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 作者:般若兰宁(下)【完结】(30)

2019-06-14  作者|标签:般若兰宁

谢碧潭终于到了自家熟悉的地界,从李云茅背上跳下来就去找干净的鞋袜,听得这一声,诧异抬头:“高道长竟就这样走了?”

李云茅正在把赤霄红莲从布囊中解出来,闻言便笑:“难不成你还要他进来看你洗漱更衣不成……哎,又把靴子套上干什么,等下还不是要脱了!”

谢碧潭顿时尴尬,丢开了鞋靴坐进被褥中,揉着脚底叹了口气:“脚下不知怎的酸疼得厉害,倒像是光着脚跑跳了好一段路。”

“未必不是呢!”李云茅随手从几案上摸了个东西也坐过去,一手扳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到眼前好生看了一回,才用力向怀里一按,“还好可算是回来了。”

如今房中只他两个,谢碧潭也无什么顾忌,伸了双臂同样回扣住李云茅腰身。脸埋进怀中,声音带了些含糊的鼻音:“李云茅,你一定不晓得某去了什么地方,又看到了什么!”

安安静静的温存了一阵,那屋里燃着火盆,两人又挨搂得近,渐渐觉得身上都起了薄薄一层汗意,谢碧潭这才推了李云茅一把,好歹挣脱开了,端端正正对着他坐好,认真道:“某等下要与你说的,你不可不信。就算你打心里头觉得荒谬,某却是绝不会哄骗你。”

李云茅倒还是半歪在枕上的姿势,瞧着他笑嘻嘻道:“碧潭所说,贫道自然是信的。”

只是谢碧潭思及将要开口之事,早没了半点嬉闹心思,他把一手按住了李云茅的肩,才慢慢字字道:“某……见到了明河前辈……”

“谁?”李云茅一愣,瞳孔蓦的瞪大,搁在被上的手瞬间成拳,捏白了指节。

“你……你听某说!”谢碧潭忙将另一手也伸过去按住了李云茅,飞快道,“其实也不是明河前辈……不,某不是说那不是明河前辈,是……是从前的……哎!”他越急越语无伦次,连原本想好的腹稿都乱了套,舌头只在嘴里打架。

倒是李云茅见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自己先吐了口气镇定下来,抬头看着床帐呆了呆,转回脸拍了拍谢碧潭的脊背:“你慢慢说,某听着呢,不急……甚么……”

谢碧潭连连掐着自己的手心,也终于稳住了情绪。他偷瞥了李云茅一眼,竟是看不出甚么表情,心下当时一凉。终于字斟句酌的,将那不知真幻的离奇见闻一一道来。

听他讲述,李云茅的手指几次收紧抓住了被褥,又一点点松开,神色是少见的凝重。谢碧潭生怕他受了甚么刺激,战战兢兢说到自己又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后,忙道:“但此番所见到底太过玄妙,从未听闻过有人能无缘无故见到十数年前往事,如身临其境一般。也或许是某一场大梦,将自个也弄得颠倒了真假罢了。”

不想李云茅倒是干笑了一声,重新放松软了姿态:“你所见的,自然不是虚妄,而是二十年前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一段往事……你可知你所见的到底是什么么?”

谢碧潭只能摇头。

李云茅坐起身,将适才拿过来后就一直扔在卧席里侧的物件翻了出来,意味深长道:“你见的,也是一段‘前缘’,却非是人的,而是赤霄红莲所经所历。”

“赤……赤霄?”谢碧潭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重新倚回卧席旁的赤霄红莲剑,并未多生出一个脑袋两条胳膊,才略略放了心,可还是小心翼翼挪了挪屁股:“难道赤霄也成了精?”

李云茅“噗嗤”乐了,lū 了一把他的脑袋:“想什么呢,名剑之精,得感于天地,自生而来,岂能与那些寻常小妖相提并论……再说这本也是不相干的。某说到赤霄红莲的经历,是源于此物为媒,才叫你窥得一二罢了。”他说着话,翻开手中物件,竟是那面破烂铜镜。镜面原本已有一道裂痕,如今不知受了什么摧残,更是四分五裂,要不是被后面铜托所锢,早就成了一堆碎铜片。

谢碧潭也吓了一跳,接过镜子在上面轻轻摩挲:“这镜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嗯?这是……”他手指忽的触到一处凹陷,低头细辨,才看到破碎的镜面下,竟隐约有一块形状规整的凹槽,里面不知曾经搁置过什么物件,如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灰烬。

李云茅也凑头过去,伸手按上铜镜:“这镜中想来是曾搁置佛门法器,昔日才有照见往世之力。舒姑娘的因缘了结,这镜便也无用,只是到底内藏之物不曾彻底毁了,说不得,尚有几分法力残余。你那晚将它随手搁到身后,却是正将镜面送至了赤霄红莲的剑锋之上……”

谢碧潭眨了眨眼,似是明白,又似还有些糊涂,试探道:“难不成这镜子照不出生人往世,却倒还能照出一把剑的?只是某为何又平白被拖曳出了长安,到了龙首原下的山x_u_e之中?”

李云茅倒像是早料到他有此一问,甚至明显已有了什么揣摩,目光在谢碧潭身上一溜,笑道:“贫道倒是觉得,说不定……此事本该是与你无关的。被赤霄往昔之力吞曳走的人,该是你,又不该是你。”

谢碧潭彻底懵了,双手扣着铜镜抬头看他:“道长,某听不懂你那天书,说点人间烟火的字句成么?”

