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应羡玉有些不自然，眼睛不敢瞄向萧离初。
“你也去洗洗吧。”萧离初又抹了抹头发，随后道，“里边有新的用具。”
“哦，好，好的。”应羡玉没有反映过来，只是这样点了点头，他不敢看向萧离初，他s-hi漉漉的头发淌下水底，跟以前梳的一丝不苟完全不同，应羡玉心里隐隐觉得萧离初分外的x_ing感，随后他逃也似地拐进卫生间去。
萧离初家里的卫生间的镜子格外的大。应羡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很浓郁，他暗自嘲笑自己，昨晚真的是醉的很了。
他不知道如果昨晚萧离初没有把自己带回去，那么究竟自己会睡在哪里？应羡玉苦笑一番，用凉水在脸上冲了冲，他在卫生间过了许久，才从卫生间出来，他只是不想出去见萧离初，在那个瞬间，他有些心慌，甚至有些不言而喻的紧张和尴尬。
而此刻的萧离初已经换好衣服，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上，头发又恢复成了以前的工作时的模样，他正拿着报纸看着。
“我订了早餐，来吃吧。”萧离初放下报纸，冲应羡玉道。
“不用了。我……”应羡玉有些尴尬，只是话没有说完，萧离初很快就接过了话去，“吃吧。我多订了一人份。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萧离初说着给应羡玉拉开了椅子。
应羡玉低低应了一声，随后缓缓落座。
萧离初与应羡玉坐的位置隔得很近，面前两份碗筷，应羡玉扫一眼放在面前的碗，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萧离初曾经说过的喜欢，记忆深处，冒冒失失居然侵袭出这样的念头。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低头吃饭的萧离初，而萧离初只是一直管着自己吃着饭。
“那个。”应羡玉咳嗽了一声。
萧离初才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应羡玉，“怎么了？”
“昨天谢谢你。”应羡玉酝酿许久，才开口。
萧离初笑了笑，随后才又低头吃自己的饭，“不用谢。”
“不过，上次你说的话，我……”
这次，萧离初还是没有等待应羡玉把整句话说完，很快就把话接了过去，“你不用在意，那个你就把它忘记吧。把它当作玩笑也好，当作戏言也罢。只是不要当真就好。”
应羡玉怔怔地愣着，握在手上的筷子微微一颤。
他原本是想要彻底拒绝萧离初的，为了避免彼此之间的尴尬。只是，萧离初这样的话，叫应羡玉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他看着萧离初的脸，看了许久，萧离初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应羡玉最终低下了头去，他心里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盘问萧离初究竟是何用意。
放下筷子，应羡玉起身打算走。
“我先走了。”
萧离初闻言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看着应羡玉，“我送你去。不过。”萧离初顿了顿，才道，“不过，你要先在缘何超市前先下车。”
“不用了。”应羡玉瞪了萧离初一眼，“谢谢你的好意。我上班要迟到了。”
应羡玉是摔门而出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
他坐在公交车上，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道究竟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生萧离初的气。
或许，他只是怪自己太轻易被别人耍弄了。
他到公司的时候，萧离初的办公室已经亮起了灯。
应羡玉坐在位置上，拿眼不住地扫了扫萧离初的身影，心里还是忿忿不平。他差点就因为萧离初的一两句话，他的一两次醉酒留宿而觉得愧疚。或许曾经心里有多少对萧离初的内疚，现在就有多少的怒火。
而此刻的萧离初坐在办公室里，随意地拨弄自己的手机。
他蹙了蹙眉，最终拿起了座机，“曾乔，上午十点召开公司部门会议。通知下去。”
“好的。”曾乔在电话那边很快应声。
应羡玉还在思索着，面前一叠文件放在了他的跟前，是曾乔拿给他的。
“原boss，你帮我拿去签下名吧。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干。”
应羡玉抬了抬头，然后眼睛扫了一眼，有些无奈，却还是答应下来，“好吧。”
“谢谢。”曾乔顿时笑靥如花。
曾乔走后，应羡玉拿着文件很快起身，随后敲响了萧离初的办公室门，萧离初很快就应声道，“请进。”
“总裁，请签名。”应羡玉把文件递了上去。
萧离初听见应羡玉的声音，抬了抬头，然后，萧离初不动声色地翻了几页，过了片刻，终于签下了他的名字。
“下去吧。”萧离初很快又低下了头去。
