们远远比不上的。不过是些酸腐文人的话,上不得台面,王爷何必在意。

闻言,雍王殿下脸色稍霁,不过语气依然不善道:哼,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被北狄王一箭刺穿左肩时都没这么窝囊过,如今被那个毒后害成这样,叫本王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王爷难道不曾向皇上拒绝过?

要知道亲事这种东西虽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更讲究两情相悦啊!尤其这次的主角还是两个男人,梁威怎么都不相信皇上会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就给自己最疼爱的亲弟弟乱点鸳鸯谱。

而对此魏延曦也很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自己回护有加的皇兄这次会这么坚决。两日前他刚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对着圣旨愣了好久,然后想也不想就跳上马朝皇宫奔去。

哪晓得等到了皇宫后连皇兄的面都没见到,只等来一句圣口已开,覆水难收,把他气得差点一脚踹死那个传话的太监。

所以直至今日魏延曦都很气闷,为何战功赫赫、仅名字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他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娶妻也就罢了,可居然是个男的!是男的也就算了,可他居然还是那个毒后的亲弟弟!

那毒后是谁?是害了无数宫嫔和大臣的祸国殃民的人,要不是皇兄成心护着她就算杀一百遍都不为过。这样一个女人的弟弟能是什么好人物?不把他王府弄的乌烟瘴气就不错了。

哼,齐颂锦,你以为把你弟弟放在本王身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本王告诉你,你休想!盛国公算个什么东西,连把剑都拿不稳的人也配封国公?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到这里,魏延曦顿了顿,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主意。

刚刚那人不是说娶了男妻以后本王的后院再怎么充实都不怕么?那正好,本王就成全他。

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朝梁威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道:本王成亲之前,你替本王去将赎回来,再把接进府,听到没?

啊?王爷,这这那王妃他梁威越听脸色越难看,王爷这么做不是成心给王妃难堪嘛!

怎么,本王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见梁威犹豫,魏延曦的面色又沉了几分,就按本王说的去做。还有,以后本王不想听到你再用王妃二字称呼他,他不配!

第2章:齐遥清

城南清平斋,雍王殿下为即将过门的王妃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而此时城东盛国公府的主院里却寂静的可怕。

主座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穿华服、年近五旬的男子,此刻他浑身僵硬,脸上充满愠色,甚是可怖。

他身前不远处跪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头低垂可脊梁却挺得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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