李云茅“哈哈”一笑,又往前凑近些,从他手中抽走了铜镜:“碧潭要听,贫道自会好好的讲给你。”那“好”字被咬得极为刻意,听得谢碧潭莫名一寒,便要后退。

李云茅却比他快得多,一伸手捞住了人,下一瞬已经按倒在了被褥中。三下两下,便扯松散了腰带,将一只手直往怀里摸去。

谢碧潭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登时开始死命的挣扎,连声叫道:“李云茅,你闹什么!大早上的,还有正事要做……你你你……你放手让某起来!”

奈何他的力气比不得李云茅一个零头,扭动了没几下,已被死死的按住了。李云茅只一只手就将他一双手腕牢牢扣在了头顶,便如上了精钢的镣铐,动不得分毫。另一手还能有条不紊的在他身上到处摸摸掏掏,片刻挑散了外袍,又探到中衣怀里去。

谢碧潭气得满脸涨红,上身动弹不得,便将两条腿乱踢乱蹬,将两床棉被都踢翻在一边。李云茅“啧啧”两声,手上却仍不停,将上身摸了个遍,又往腰腿间探去,面上颜色竟还颇无辜:“碧潭,你这样乱动,是让贫道怎生行事!”

谢碧潭咬牙切齿的,抬起下颏瞪着他,也顾不得臊了,怒道:“你这白日宣 y- ín 的混账道士!”

李云茅笑嘻嘻的低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当真冤枉,三清在上,贫道岂是那般不顾廉耻之徒!”

“你……”

“碧潭,你且莫急着说话,且看……嗯……”李云茅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这时动作忽然一顿,将手从两人叠压处抽了出来,虚虚攥了个拳头,递到谢碧潭眼前,“这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李云茅松开手,翻身坐起。谢碧潭两膀脱了禁锢,忙也爬起身,胡乱的掩住了松散大开的衣襟,忿忿一眼瞪过去:“看什么?这……这是什么?”

李云茅的手摊开,掌心中,正有一颗光若流金,晶莹剔透的小珠。扑面而来尽是淳厚又灵动的精元之气,叫人身心为之一畅。

谢碧潭本要发作的脾气顿时压住大半,心中隐约有了一丝预感,却又不大敢相信,抿了抿嘴巴,又重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李云茅托着那珠子在他眼皮下晃了两晃,笑道:“这是从你的内袋中掏出来的,明明是贫道要问你才对,你怎还要反过来问某?”

“某……”谢碧潭一时语塞,舌头好似在嘴里打了结,即便心知肚明李云茅又在调弄自己,偏偏没的话回应,刚刚褪下了颜色的脸皮不免又有些红涨,满脸的气苦难当。

只是李云茅是要逗弄他,却不是当真要他闷气,见好就收的挨过去,拉了人一只手,轻轻握着:“贫道修的是玄门道法,对这些罡斗八卦、五行元气自是比常人敏锐许多。先前在杨家兄弟那见了你,就隐约觉得了一股纯粹清气,若隐若现的依附在你身上。适才循迹一试,竟得了此物,也算歪打正着,平白得了天大的运气。”

他终于肯好好说话,谢碧潭也松了口气,立刻收敛心神,专注到了那颗黄珠上。李云茅话中并未说明,但听其口气,已可证实心中猜测,谢碧潭迟疑了下,究是问道:“这莫非就是……土元之精?”

李云茅将那黄珠抛了抛又攥回手心,谢碧潭的心立刻跟着一跳,视线也随着珠子上下一番,然后才听他道:“某非但知道这是土元之精,更连心里头的几桩疑惑也解开了。碧潭,你前夜蓦的在某眼前没了踪影,某便曾以道术唤动你胸口那一道隐符,却石沉大海,全然无果。只是那道符与某灵台相应,某无所感,想来你暂且未涉危境,安全无碍。然后直到昨夜深更,符箓忽的有了回应,才叫贫道测算出你身在之地,一早前去寻你。这其中缘故,说不得就与土元相干。”

谢碧潭尽力回想一回,摇了摇头:“依杨家兄弟所言,昨日某一直在昏沉沉睡着,不知人事。倒是今早忽的清醒过来,全然不知是夜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某自然也是不知。”李云茅用指尖捻着土元,“不过土德之气厚重,覆载万物。若你周身气息被土元灵气裹藏,莫说贫道,就是家师来了,当也测算不出。想是昨夜有何缘故,破了土元之障,才叫某找到了你的踪迹。”

“缘故……什么缘故?”谢碧潭继续抱着脑袋摇来摇去,看起来倒比李云茅还迷糊些。

李云茅却是想得开的,揽过他笑道:“想不通的,就先搁着,先说想通了的。”他重又从棉被下挖出那面破铜镜:“火克金却生土,赤霄红莲上已回归了火元,又隐着一道金元。乍受佛法回溯之力激荡,双气各自磅礴震动,冲撞之下,土元反受其引,得以出世。想来龙首原下的山x_u_e,就是土元昔日流离之处,这一番y-in差阳错的巧合,平白将你拖曳过去……若那时持着铜镜触及赤霄的是某,怕不该凭空丢了的就也是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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