应羡玉还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萧离初看。盯了许久，萧离初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任凭他那样站着，也不让他离去。
应羡玉最终觉得无趣，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整理着一些凌乱的文件，而曾乔发布的部门会议通知很快就传递下去。应羡玉望着手机里的短信息，又扫了眼萧离初所在的办公室。他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萧离初要求召开的会议。
会议时间很快就到了。
一干人等整理着资料去会议室。应羡玉也跟着站起了身。
萧离初也很快从办公室出来，他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在位置上的员工，一个眼神也不给应羡玉。
应羡玉不住地蹙了蹙眉。
会议室里，各个部门的人员正襟危坐，就等着萧离初先开口发言。
萧离初扫了一眼，随后才不紧不慢道，“因为部门调整的原因，部分人员会有所调动。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这个原因。现在我想听听你们各个部门的意见。”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各个都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应羡玉托着腮，听着各个部门推脱的话语。听得有些不耐烦。
萧离初静静地听着，最终挑了挑眉，环顾了一眼在座的，随后漫不经心道，“既然给不了我意见，那么我就看情况自己调整了。没有意见那么就散会吧。”
“好。”
一群人很快就散去了。应羡玉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只是会议之后，应羡玉被萧离初单独叫到他的办公室里。
在萧离初的办公室里，萧离初静静地坐着，而应羡玉面部表情微微有些僵硬，疑惑、愤怒一触即发，他硬生生地忍了忍，才将语气放缓，“为什么？”
萧离初抬头，没有笑，他只是静静地说着话，好像在陈诉着一件非常普通的事，“被调到销售部，是下放培训，有什么意见吗？你对下放培训有什么不满吗？应羡玉？”
应羡玉被噎着说不出一个字，沉默了片刻，他最终还是不住地问出声。
“为什么是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萧离初笑了笑，随后还是不紧不慢道，“怎么会是不满，把你调配到销售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目前最适合被调配的人是你。把你调去销售部前线或许有助于你方案的构思，更容易贴近生活，对你的前景有利。”
应羡玉咬着唇，没有吭声，过了片刻，才低低应了声，“那有期限吗？”
“只是暂时。”萧离初只是给应羡玉这样的答复，随后再没有出声。
应羡玉在出萧离初的办公室的时候，实在还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离初会开始如此的“冷淡”起来。
第四十一章
冷淡这样的词语，原本在上司和下属之间是没什么可以质疑的，只是应羡玉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什么事情自己都是没有参与的份，那些人，说喜欢便喜欢，说放下就放下，若是自己迎合，选择和他们在一起，最终只会落下一个被抛弃的份。
心情烦躁至此，应羡玉回家的时候，甩开鞋，就躺在沙发上，他的双眉微微蹙起，胃难受得不得了。
明天或许请假就好了。
他朦朦胧胧睡到天亮的时候，身子疲倦地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喉咙火辣似的疼。
他捂着头坐起身的时候，挂在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他不知道萧离初如果知道他没去销售部报道，会怎么样？会不会想要叫他离开风华？只是一个自由人或许还有辞职的机会，而他，却连这样最无奈的选择都没有。
应羡玉突然意识到，那种冷淡或许只是因为源于厌恶，厌恶他那样的人。可是萧离初原先口口声声地说过对自己的喜欢，却有是为什么？
应羡玉又想不通了，脑袋还是凸凸地疼。
应羡玉去医院药房买药的时候，很意外，他见到他一生不想见到的人。
那人若是按着辈份，应羡玉该叫他一声，表哥。
那人很早就看见了应羡玉，眼光凸凸地转动着，闪着异样的光，笑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狡黠。他说，“哟，应表弟，你生病了？看起来面色不佳嘛。”
应羡玉没有吭声，他原先想要拿了药便走，只是，盛况将他拦了下来，语气轻浮的叫应羡玉觉得格外的生厌，“表弟，怎么见到表哥就想走呢？这样可不是很礼貌呢。”
“你究竟要干什么？”应羡玉瞪着盛况，他原先就有些生病，看见盛况，他觉得头更加的疼了，甚至有些犯呕的念头。
“不要这样子嘛。”盛况嬉皮笑脸地揽上了应羡玉的肩膀，应羡玉很快就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