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勾起唇:“想法不错。”
“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惬意?”
“嗯。”
“可惜梦想终归是做梦跟空想。”K大不复存在,虽然卫风许诺过他让他完成学业,但有教授的事悬而未决,乔啡整个心都踏实不下来。
卫风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绕到乔啡一侧拉开车门:“你来开。”
乔啡瞪大眼睛:“你确定?”
卫风挑挑眉:“什么意思,你没考驾照?”
“怎么会!”乔啡这件事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我就是第一次载男神有点激动。”
卫风打量他几秒,没说话。
乔啡被他看的心虚,但现在脸皮早就锻炼厚了,眼神乱飘着吹了一句带调调的口哨,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去了驾驶座。
卫风身高腿长,座位调的有点远,乔啡坐上去有点够不着。就在他尴尬的这会儿,卫风还笑了两声:“小短腿。”
乔啡恼羞成怒,在卫风还在系安全带的时候,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余光瞄到卫风脊背狠砸在座椅,乔啡才露出了一个邪笑。车窗猛地灌进风来,乔啡的银发被吹得狂野,往日乖乖的小模样消失殆尽。
卫风觉得此时的乔啡非常欠揍:“我记得前一阵儿你才刚成年。你驾照怎么考的?用了假的身份,证?”
乔啡手一抖,车子一个蛇形,刚才的那点‘邪魅狂狷’也撑不下去了,心虚了一会儿后,才幽幽的说道:“街上很多油漆写的大字。”
卫风眼一眯:“办,证。”
“。。。嗯。”乔啡说说又挺起胸,理直气壮道:“这破驾驶证花了我三百块钱呢!!”
也就是说,乔啡连驾校都没去过。。。人家直接办的‘上岗证’。
卫风气得手痒,可是一想到乔啡是因为要获得更多的工作才这么做,他又觉得无奈。盯了乔啡半晌后,把脸转向窗外,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车子就在乔啡的飞速驾驶下,驶近了第三区。
第三区的中心是末日前的一线城市,所以这里被保护的很好,除了电视机里偶尔出现的喰鬼新闻,这里的人跟之前生活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地方有好与不好的两面,好是对于普通人,因为安稳,不好是对于喰鬼,因为这儿被管理的非常严格,鲜有喰鬼冒头作乱,也不许随意进出。如果是乔啡这种混血喰鬼,估计少不了被追捕制裁,悲剧点儿想,也许把乔啡送去研究都说不定。
乔啡在几辆车后面停了下来,伸出头瞅了一眼:“妈呀!现在还有收费站?”他蹙眉仔细看了看:“是K?他们在收保护费?啧啧,这种年头还要剥削老百姓,禽,兽不如啊!!”
卫风:“。。。”
乔啡下意识的攥紧裤兜:“不知道多少钱,这是逼我呢。”说着他还伸手扒拉一下卫风:“完了爸爸,我的钱都给政府了,怎么赡养你啊~~~”
“。。。我还不知道我这么好养活。”
“男神当然哪都好。”
“。。。”卫风瘫着脸:“应该是军部在盘查入区的人。”
“喔。”乔啡把裤子上的手重新放在方向盘,消化卫风的话后忽然一激灵:“快快!!快!你来开车!!!”
卫风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眯不眯,估计他是唯一一个做乔啡的车有睡意的人:“不想动。”
“。。。”乔啡催促:“我怕他们把我查出来!”
卫风哼笑:“查出来就把你关进二十四区,以后都别想出门野。”
乔啡瞪眼睛看了卫风半天,杏核形状的眼睛这会儿跟葡萄一样圆,他颤抖的手指指着卫风:“你,你是不就盼着那一天呢。”
卫风不置可否,反倒示意乔啡注意前面。
这时一位K正弯腰与车内的人谈话,应该是在询问什么问题。忽而眉间一蹙,双手伸进车窗,拽着那人的脖领子直接就把人薅了出来。
K把那人甩在地上,挣扎中,乔啡看见了墨色的双眼。
“是喰鬼!”
