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魇魅 作者:金戈断雁【完结】(16)

2019-06-13  作者|标签:金戈断雁 相爱相杀 阴差阳错 欢喜冤家

  随后,她迅速松开男人的手臂,猛然后退两步,抬手,捂嘴。

  “不好。太过兴奋,竟然连尾音都带出来了。”咕哝了一句之后,神乐瞄了一眼满脸黑线作石化状站在一边的男人,轻咳了一声,撩了撩自己那头橙色的长发,故作正经道,“嘛,就是这样咯。”

  难怪男人一直觉得听着神乐说话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原来是少了那个奇妙而圆润的尾音……

  男人抬手捂脸,这对话是怎么变得那么不正经的?明明之前还一直很严肃的。但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却奇妙地让人感到安心。

  男人悬了一路的心,此刻才算是真正放了下去。

  透过男人指尖的缝隙,神乐分明地看到了男人唇边情难自禁的微笑。她也不知道呢。这样的选择倒是是不是正确的。

  不过,她曾记得自己在街头看到过。长街上那两个一黑一白的背影,很远就能听到的打闹声,那是两个并肩前行时连抬脚落步的频率都惊人相似的人。

  那个时候,他们身上存在着的孤独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可以并肩而行,谁也不必为谁而停留,就算稍慢半拍,也会迅速赶上。每当一个人将要踏上歧路,另一个人一定会提着长刀,毫不留情地一刀将他抽会原路。

  她的记忆里,仿佛就算是早已满身伤痕,鲜血淋漓,那两个人也会继续并肩前行。即使脚下满布艰险,前路尽是荆棘。

  这样就很好。神乐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男人也透过自己的指缝去看神乐,看这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夜兔姑娘。他这是怎么了呢?

  竟会感到这样的喜悦。

  “是,是。我明白了。”这来得稍迟了些的回答,神乐却从中听出了很多东西。

  这里面有太多的,浓厚得令人无措的东西。而她,再一次,措手不及。

  “喂。要快点把那个混蛋找回来啊。”神乐将手背到身后,她站在廊下,微微偏头看向男人。

  逆光里,男人依稀能够看见,那双泛起水雾的海蓝色眸子,和那唇边并不明媚的微笑。

  还是哀伤,更多一些……

  “不管有什么原因。都要把那个混蛋找回来啊。”

  “嗯,这是绝对的事。”男人郑重点头。这是决不能含糊其辞的事,不管是对谁来说,都一样。

  不管是谁,在这件事上,都笑得,极为勉强。

第14章 拾肆

  清晨时的乌云仿佛只是男人瞬间的错觉,不过是数个小时,就已阳光明媚,天边更是见不到一丝云影。

  但或许是因为阳光太过温暖,太过明媚的缘故,木质的廊道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半被晒得滚烫,落脚踩上去就会感受到那温度。

  男人领着神乐走过那些长长的廊道,转进白所居的院子。

  庭中的白早已备好了热茶,静坐以待。

  第一眼看到白的时候,神乐就确定,这个人绝对不会被任何一个熟知坂田银时的人当做是坂田银时的替代品。除了脸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该怎样形容会更好一些呢?白是个温柔的人,温软到似乎永远都不会为了什么而生气。那样的柔软是习惯所使,已经形成了一种气质,而那样的东西,永远不会和坂田银时这个人扯上任何的一点关系。

  他身上只有温柔,无声无息的温柔,永远不会显现出柔弱。

  白的一切举动都能称得上是端庄,一举一动都像是固定好了位置一般的,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cao控着他。

  可男人知道,那明明是常年保持的结果。白很清楚,他自己该用什么样子面对客人,他在那个地方生活了这么些年,学到的东西,不过如此而已。

  他坐在那,嘴角带着的弧度永远是同样的,他抬起手臂为空置的茶杯添满一杯热茶时,宽大的衣袖随着手臂抬起的倾斜角度,还有臂弯处衣料上条条褶皱,似乎都是固定好了位置的。

  白手里茶壶壶嘴处的线条,从壶嘴里倾泻而下的水柱在空气中留下的曲线,随着水线略微侧下的脖颈,和桌上那白瓷的圆口茶杯。

  所有的动作连成串的,流畅,美得恰到好处;一切的线条都弯曲着,弧度微微。

  端庄,美丽如斯。赏心悦目。

  神乐看到白身后那棵她叫不出名字的树上飘落的黄叶,来来回回地,生生绕出了九曲十八弯的意味来。

  她忽然间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暮秋了。风萧萧,叶寥寥。过了这个秋季,就是第四年了。

