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义无反顾
宗方京助脸色凝重地盯着显示屏上挂着的大地图，长桌周围围了一圈未来机关的指挥人员。
“这样下去不行。”他想了想，“十六夜，下次你来带队，我们必须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
门忽然被人强硬地撞开了，有人从一片烟雾里缓缓走出来。
怎么回事！安保人员呢！
宗方京助下意识掏出枪，就算确认那个人是谁之后也没有立刻放下。
“……日向创，你怎么会在这里？”
日向创大步走进来，在宗方京助面前站定：“我要参加救援。”
“不可能。”宗方京助下意识说，“你可是——”
“我、要、参、加、救、援。”
日向创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这是谁啊。”安藤流流歌吹了一口新上的指甲油，不满地说，“这么不讲理的，这是部长级别的会议，他来闹什么事啊。”
忌村静子挑眉说：“那又关你什么事了？”
安藤流流歌：“你存心和我吵架是吧你！”
“行了行了……”御手洗亮太弱弱地劝架，然而并没有人听见……或者听见了也没有人理他。
“你们未来机关内部……也有够乱的。”日向创评价了一句，又皱眉问道，“你应该明白我的实力，为什么不让我去？”
宗方京助却并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十六夜和忌村带队，后勤资源尽快调配好，我要在三天内看到成果，雾切，你负责监督。”
雾切响子冷淡地回答：“嗯。”她也有同学陷在里面，脸上看不出来，心里总是有些急的。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宗方京助冷冷地扫视过在场众人，“散会。”
众人鱼贯而出，会议室只剩下宗方京助和日向创两个人。
过了许久，宗方京助才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日向创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价值。”宗方京助说，“从你决定暴露身份给我们开始，你就失去了为自己自由选择的权利。”
日向创沉默。
“现在最重要的，是疫苗的事情，我们需要尽快达成批量生产。”
会议室的温度似乎有些低了。
“我明白了。”直到最后，日向创这么说。
“喂，日向。”一个研究员促狭地撞撞他的肩膀，“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男朋友分手了？……还是床上感情不和？”
日向创：“……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东西？”
研究员理直气壮：“车！船！谈！恋！爱！”
日向创可悲的看着他，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名为单身的哀嚎……
他摆弄着实验仪器，心底飞快地算出答案，又再次修改不完美的地方……他当然可以开启神座出流的全部能力而非像现在这样有限制的使用，只是他不愿，将一切感情排除在外，只按理智说话的感觉太不好了。
就如宗方京助所说的，他被永远地困在了这方天地里，“神座出流”再怎么强大，此时此刻也显得如此无能为力。
“问你个问题。”日向创随意地说，“如果你恋人如今生死不知，你会去救他吗？”
“当然啦。”研究员大大咧咧地说，一边用显微镜观察着培养皿里的菌株。
“不顾一切吗？”
“Of course Yes。”研究员拽了句英语，“怎么，你男朋友是战力人员？……我们这些瘦弱的研究员也无能为力啊，还是等专业人士帮忙吧。”
研究所里的人只知道第一次进攻遭到了挫折，具体的未来机关一点儿都没有透露给他们，日向创也只是恰好——或许该说故意——听见了罢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挂钟，还差两分钟到十点，这一次的临床结果就要出来了。
“很危险，你可能会死，就算不死，过去的一切也会万劫不复。”
“可是我爱她啊！”研究员说，“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理由吗？”
他想了想，又说：“……不去试试看，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
日向创心想……他从未后悔。
指针归零。
“组长！”有人在走道上一路狂奔，直到门检测到他的身份自动打开。那个小研究员年纪不大，但因为少有运动的缘故还是气喘吁吁的。他扶着门，欣喜道：“出来了！结果出来了！这一批的存活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医学上从没有什么百分之百保证每个人都活下来的药物，但百分之九十九已经能够证明它的有效！
最初疫苗研发进度慢，一是各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二是丧尸病毒太过复杂不知从哪里着手，三是各国还有着隐瞒的小心思。可如今六年……将近七个整年过去，研发的进度越来越快，因为大家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怕丧尸的威胁了！
这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结果！
“……我已经把这件事上报给总部了。”日向创缓缓说，“现在……欢呼吧，为了我们的胜利！”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都兴奋地大喊大叫，不断有隔壁的研究员透过玻璃窗看见这一屋的疯子而赶来。
“日向，你怎么不笑啊？”
之前和日向创对话的那个研究员疑惑地问。
在众人的狂欢中，日向创平静得近乎有些诡异了。
“啊。”日向创抽抽嘴角，“我只是不想后悔罢了。”
研究员：“？”
日向创：“……没什么。我很抱歉对你做这种事，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在研究员茫然地目光中，他一手刀砍晕了对方。
“……我不想后悔。”他低声重复了一遍。
所以，即便前途布满荆棘，他也要这么做。
等到宗方京助带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原地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倒了一地的研究员。
他头疼地摁了摁太阳x_u_e：“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不，不用看了，他不会带走任何东西的。”
谈恋爱的人真容易失去理智啊。希望之峰不是宣传神座出流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吗！虚假宣传！
“部长。”一个警卫说，“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宗方京助走过去，接过看到的第一眼就僵住了。
他凝重地飞快往后翻阅，发现是包括机械、建筑、医学、化学、物理学甚至还有一系列的政治重建发展规划后，终于确定这是日向创走之前特地给他们留下的东西。
或者以他被丧尸磕着碰着就会感染的体质来看，大概也是……遗书？
他留下这么些东西，大概也是想从此之后天高任鸟飞吧。
“……不用追了。”宗方京助说，“放他走。”
机场。
第二批救援的人员已经准备就位，御手洗亮太正在做最后的核实。
“下一个……呃，高山南。”他照着名单念道，审视着每一个人的脸，“哎，你……你是高山南？”
“是。”全副武装的那个人闷声闷气地回答。
御手洗亮太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他过去了。
身形外貌都对的上号，怎么就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呢……
用了催眠的日向创面不改色地往直升机上走。
那位高山是自愿和他做的交换，他想回家照料妻儿，恰好两人身高差不多，年龄差不多，脸相貌都有三四分相似，差点让日向创以为这是他失踪多年的亲兄弟……
“巧了，据说我邻居家的儿子和我也很像。”高山南笑道。
“……邻居家的儿子？”日向创心中一跳，“你没见过他照片吗？那怎么知道的？”
“邻居说的啊，据说和我一样大，但照片……也不能刺激一个丧子的母亲吧？”高山南说，“那个孩子据说末世前就因为医学事故死了。”
日向创：“……啊。”
那是他的父母吗？日向创头靠在窗边，心乱如麻地想到。
即便是又能如何呢，他们终究已经是陌路人了。
这数架直升机会停留在大阪城外部上空，首先确定第一批失踪的位置，之后所有成员空降寻找，同时会有人接应。
直升机会低空破坏黑白熊的系统使其紊乱并喷洒让丧尸行动迟缓的喷雾，与此同时，每组成员都会配备等人的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