只见这只喰鬼翻身跃起,身后现出武器,做出攻击的架势。几个K把他迅速包围,激战中,一位K亮出闪着电光的利器,干脆利落的削掉了喰鬼的头颅。
“。。。好凶残。”
自始至终,每个K的动作都一气呵成,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他们收拾了残局,制裁喰鬼的那位一脸不耐的取出方巾擦拭身上沾染的血迹,他转身对乔啡勾勾手指:“车开过来,到你了。”
乔啡:“。。。”
什么就到我了。。。
吉普距离K大概不到十米,但乔啡愣是开了五分钟。
但再慢也有抵达的时候,乔啡的喉结攒动一下,尽量让自己可爱的打招呼:“嗨~你,你好?”
“不好!”
乔啡:“。。。”
“又弄了一身血!尼玛现在也不说研究一下洗涤的配方,这喰鬼的血根本就洗不干净!!”K愤怒的抱怨,又低头拿方巾粗鲁的蹭了两下衣襟,嘀咕的咒骂。
乔啡能听见些,大意就是这位苦逼的K还要买一套制服,可是年代不景气,他的工资就那么两个子儿,还有一半都搭进服装里了,简直没天理。
乔啡震惊了:“你们还开工资?”
“我曹?你什么意思?”K的架势一看就是打算把火气迁怒到乔啡身上:“我们为什么不能领工资?白干?义务?”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乔啡是觉得K领工资的这件事就听着让人风中凌乱,但一想到以前的军人也有补贴,倒是也合情合理。。。
乔啡的表情有点呆萌:“我就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那张脸本来就给人一副无辜的感觉,再配上这个表情,看起来‘r-u臭未干’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凶他。
K把一肚子的脏话又憋了回去,喘了口气才例行公事的问道:“你进三区是什么目的?”
乔啡想了想:“念书。”
K这次抬眼仔细打量了一遍乔啡,觉得乔啡倒是符合那个年纪,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靠着车门的卫风,抬抬下巴问乔啡:“你哥哥?”
卫风的声音凉凉:“他爸爸。”
K:“。。。”
乔啡:“。。。嗯,他说的对。”
K又开始愤世嫉俗了:“这么年轻?这么年轻就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了?!!!我特么连女人的头发丝都摸不着!!!要说这行业真不是人干的!!”
乔啡:“咳~”
K深呼吸一口气,乔啡觉得他应该多看一看有关职业素养的书,不然这个心态早晚要气出毛病。
K平复情绪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嫌弃道:“你这头发怎么这个色儿?杀马特?”
“。。。我是洗剪吹。”
“哦。”
“。。。”
接着乔啡就看见K在那个小本上认认真真的写了几个字;
杀马特求学。
“。。。 。。。”
乔啡也想愤世嫉俗一次,只是他的矜持不允许他随便打人。
这时,另一个K也走了过来:“怎么这么久?”他透过挡风玻璃来来回回看乔啡与卫风,最后把目光落到了乔啡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头发。。。怎么这么像前一阵儿新闻里的混血?”
乔啡刚想开口,之前的那位K替他解释道:“估计画虎不成反类犬。”他说着还撇撇嘴:“真搞不懂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在想什么,电视里明星当众放个屁,估计都要当伟绩一般学模学样一番。”
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乔啡瘫着脸,c-h-a话道:“没什么事我可以走?”
“慢着。”
说完,K转身拿了两杯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递给乔啡与卫风:“把这个喝了。”
喰鬼最薄弱的一环便是血液的引,诱。有的高级喰鬼可以在腥气中继续伪装人类,但若是直接入口,那便是怎样也掩盖不住那双泄露本x_ing的眼睛的。
车里的温度骤然变冷,乔啡僵着身子没动。
之前的K本没怀疑乔啡,但这会的迟疑让他觉得蹊跷:“为什么不喝?”
乔啡双手攥了一下拳:“这是什么?这么。。。恶心。”
“血。”
气氛陷入几秒钟的僵持,K几乎欲闪出武器,卫风才开口说了句:“不必。”
修长的手递过K一张卡片。
K看后,审视的目光又搜刮卫风一遍,才吐出两字;
“放行。”
直到吉普逐渐驶离‘收费站’,乔啡从后视镜看不见K的影子,他悬着的那颗小心脏才啪叽一声落到了原处。
“你刚才给他看的是什么?”
卫风带着笑意回答:“类似通行证。”
乔啡没再追问,因为卫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解决这些麻烦,不过:“你有这玩意儿咋不早说?”乔啡鼓着腮帮:“你知道我差点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