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魇魅 作者:金戈断雁【完结】(24)

2019-06-13  作者|标签:金戈断雁 相爱相杀 阴差阳错 欢喜冤家

  “你没事就好。”志村妙这句话,是没有任何思索就脱口而出的,她自己也微微有些疑惑,只是没有深思,“那么,我就把神乐带走了哦。阿银要记得自己解决之后的晚饭哦。”

  “……知道了。”银时闭上眼。现在,他什么都没有想。

  志村妙无奈地看了一眼躺在铺上的银时,转身走了。至于方才她那句没头没脑的话,连她自己,也未敢深思下去。

  早就穿戴整齐的神乐在玄关处亢奋地跳来跳去:“大姐头,快一点,快一点!”

  “神乐,很开心呢。”

  “因为有火锅可以吃!这种天气,火锅当然是最木奉的啊噜!”

  “噗!神乐真的是很可爱的呢……今天……一定会有……”

  远去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有助于银时摒弃杂念,专心和那个东西对抗。他想要压制住那个东西并不简单,而刚才那两人的在场,让他忍得很是辛苦。

  汗水早就打s-hi了他的发根,以及后背的衣服,他的右手更是从方才开始,便不停地颤抖着。

  银时偏过头撇了一眼止不住颤抖的右手,翻过身去,用左手握住,将右手压在自己的身下。

  “混蛋……”

  一声似有似无的咒骂,以他为中心,涟漪一般地扩散开去,却翻不出一点浪花。

  这是两天之前的事,而今早,银时终是失去了对那东西最后的的控制。

  若不是他上次顺手,将土方腰间的手铐拽了下来丢在了自己屋里,这次又用那副手铐将自己失去控制的右手拷在了厅中的桌角上,才勉强算是熬过了那段暴走。

  银时抬起左手,拉起右臂上因他抬起手臂的动作滑而落到臂弯的衣袖,抓住了自己右臂上被衣袖盖住的乌青伤痕。那是早间因为手铐和失控地挣扎,而造成的。且显然不止一处。

  风从红色围巾的空隙中钻了进去,凉风触碰到了银时身上唯一一处温热的皮肤,让他打了个寒颤。

  如此寒冷的天,银时却没有换件厚实些的衣服,只为了能让自己的身体麻痹一些,以阻拦那东西对他的控制。

  一阵寒颤,让银时回过神来,他收回手,转身继续向前走,他可没有多少磨蹭的时间了。

  如今以他的想法,唯有桂能够稍稍托付一些,他自己的情况含有过多的不确定x_ing,而身边的人……都太过在意他的存在。

  他必须从众人眼里消失,谁都不能找到他,但同时,他也必须留下足够多的线索。这是为了防止他自己的失败,他需要一个人,能找到他,并且在他失控地情况下,能够杀了他。

  满足这个条件的,唯有两人……而土方,显然不在此列。他是不可能杀了自己的。

  银时需要的,是代替他守护这些东西的人,不是一个能与他一同下地狱的人。

  他自己,桂,高杉……都早已经历过这样的痛苦。而他不希望,土方也来承受这样的失去。

  “坂田银时。你真是很任x_ing啊。”银时感慨一声,大步迈向前方。

  这样的天气,桂该是在的。

  桂没料到今日还会有人来访。他听到门外那人没有丝毫掩饰的脚步声,沉下心神,挪到门边,手搭在了腰间长刀的刀柄上。

  按理来说,他不过数日前才换了居住之所,知他如今所在之处的人又是少之又少,且此处并不是什么宜居之地。可怎会今日,便有客上门。

  银时在门外停下脚步,他已经发现了门后警戒的桂。

  哒哒哒。

  三声规矩的敲门声,本来并无不妥,可银时明知道桂有规定过敲门的节奏,但恶趣味因子却突然升腾起来,他想逗逗桂。

  听到敲门声的桂紧张了起来,可奇异的是,这一瞬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离开此处,他反而生出了想看看此人到底何方神圣的想法。

  桂等了半晌,再没听到敲门声,可门口的人影和那人清晰的呼吸声,却又分明的存在着。桂心下微沉,如此,竟然是他先输了一步吗?