  是时间过得太快了,还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她早就感受不到岁月的痕迹了?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只可惜她不记得自己长高了多少。

  “你好。”神乐迈步走到白的面前,她弯下腰靠近白,打量着他,她抬手掩住自己的嘴唇:“人类真的是种很神奇的存在,是不是因为数量太多了呢,竟然会出现和那个卷毛混蛋长得一样的人。”

  “很遗憾,如果现在是樱花盛开的春天的话,就会有甘美的樱花酒了。”白放下茶壶,桌上茶杯里青绿色的茶水很清澈,散发着热气,有好闻的清香溢散出来,“所以,秋季就只能委屈你这样美丽的姑娘喝茶了。”

  白伸手抬起圆口小巧的茶杯,递到神乐面前:“这是今年的新茶,不像陈茶那样苦涩。可以的话,请尝尝吧。”

  “谢谢。”

  男人看着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夜兔族的小姑娘学会了客套。因为身边从来不教她虚伪和客套人不在了?他嘴里泛起丝丝缕缕的苦涩。

  神乐接过茶杯,不等白再开口,就将杯中的清茶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在白用一脸怔怔的表情看着她的情况下,歪歪头,咋舌:“果然,很遗憾。不论是抹茶还是清茶,我都喜欢不起来。倒反是有些想念居酒屋里的便宜清酒,还有冰箱里甜到腻死人的Cao莓牛n_ai的味道了。”

  果然,变的,永远只有表象。本质上的东西,谁都固执,不肯改变。

  神乐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推进桌子中央。随着那微弱的碰撞声响起,她直起身来,展颜,对着白笑笑:“不过,我也不会喝那两种东西就是了。”

  “真是弄不明白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同时喜欢上这两种东西。”似是在自言自语般的。神乐转身看向男人,她在想念那个人,所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白,“你说是吧。真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啊。”

  那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他,到底是怎么了呢?是去了什么地方吗?

  还能……能回来吗?

  “能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样的人吗?”白看着神乐那半张笑颜。

  悲恸。

  白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这是第几遍了?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不该问的……

  神乐转回头来,看着一边靠在墙角的男人:“谁知道呢。”紫色的打伞张开,被神乐架在肩上,留给白一个圆圆的伞面,“有一天,用你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确定吧。”

  男人抱着手臂靠在那,静静地听二人的对话,没有要c-h-a话的意思。他抬头看白。这一切,好似都有些不合常理,但又好似都在情理之中。

  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如此的自然而然。

  “……有一天。”白启唇,重复了一遍,他仰头,怔怔地看着那紫色的伞面。

  “对。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神乐抬头看看没有一丝云朵的苍青色天空,忍不住向上伸出手去,“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会失望的。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值得让人期待的人。”

  怎么会呢。有这么多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他的到来,或者说是归来。至于期待,我只是,想见见他罢了。

  白闭上眼,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那个和我,有着一张如此相似的脸的人。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我如此努力地,去改变自己;看看他,又是否真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绝世无双。

  白理了理自己的袍袖,微微起身向外挪了挪,颔首弯腰:“下一次入春时,我定会送些自酿的樱花酒去,供姑娘品尝。”这是送客的礼节。

  “叫我神乐就好了。‘姑娘’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听起来会很奇怪。而且,我不会喝酒。”神乐迈步走向来路,“到了那个时候,若是那个家伙已经回来了,你倒是可以给他斟上一杯樱花酒。偶尔喝些典雅的酒,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

  随着神乐的话,想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纷落如雨的樱花下对酌一杯樱花酒的样子,男人轻笑出声,终于开口道:“那时候,可别醉了。”

  白直起身来,院间的微风将他的银发拂起,在他眼前纷飞乱舞,扰乱了他的视线。

  而透过那缕缕银白的发丝,他只想,能看到男人唇边的笑。白愕然发现,自己竟是颇为贪恋那抹笑。

  但或许,那是他永远不会有机会,去触碰的。男人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有恩人般的高高在上,这一种意义。

  “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把手上的伤养好,暂时别去道场了。要学剑道的事,等你伤好再说。”男人转身离开前没有忘了嘱咐白好好养伤。

  骨子里,他永远不会是个冷血的人。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关心,白却很是欣喜:“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的。谢谢土方先生的关心。”就连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了。

  谁会要你这种蛋黄酱混蛋的关心啊。这点小伤,阿银可是完全没问题的哦。

  与白的嗓音如出一辙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确是完全不同的话,完全不同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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