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此去经年 作者:空秋亦晗【完结】(8)

2019-06-14  作者|标签:空秋亦晗

  江澄c-h-a不上嘴,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他听见蓝曦臣说月前收到蓝启仁的家书,信中提到汪伪政府成立之后,国内形势严峻,时局动荡,为保平安准备暂时搬去美国。

  江澄突然想起家中父母,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离家已有一年多了,也想过要写信回去,认个错,报个平安。可是这一年,有多半年都是在前线,或是赶往战场的行军路上,根本无法投寄家书。

  好在魏婴说他们离家不久,他有写书信回去,而江枫眠和虞夫人都表示不怪他们,并且支持他们,只望可以早日凯旋。

  吃过晚饭,江澄又跟着蓝曦臣回了房间。

  蓝曦臣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江澄的情绪变化,回想着和蓝忘机的谈话内容,就不难猜到江澄为了什么忧思不悦。

  蓝曦臣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信纸,摆在书桌上,又把江澄拉过来,按在椅子上。

  “干嘛?”江澄抬眼望他。

  蓝曦臣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写信,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经常替团里的战士写信嘛?今天替我写一封。”

  “你别开玩笑了,你的学问比我好多了,还用得着我帮你写?”

  “是呀,就是想让帮我写。”

  江澄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即使知道其中有诈,也还是答应了,“好吧,写什么你说吧。”

  蓝曦臣搂着他的肩膀坐在椅子扶手上,一本正经的说道:“父母亲大人亲启……”

  起初江澄还一笔一划的用心写,后来突然发现不对,蓝曦臣的父亲殉国,母亲追随父亲而去已有多年了。怎么会?江澄停下笔,不解的看着他,问:“父母亲?你哪有父母亲?”

  江澄注意到蓝曦臣的神情变得暗淡,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你父母亲不是……”

  蓝曦臣叹了口气,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我父母是不在了,可我现在是要给我岳父岳母写信,我得告诉他们我媳妇现在一切安好,日后我定会携妻回乡探望。”

  “岳父岳母?”江澄竟有一瞬间的失神,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岳父岳母是谁。随即涨得满脸通红,“你可真不要脸,你岳父岳母是谁呀?”

  “谁是我媳妇,谁的父母就是我岳父岳母呗。”

  “你……”见惯了蓝曦臣温润如玉,一丝不苟的样子,还真是难以招架他这样的油腔滑调。江澄气得头顶生烟,却也能理解蓝曦臣的用意和苦衷,不免有些感动。

  江澄不再言语,只是低着头,慢慢执起笔,含泪写下入伍后的第一封家书。对家乡的思念,对亲人的牵挂,从未想此刻一样强烈。

  江澄那边刚放下笔,就见蓝曦臣就贴过来。江澄顺势用肩膀推了推他,说:“蓝涣,你看天都晚了,我们洗澡吧。”

  “洗澡?你先洗吧。”蓝曦臣边帮他把信纸折好,工工整整的放进信封,边随口应着。

  “我们一起洗吧,这样可以节约些时间,我特别累,早洗完早睡觉了。”江澄边说边急切的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扒光。

  蓝曦臣立马拦住他的手,慌张道:“不行,不行,不行……”

  他这一急,倒把江澄搞楞了,“你怎么了?以前我们不也一起洗过澡嘛?况且你在驻地难道没用过公共澡池?”

  蓝曦臣心中翻眼望天,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行端坐正,还是装疯卖傻。他走上前把江澄解开的扣子又一颗颗扣上,正色道:“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嘛?你和部队里那些糙老爷们也不一样呀。”

  “有什么不一样?”江澄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内里写满了委屈。怎么突然就都不一样了?

  “以前我尚可做到心如止水,可如今你我这样的关系,我恐怕做不到坐怀不乱了。”蓝曦臣有些自暴自弃的架势。

  江澄明白他的意思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真是个十成十的大傻瓜。

  最终,蓝曦臣还是在江澄的坚持下,作了一次柳下惠,这个中滋味,恐怕只有蓝曦臣懂得。

  第二日清晨,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静乖巧的人,被火烧得整夜无法安睡的蓝曦臣,差点想把人揪起来,狠狠的□□一顿。

第7章 相守

  江澄和蓝忘机来长沙是为了运送军火装备,因为军中暂无战事,也都告了假,打算在长沙多留几日。可惜,计划不及变化快,在长沙的第七日,蓝忘机和江澄就接到军部急电,要求速归。

  相聚只是短短七日,明日又是离别之时。这一次,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吃过晚饭,蓝曦臣和江澄早早就收拾好躺在床上,依偎着,沉默着,却都不肯闭上眼睛。

  江澄把头靠在蓝曦臣肩窝处,拼命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气息,努力感受着这最后的相聚时光。

  “蓝涣。”

  “嗯?”

