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 作者:般若兰宁(上)【完结】(35)

2019-06-14  作者|标签:般若兰宁

屏后一声冷笑:“失了火元,打Cao惊蛇,还成就赤霄红莲剑五行归一……呵呵,如今这蛛女也就还余一颗内丹有些用处,你取了去,给你那心头r_ou_做个滋补吧,算是某送他个礼物。”

这后半句话,却是对着门外所说。说罢,将袖一拂,房内灯烛登时熄了。同时黑暗中响起一声惨叫,一道黑影背对着院中灯光站在门前,一只手上尚反s_h_è 出雪亮的利刃寒光,一手中鲜血淋淋,自朱砂夫人胸口掏出了一物。

黑影冲着房内点了点头,道声:“谢了。”转身便走。房内亦无回应,空空落落,早不见一人。

七 蝴蝶冢

依着谢碧潭的指点在朱宅大门附近找到马匹,抱着人爬上马背,籍着昏黑天色遮掩两人一身的血迹,李云茅一边趁暮鼓未响匆忙返回问岐堂,一边倒是难得的在心里头感念了一回如寄。若非她大方赠予车马,单凭自己那头倔脾气的青驴,怕是今晚只能又靠着两条腿跑回去了。

正想着,窝在他怀里的谢碧潭忽然“吭哧”的闷笑了一声:“同样是妖怪,朱家姊弟和如寄姑娘可当真不同……嘶!”

他笑了一半,牵动嘴中伤口,顿时只剩下吸气声。李云茅单手控缰,另一手轻推了下他的头:“谢大夫,老实点成么?瞧你这一身伤的,有点当伤患的本分!”

谢碧潭当下的情形当真也不大好看,病恹恹的倚着李云茅才能坐在马背上,衣衫褴褛血迹斑驳,若是与个不相识的打上个照面,只怕就要惊得人家大喊叫来坊门武侯。不过他动动手指头的力气倒还剩几分,有气无力的开始给李云茅扳手指听:“某被困在蛛网中时便以锋针延保住一口元气,后又外施针术冻伤止血,内催肺胃之功振发精神……因此才能这般留口气与你说话。要真把自个当了伤患,只怕眼下已经凉了半截了……”

他忽的觉得挟在自己腰肋间的手臂一紧,那里正有一道蛛丝割出的伤口,受力吃痛,不由闷哼一声闭上了嘴。李云茅却满意了,带着点笑意道了句:“红口白牙,有些话,当真说不得也听不得,可记得了?”便又把谢碧潭往怀里圈了圈,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只是待到回到家中,少不得还是要谢碧潭自个撑起精神来打理自个。

李云茅倒是有心伸手,可惜担着伤患和大夫两个身份的谢碧潭不领情,只指着厨房道:“隔行如隔山懂么?你别给某添乱就好了。若要帮忙,就去厨下烧点热水送过来。”

李云茅立刻转身抬脚,人进了厨房声音还飘在外头:“烧多少?”

“多多益善。”谢碧潭想也不想答他,扭头进屋去了。

等到大桶的热水搬进了房间,谢碧潭刚备好了各类药物银针细布之类,咬着牙吸着冷气的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撕下来。

外衣倒还罢了,内衫混了血水汗水与一身大大小小蛛丝割出的伤口粘做一片,每揭一下都疼得人眉头一跳。谢碧潭咬牙切齿的,剥不到半截,先闹得自己一头冷汗,手也发软,脸也发白——虽说本就因伤一直白惨惨的。

蹲在旁边不添乱的李云茅咳了一声:“贫道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肯不肯试试?”

谢碧潭狐疑的看他一眼,但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说来听听……”

话没说完,身子猛的悬空,下一瞬,“哗啦”水声,被李云茅一把抄起,连人带着血衣浸入了旁边热气腾腾的大桶中。桶中掺过了冷水,热而不烫倒是刚刚好,但一身细密的血口遭水一侵,登时疼痒麻刺,百般滋味,蜂拥而来。谢碧潭的后半截话改成了一声惊叫,随后便满口吸气的“嘶嘶”声,再没第二张嘴顾得去骂李云茅了。

李云茅倒是乐呵呵的站在桶边挽着袖子,边道:“热水泡开血块,自然就脱下来了。你莫cao心热水的事情,厨房我烧了好多,足够你用。”

谢碧潭自然也晓得这个法子,只是一时有点对自己下不去狠手。眼下木已成舟,扑腾了一下也就老实了,缩得只剩下个头露在水面,惨白着脸抽着凉气。

李云茅这会儿功夫也没闲着,来来往往进出几趟,将家中三四个火盆都挪了进来,旺旺的生起了炭火。忙过这一阵,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伸手敲了敲桶壁:“再泡下去伤口该恶化了,快出来。”