  对方已经确信,他必定在此。

  桂深吸一口气,握住刀鞘口的左手将长刀稍稍顶出刀鞘,右手移到门的把手处,将门挪开了一些。

  似是觉察到门内桂的紧张,银时发觉此时的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幸灾乐祸,而是有些笑不出来。

  他看着一点点挪开的门,开口道:“假发,是我。”

  门内的桂听见自己熟知的声音,握住刀鞘口的左手陡然一松。

  此时他方惊觉,自己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多久了?他竟然再没遇到过能让自己如此紧张地人。而坂田银时,只是脚步声,便让他如此风声鹤唳。即使这里面所包含的因素,并不排除桂本身的疑心,和习惯x_ing的谨慎。

  “银时!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桂颇为严肃地一把拽开门,对着门外地银时义正言辞道。

  “嘛嘛,假发,你也别紧张过头了。如今毕竟已经不是战时了。”银时揉了揉自己的银发,歪着头看向桂。

  “但我还在战斗,为了江户的黎明。”桂转身背对着银时,走向桌前坐下,“还有,不是假发,是桂。”

  “现在的战斗,已经不似那时候的光明磊落了。但我们本身,不就是生活在幽暗巢x_u_e里的苟且偷生之辈吗?”银时进了门,背手带起房门,在桂对面的地方坐下。

  “就算是幽昧蛮远之地的虫蚁,难道就不能为了终有一日将会到来的黎明而战吗?”桂提起桌上的茶壶,为银时添满茶杯。

  银时轻嗅着茶水摇曳出的香气,略做沉吟:“但是,如果黎明终有一日会到来。我们的战斗,又有什么用呢?又或者,我们永远都看不到黎明。”

  “至少,它到来的时间,它让我们为之等待的时间,会被减少。哪怕只是分毫。”桂也为自己添满茶杯,“或许,有生之年,我们终将有幸,见证它的来临。”

  银时双手往后一撑,仰头看向这间屋子那简陋的天花板:“假发,你知道,黎明在哪里吗?”

  桂将手里的茶壶原样放回桌上,抬起茶杯浅酌一口绿茶:“具体的地方,我也不知道。”

  “可黎明……一定,是在我们的前方。它静坐而待,它审时度势,它猝起不意。”桂用食指抹掉自己嘴边余留的茶水。

  银时笑起来:“这样,就好。过去的挣扎,没有白费。如今的战斗,还会继续。”此后的努力,势必长存。

  最后一句,是银时不用说出口的话。他是来告别的,是来托孤的,是来……解惑的。

  “假发。你就好好加油吧。别让江户的黎明,等的太久。要是它等的太久,赌气不来了,那可就难办了。”银时抬起茶杯,饮尽杯中温热的茶水。

  “它又不是小孩子。”桂无奈地看着银时。

  “说不定就是呢。至少在亲眼见到它之前,谁也不能断言。”银时杵着桌面站起来,嘴里却没停。

  桂知道,自小时候起,银时就总会在不经意间,说出这些调皮,却引人深思的话。

  “我就先走了。平常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银时自顾自地走向门口,背对着桂抬手挥了挥,算作告别,“走了。下次,再见。”

  桂喝着杯里的茶水,他是否已经习惯了,银时,或者说白夜叉的神出鬼没呢?

  “再见。银时。”桂轻声开口,说了这句音量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话。

  这时,桂未敢深思,这番谈话的言外之意。

  银时在真选组的屯所外徘徊了好一段时间了,他不想如往常一样的,直接从大门进去。

  今日,他本是有些不想来见土方的。

  可若他不来,谁又知道在他走后,男人会干出什么事来。而银时现在,最想防止的,就是有可能会失控的事态。

  在几次都险些和真选组的队士打了照面之后,银时决定还是等到深夜,再翻墙进去见土方。

  银时不想过多的停留,他已经停留了太长的时间。本来,他就不该能一直活到现在。十年的时间,漫长得足够他再次将一切担在肩上。

  后悔吗?

  银时在心里问自己。

  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吧……十年前,那时候仿如行尸走r_ou_般的他,万念俱灰,那时的他活了下来;事到如今他总算又背负起了一切,又找到了需要守护的东西,总算是快要有个人样了,可却又要再次……

  已经,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啊。

  银时看着真选组的屯所,双拳紧攥。已经不想再次,用这双手,把一切葬送了啊。

  我梦到了什么呢?刚刚醒过来的土方便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他忘了自己梦见了什么。

  男人翻了个身,就在刚才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不愿醒来的想法,可他明明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么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他不愿意见到的事。

  土方坐起身来,侧身去摸和衣服一起放在床铺一旁的烟和打火机,既然睡不着,能打发时间的,无非就只这一件事了。

  只是一切似乎都在这个与往常并无不同的夜晚,变得迥异了起来。

  土方听到了雪飘落的声音,隔着一扇用纸蒙住的,轻薄的门,簌簌地响着,而其间似乎还夹杂着规律的呼吸声。他听得不是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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