  “你说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很快。”

  “我们能等到嘛?”

  “一定。”

  “嗯。”

  “晚吟。”

  “嗯?”

  “睡吧,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

  “好。”

  “干嘛还睁着眼睛?”

  “我想再看看你。我怕过了今日,便再见不到你了。”

  “别说傻话,快点睡。”

  不知过了多久,江澄的呼吸变得绵长。蓝曦臣低着头看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平在床上,像第一次偷偷吻他那样,就着盖被子的姿势亲了亲他的嘴唇。只不过这次没有因为害怕而马上离开,而是因为不舍而长久的不曾移开。

  上一次的分离是迫不得已,是猝不及防,事后想念虽甚却不曾经历过内心的挣扎。而这次不同,明知分离在即,却无力阻止。

  江澄是蓝曦臣打扫战场时捡回来的,初遇时只觉得他是个倔强的孩子。出于人道主义和他江枫眠之子的身份,蓝曦臣一路关怀照顾,只当是弟弟一般。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对江澄的感情变了质。

  也许是从他窝在自己怀里像小猫一样睡着的时候;也许是从他在睡梦中惊醒就抱住自己,又倔强的说他并没害怕时;也许是从他为了不占用其他人的粮食而坚持每天只吃野果的时候。

  蓝曦臣不知道这感情从何时开始,可等他发觉时,目光已经无法再从江澄身上移开了。

  不知不觉间,蓝曦臣知道自己眼里多一个人,心里多了一份情。

  聚散总有时,话虽如此,但要亲手将心爱之人送往战场,饶是理智坚强如蓝曦臣,这样的分离也太过残忍。毕竟,人非Cao木。

  蓝曦臣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熟睡的江澄,直到天光微亮。

  清晨,江澄从睡梦醒来,看到眼前的蓝曦臣双眼布满血丝,一脸倦容,却仍浅浅的笑着:“醒了?”

  江澄抬手抚上他一夜便生出些胡茬的脸,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蓝曦臣打断,“起来吧,该上路了。”

  “这么快?”

  “嗯。”

  江澄收拾妥当,跟着蓝曦臣出了房门,外面蓝忘机和他的人马都在等待。蓝曦臣跟蓝忘机说了几句家常话,又嘱咐了几句。最后又把江澄郑重的交给他,希望蓝忘机可以好生照顾他。

  这是蓝曦臣唯一感到庆幸的,江澄是在蓝忘机的手下。虽然无法时时团聚,但他其码知道最亲的家人和最爱的人都在同一个地方。

  蓝曦臣和蓝忘机相互敬了个军礼后,蓝忘机先一步上了吉普车。

  江澄临上车前,抓着蓝曦臣的手不愿松开,吞吞吐吐几次,才软软的说,“你能送我们出城嘛?”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江澄唯一一次对他提出要求,可蓝曦臣却没法答应他,“对不起,等会团部还有会议要开。”

  其实,江澄都知道,蓝曦臣不愿相送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所谓的团部会议,而是不舍和不忍。

  因为江澄的内心也是一样的艰难,他想留下,甚至想熄灭满腔的热血,只想守着这个人。

  江澄上去抱了抱他,在他耳畔轻声说:“无论遭遇怎样的绝境,一定要活着,等我再来见你。”

  蓝曦臣抬手回抱他,坚定的回了句,“一定。”把他从怀里推开,吻了吻他的额头,笑着送别,“走吧。”

  江澄上了车,又把头探出窗外,依依不舍的对着蓝曦臣挥手。车子绝尘而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蓝曦臣的视线里。

  蓝曦臣依旧站得笔直,望着江澄离去的方向。

  梦想还在远方,我们还需继续前行。

  此去经年,天各一方。

  惟愿凯旋在即。

  可有些离别是为了下次的相遇,而有些离别,却注定是今世永别。

  1941年5月,晋南会战打响。此次战役中,国军伤亡4.2万人,被俘3.5万余人,而日军的伤亡仅为国军的1/12,成为“抗战史上最大的耻辱。”

  1941年6月30日夜,江澄独身一人抵达长沙。

  蓝曦臣刚从战事会议上下来,听闻江澄在宿舍等候,欣喜不已。

  “晚吟。”蓝曦臣脸上带着明媚温暖的笑容闯进房门时,看到的却是江澄一身戎装,神色黯淡,悲恸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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