谢碧潭“唔”了一声,便见水中一阵翻花,似他在鼓捣什么。只是才弄了两下,忽的停手,有点踌躇的看了眼李云茅:“你先出去。”

李云茅摸摸下巴,脑筋转得很快,“嘿嘿”一笑:“怕什么,看了就看……”

“出去出去!”迎面撩来一蓬热水,毫不客气的泼了他一脸。

只是隔着蒸腾的水气,白衣道子不退反进。瞧着那张俊美面容越压越近,谢碧潭蓦的心慌,甚至那一瞬间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如何想的,一个哆嗦闭上了眼睛。

暖洋洋的黑暗阻隔视野,微凉柔软的触感落在了唇上。

李云茅没跟他客气,束起的两边袖摆都浸入了水中,捞住了人胡天胡地就着嘴啃了一通。不过他到底还是有着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这初出茅庐的一点手段就能将人折腾软了,多半还是谢碧潭吓傻了更可能些。唇间吮到稀薄的血腥气,大概嘴角凝住的伤口又开始有些渗血。想到那条被谢碧潭硬生生用牙咬断的赤金链子,他搁在心里叹了口气,手上也没空下来,动作得飞快。

等到身上乍然一凉,带着出水时“哗啦啦”的水声,谢碧潭终于回过了神。有点惊慌的一睁眼,正瞧见自个被塞到床上,粘连着伤口的内衫早被剥掉了。想到自己对此竟一无所觉,顿时又是羞愧又是尴尬,张了张嘴,没得话说。

李云茅帮他用干净布巾揩去身上水渍,见状挑了挑眉:“贫道又没咬掉你的舌头!”

谢碧潭更没话可说了,闷着头也摸过一块布巾擦身。抹干了一身的水珠,好歹套上了小衣。身上多了那几块布,才抬了头去看一脸坦然的李云茅:“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李云茅的脸上倒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头叹气,所答非所问:“要贫道说,你们万花谷出身的弟子,文也好武也好样样都好,唯独有一点,实在要改改才是!”

话及师门,谢碧潭一时也不由被他牵走了思路:“哪一点?”

李云茅继续痛心疾首:“风花雪月当不得饭吃!不说到了生死关头,好歹也是个遍体鳞伤,不想着赶快上药治伤,还去琢磨那些风月情爱,可还算不得本末倒置吗?”

谢碧潭一愣,随即脸如火烧,狠狠咬牙:“胡说八道!”骂完这句,当真不搭理他了,摸过一早摊开在床上的伤药细布等物,老老实实开始收拾身上的伤口。

身为医者,谢碧潭也算是早就对自己身上伤势心中有数,离开朱家地x_u_e时,看来凄惨,不过是脱力过度罢了。那一身的血迹,多是些皮r_ou_伤,远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更勿论伤及脏腑。他也是因着成竹在胸,才与李云茅c-h-a科打诨胡闹了一气,如今因面皮薄怄气,专心拾掇起来,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将外伤处理的差不多了。他用在自己身上的药物,自然不会吝啬,尽挑着些压箱底的好东西。雪白透碧的药膏清清凉凉,生肌止血,抹在伤处,刺痛顿消大半。

只是抹过一轮药膏,待要再将几处较深的伤口敷上药粉包扎的时候,谢碧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犹以四肢伤处为最,一股灼热刺痛在皮肤下重新萌发,细微却不详,渐渐压下了药膏清凉之感。那烧痛越来越明晰,似有针扎,又如触火,难以忽视。

谢碧潭心觉不妙,顺手抹去一处伤口上的药膏,露出其下割裂处。粉红的皮r_ou_颜色下,竟有一层淡淡淤紫缠绕,似是淤血,又如怪气,一时难辨。

门口一声响,李云茅手里端了个条盘,拿肩膀磨开门,端了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他浑无一点刚刚被谢碧潭赶出去的自觉,搁下食物就又凑到床前:“怎样了?”又看一眼像是还在渗血的伤口,笑道,“不打紧,留几道疤痕怕什么,道爷不嫌弃!”

谢碧潭顺手把挖空了的一个药瓶砸到他脸上,不过倒没心思口舌争锋,叹了口气:“有点麻烦!”

“怎么了?”李云茅也认真了些,握着药瓶弯腰看那伤处。可惜再三端详,也还是血淋淋的伤口,看不出一朵花来。反倒是凑得近了,口鼻呼出的热气直冲到裸露的皮肤上,谢碧潭脊背上蹿起两道激灵,一把缩回手臂,抓起件单衫一披,就去摸几案上的纸笔:“大约是那蛛丝不干净,说不得带了些蛛毒在上头。好在伤口都不算深,某抓两副祛毒凉血的方子,养上一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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