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得 下 by:寒夜飘零【完结】(3)

2019-01-26  作者|标签:寒夜飘零

“新宠……”琴音微乱,沈澜清无声地笑开来,似嘲似讽,“原来如此,臣懂了。”

温润少年低着头,岳煜下巴搁在少年肩上,看不清怀中人的神色,从他的角度只见少年的唇角在不住地扬高。

以为自家爱卿终于懂了自己的心意,岳煜拥着少年兀然前倾。

缠绵的曲调以一声嗡鸣结束,岳煜压着少年伏在琴上,气息微乱:“沈卿懂了?”

“懂了。”

“懂了好……”岳煜埋首,沿着诱人的弧线,啃啮乌发半掩的脖颈,“懂了,朕也好与你把袖子断在一处。”

“君要臣断,臣不得不断。”

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即便欲望被帝王握在了掌心,上下抚弄着,也未乱上分毫。

曾经那意乱情迷地沈卿,便如昙花,一现即逝,那夜之后,任他如何挑动,沈卿也未再在他面前那般动过情。

岳煜动作一滞,旋即沉腰,恢复了指间律动:“沈卿,朕耐性有限。”

“陛下,君无戏言。”

“朕只知道,朕曾说要每日与你贪欢一晌。”

“臣只知道,朕与小师侄私下里有个约定。”

无声的沉默,帝王略显暴躁地将身下少年翻了个个儿,压在地上,火热隔着衣料抵在一处。

沉默的对视,帝王的眼眸深邃似海,臣子的笑眼平静无澜。

良久,岳煜微微眯起眼,慢条斯理地撩开二人的袍子,去除了欲望之间的阻隔,一并握在掌心缓缓律动。

不疾不徐地律动,撩拨到了极致,却不让人奔至顶峰。

帝王地伺候不好享用,闷在心底的情欲蠢蠢欲动,沈澜清覆上帝王的手,无声地催促。

低头含住含笑的唇,吮吸索取着,含糊不清地道:“无妨,朕早晚让卿心甘情愿。”

“臣无意做佞臣。”

“无人能拒绝朕。”

“……陛下可以下旨命臣心甘情愿。”

“嘴硬。”强行封了唇,剥夺了沈卿反驳的权利,岳煜反手,将覆于手背的手包进掌心,握着一起律动,犹如无声的圣旨。

欲望会于下腹,于较力中宣泄而出,染了君臣满手。

岳煜覆在沈澜清身上,于沈澜清袖中轻车熟路地摸出带着淡淡梅香的帕子,觉在沈澜清眼前,慢吞吞地擦净了手,揣进自己袖中 的同时摸出一条明黄帕子,一根一根,仔细擦净了沈澜清的手指,将帕子塞进沈澜清袖中:“赏卿了。”

“臣谢主隆恩。”

“谢朕的恩容易……”岳煜翻身而起,大喇喇张开双臂,意思明确。

沈澜清无奈起身,理好衣衫,静静理着龙袍。

帝王倾身,在臣子耳边轻语:“只需沈卿……”

“陛下,北益州传来紧急军情。”兵士捧着八百里急报进了元清宫,候在水阁外的谷东明终于开口扰了陛下的兴致。

岳煜不悦扫向阁外,见了谷东明身侧那长途跋涉而来的兵士,这才缓缓开口:“进来回话。”

44、云王起兵

一个月前,沈澜清初回京城时,便由睿王岳昕写了封信给靖王。

没想到,靖王的回信迟迟未到,潜在北益州的探子倒是先送回了急报。

秘折上,蝇头小楷规规整整,密密麻麻。

垂眸看了秘折第一句,岳煜便挑起了眉——三日前,云王府为世子岳渊治丧,云王岳拓悲伤难耐,昏厥于灵前。

唇角掠过讽笑,岳煜合起折子,平静地道了声爱卿辛苦,赏了送信兵士十两银子。

着外边候着的内侍引着兵士下去歇着,谷东明回到水阁,小心觑着神色平静的主子,欲言又止。

“谷东明。”有事不禀,一直偷看沈卿作甚?

“主子……”谷东明猛地打了个机灵,立时收回了不小心飘去沈澜清身上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木着一张马脸,毕恭毕敬地回 ,“德妃薨了。”

才进冷宫三日便薨了,下手够利落,也够沉不住气的。

余光扫过帝王的脸,沈澜清不动声色地观察帝王神色——清冷、平静,无情如昔。

短暂地沉默,岳煜缓缓开口:“德妃苏氏,以妃礼入殓,规格从简。”

吾君到底念了一场夫妻情分,给德妃苏氏保留了死后的尊荣与体面。

然,一句从简,丧礼规格便不止下降一格半格。

身为四妃之一,丧礼却远不及北益州云王府为世子岳渊操办的那场丧礼奢华。

世子岳渊之丧礼,比起大岳太子的丧礼规格,有过之而无不及,云王之野心,不言而喻。

丧礼尚未结束,云王岳拓紧接着便以一场声泪俱下的哭诉与指责,当着北益州权贵撩起了最后一层遮掩的纱幔,将野心摆上了明 面,不再是心照不宣。

至此,北益州之权贵尽数被绑上了云王造反大船。

云王说:“本王待君主一片忠诚,将嫡长子送入京城伴君,一去便是八年……”

云王说:“哪知吾儿岳渊于京中受尽欺凌……”

云王说:“本王假借病重,求得吾儿回府探亲,本想趁机留吾儿于身侧侍疾……”

云王说:“哪知帝王一纸诏书,吾儿不敢违抗,不得不随钦差同路返京,结果却被一杯毒酒了结了性命……”

云王痛哭流涕:“非吾不忠,实乃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非吾要反,实乃是帝王不仁,已不容本王苟活。”

“……”

北益州权贵相继效忠,握着半数水师的北扬州靖王府由世子岳贤出面,予以响应。

定安五年,六月初十,云王岳拓于属地内自立为帝,国号云,年号天启。

定安五年,六月十一,云帝岳拓追立嫡长子岳渊为太子,册封嫡次子岳凌为顺亲王。

定安五年,六月十五,云帝亲帅十万军马集结于秦岭之北,蓄势待发。

******

庄严宝殿,满堂肃穆无声。

帝王身着玄色龙袍,端坐御座,神情清冷,目光平静:“殷卿之意是劝降?”

“云王所领十万兵士尽皆我大岳子民,感念圣上仁慈,亦不会心生反意,无非是将有所命士不得不受罢了……”殷鸿习惯性捧了 捧肚子,“何况云王所道杀子之仇云云尽皆胡言,所以,老臣以为,圣上只需派 出钦差传上一道旨意,赦免十万兵士谋逆之罪,并查明云王世子亡故之因,此祸便可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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