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焕和沈落一起点点头，他们的确没有自己给自己找虐的爱好，萧景焕问道：
“令郎的尸首可有仵作看过？”
陈夫人点点头。
“自然是有的，旷儿怎么可能自杀！这事儿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沈落问道：
“那些仵作在哪？”
陈夫人指了指那屋子。
“都还在验尸。”
萧景焕道：
“把他们都叫出来吧。”
陈夫人点点头，上前敲了敲门，从中便走出了两位衙门里的仵作。
这两个仵作见到萧景焕倒有些吃惊，但反应还算正常。
沈落开口问道：
“可验出些什么来？”
那两个仵作面露苦色。
“陈公子身上烧的实在太过严重，很难看出些什么。”
沈落皱眉道：
“不如切开他的肺部看看，应该会有些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到期末了，lū 论文lū 到手残......
啊啊啊啊！
第43章 临水居
在场的人听到沈落的话都愣了愣。
那两个仵作显然也被他这话给惊到了，别看沈落张了一张白白净净的小嫩脸，这话说出来还真是够吓人的。
看到众人的反应，沈落也有点尴尬，在现代，验尸是查案的正常程序，他也算有点常识，不像古代，验尸这种事看起来有点儿不吉祥，一般很少会有人去，就算有人也都是贱民或奴隶。
沈落以为是自己“懂得太多了”，和自己的身份不符，连忙解释道：
“我个外行人，凑合看过几本医术，还请两位将肺给取出来看看，再做定夺。”
两位仵作：......
陈夫人：......
我求求你赶紧闭嘴吧。
萧景焕倒还算正常，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对那两个仵作道：
“去吧，就按他说的去做。”
两位仵作见萧景焕都发话了，自然认命的做事去。
临近屋门前，沈落还不忘了嘱咐一句：
“别忘了慢点儿切啊，往胸腔那儿切，别切到心脏了。”
两位仵作脚步一顿，这小公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胆儿这么大。
要说胆儿大这词放沈落身上还真不怎么合适，只不过是之前在现代被电锯惊魂吓得多了，又下意识觉得验尸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嘴上说说倒还行，要是真的亲眼看到，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反应呢。
两位仵作进去了，陈夫人却是站不住了，沈落刚才那话倒是把她吓得够呛，古代到底还是有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的，要不是迫不得已要查案，他们也不会把陈旷的尸体交给外人来这样糟蹋。
方才一听说沈落的话，陈夫人这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惊悚，眼看这儿是呆不住了，和萧景焕说了一声就回屋冷静去了。
沈落看着陈夫人的背影还有些纳闷儿，问萧景焕道：
“她这是怎么了？”
萧景焕难得的抽了抽嘴角，道：
“悲伤过度吧。”
沈落冷哼一声。
“我看着这位陈夫人倒不像是刚刚痛失爱子的样子。”
萧景焕笑了笑，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沈落的发顶。
沈落拍掉萧景焕的手，轻咳一声。
“在外面别老动手动脚的，让别人看见不好。”
那就是在屋里可以动手动脚了？
萧将军一门心思地把事情往歪处想。
但这毕竟是在死者面前，沈落和萧景焕这一话题也仅止于此，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件事情地来龙去脉。
萧景焕解释道：
“陈旷并非陈夫人的亲生骨r_ou_。”
沈落惊讶道：“私生子？”
萧景焕点点头。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陈府上下也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陈夫人的亲儿子。”
沈落感叹道：
“贵圈真乱。”
萧景焕赶紧撇清自己：“我可一点儿都不乱。”
沈落漫不经心点点头，这会儿他一门心思都扑到陈旷这件事儿上了，对萧景焕的间接表忠心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萧景焕见沈落也不接他的话，叹了口气，只好跟着他的思路走，继续道：
“但是陈夫人对陈正还算不错。”
沈落皱了皱眉，没吭声。
又过了一会儿，两位仵作才从屋子里出来。
验尸是个累活儿，不仅考验仵作的意志力，还考验他们的体里，待两人出来时，均是面带倦色。
沈落贴心的将早就准备好的手帕递给两位仵作，毕竟是个体力活，是该体谅体谅。
萧景焕看着沈落递给别人的手帕，心里默默泛酸。
两位仵作缓了缓神儿，这才说道：
“方才我们二人按小公子的话去做，果然发现陈公子的死有问题。我二人将陈公子的肺部取出来时，并没有看到坏死和烟熏得迹象。”
闻言，沈落和萧景焕都皱了皱眉头。
一般在火场里死的人，不会是因为烧伤，而是因为浓烟窒息，说白了，就算是被呛死的，要是死者尸体的肺部没有被呛或者烟熏得痕迹，那十有八九，这人不是在火场里死的。
如果陈旷不是在着火的时候死的，那么还能说明他是自杀吗？
两位仵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_ing，准备和沈落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沈落自然看出了两位仵作的意思，抢先问道：
”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这两位仵作都是老实人，还真没把沈落的身份往别的方向猜，便如实答道：
“我叫周义，他叫吕文华，小公子叫我们小周和小吕就行了。”
沈落一听这话，知道这俩是个老实人，便道：
“周大哥，吕大哥，这件事就麻烦你们禀报陈夫人了，但是还不要惊动陈老爷才是。”
周义和吕文华见沈落称呼他们还挺自然的，便也没有多嘴，点点头。
“陈大人身体不好，小公子考虑周全，只是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沈落和萧景焕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示意他二人说下去。
周义和吕文华面露难色，道：
“方才我们两个人在检查陈少爷尸体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的腹部有中毒的迹象。”
沈落和萧景焕倒是不怎么吃惊，只是问道：
“中的可是慢x_ing毒？”
吕文华道：
“由坏死程度上看，应该是的。”
沈落和萧景焕有些疑惑，却又觉得总把些什么东西给忘掉了，便斟酌片刻，道：
“这事儿你们二人如实禀报就是了，不用担心。”
周义和吕文华这才安了心。
其实周义的态度沈落也能理解，如果陈正的死被定义为毒杀而非自杀，那其中的关系就复杂了许多，陈正在朝为官，儿子突然死亡，这权贵一般他们都得罪不起，也禁不起折腾，有些事，自然得多考虑考虑。
待他二人走后，沈落和萧景焕也没在陈府多待，毕竟今天的成果还算不错。
回去的路上，沈落突然问道：
“咱们要不挑个时间去临水居尝尝？”
萧景焕笑道：
“你不怕有人下毒吗？”
沈落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打保票道：
“我那几个暗卫去查过了，临水居的饭菜没有问题。”
萧景焕又问道：
“那陈旷身上的毒又作何解释？”
沈落眨巴眨巴大眼睛，如实道：
“我还没有想到。”
萧景焕又道：
“即使知道陈正并非自己将自己活生生烧死，也没办法说明他并非自杀，万一这毒是他自己下的呢？”
沈落道：
“何必这么麻烦。”
萧景焕笑道：
“要的就是这么麻烦。”
沈落脑袋一抽，拽着萧景焕的袖子道：
“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陈旷的死是有某种意图的？”
萧景焕只好如实道：
“今日我见到了陈正，还昏倒在床上，只不过......精神有些问题。”
沈落问道：
“悲伤过度？”
萧景焕摇头。
“不是悲伤过度，倒像是过度惊吓。”
“惊吓？”
沈落又想了想，说道：
“你说陈正如果真的是自杀，方法那么多种，又何必还要烧死自己呢？”
简直诡异好吗！？
萧景焕倒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沈落二人乘着马车到了城南的临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