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番外 作者:鱼七彩(二)【完结】(29)

2019-06-13  作者|标签:鱼七彩 爽文 打脸 宫廷侯爵 宫斗

  “是飞雪,飞雪恨他们。针扎在身上好痛,好痛……飞雪听到医书上说相思子有毒,想起自己手里有一串,磨了,趁晚饭请安的时候撒进粥里。第二天他们毒发,人死了,我好怕,才把事情告诉二哥。二哥为了护我,才CaoCao下葬了他们。”张飞雪磕磕巴巴交代道。

  “飞雪——”张凌云难受地喊。

  张顺心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自己五六岁的侄女所为。

  “飞雪恨他们。”张飞雪又喃喃地重复一遍,然后愧疚地低下头

  张顺心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知所措,他眼睛没眨,泪水却哗哗地往下滚。猛地,放声大哭,他双举胳膊,对李明达和李崇义大肆磕头,喊着:“Cao民不告了行不行,如果非要抓个人来惩处,求杀Cao民,杀了Cao民啊。兄嫂是我杀的,是我故意声东击西,贼喊说贼,你们抓我,抓我啊!”

  张凌云斜眸看他,眼睛里多几分热度。但他心里却也清楚,这件事到这个地步,挽回不了什么了,全都已经被人查得清楚了,妹妹、他和二叔都难逃罪责。

  “凶手伏案,动机查明,这下算是彻底清楚了。”李崇义又感慨一声。

  李明达还蹲在张飞雪跟前,手拿着绢帕亲自为她拭泪。

  张飞雪有些惶恐,她虽然只有五六岁的年纪,但也懂诸多礼仪,公主身份高贵,竟对她这样的杀人犯,亲切待她就如亲姐姐一般,让她激动地真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有今日这般,她就死了也值了。

  “这——”李崇义见状就要问李明达为何如此,她何必对个杀人的丫头如此屈尊降贵,太令人费解了。他质疑的话才出口第一个字,就被房遗直碰了下胳膊,给制止住了。

  尉迟宝琪等人也有此疑惑,不过他们都反应机敏,一眼瞧到房遗直的态度,再看公主那边全神贯注地和小丫头聊天,就明白此时此刻不好出言打扰。

  李明达:“还有一处细节,我要和你问清楚,你跟我如实回答,好不好?”

  张飞雪点了点头。

  “相思子有毒,是你自己看书知道的,还是别人对你讲的?”李明达为张飞雪擦干眼泪后,摸了摸她的脸蛋,要她不要害怕,好好地说明当日的经过。

  李明达从腰间取出一只玉镯,放到了张飞雪的手里,问她是否喜欢。张飞雪点头,又摇了摇头,觉得喜欢却不敢收。

  李明达就把镯子轻轻地套在了张飞雪的手腕上。

  “我送你的,以后不管去哪儿,只说这东西是我送的,就没人敢碰。若有人不服,你就报官,这是御赐之物,不可随意转赠,谁若是碰了你,害你的镯子碎了,官府必究。”李明达嘱咐道。

  “飞雪有一处不懂,既然是御赐之物,不可转赠,那公主为何要赠与飞雪。公主少了这镯子,回头可怎么向圣人解释呢?”张飞雪忧心忡忡,反而忘了自己的处境,去担心李明达起来。

  “我不一样,”李明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比你幸运太多,有位好父亲,便是我犯了错,他也不舍得说我。况且我送你这镯子,却不是什么大事,他更不会说了。”

  张飞雪眼中闪烁出浓浓地羡慕之情,日理万机的帝王都可如此爱女,她做刺史的父母为何要那样对她,难道她不是亲生的吗?

  “二哥,我们真的是阿母阿耶亲生的孩子么?”张飞雪饱含希望地问。

  张凌云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妹妹提出这样问题的缘故,如果说不是,那父母当初那般苛责对待他们,反倒是可以让他们心里能更好受一些。

  张飞雪又哭了。

  李明达再为她擦眼泪,拉着她坐下来,也叫张凌云等人起身。打发走了屋子里多余的闲杂人,只留下几个和善些的在此。李崇义就在被打发之列。

  反正李崇义不理解公主为何要对一个手刃父母的杀人犯心生怜悯,如此有耐心,遂就和季知远去了西厢房。正好驿站的午饭剩了些凉拌r_ou_还没用,他命人把他车里的好酒拿过来。

  “我们正好边吃边等。”

  季知远听说还要喝酒闲乐,立刻皱起眉头,并不认为李崇义做法妥当。

  “这张刺史夫妻人才死,人家孩子还在守孝。我们在此吃酒,实在有些不好。”季知远叹道。

  “有什么不好?人是他们自己杀的,哪里会真心守孝。”

  “那他们兄妹也怪可怜的,被打成那样子,生不如死的。而今罪行被揭发,都要面临惩处,到底是一些不快之事。人家要死我们喝酒,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合适。”季知远忙摆手表示自己不喝。

  “你这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善心了。这案子破了,我们俩庆祝一下,很合适啊。你好好想想,自己之前受的委屈。是谁为了逃脱罪行,把你拉在前头顶罪!你差点被当成了杀人犯,被朝廷给办了,你知不知道?”

  “那我这不是好好的,你们都把事情查清楚了,我还有什么怨,只是可怜那两个孩子的遭遇。”季知远难受地哀叹一声,就起身和李崇义拱手告别,“我还是不打扰郡王的雅兴,我去院里等消息。”

  李崇义摆摆手,也觉得他真的扫兴,随他去了。

  屋内,李明达等张飞雪情绪稳定下来,就再一次问她,是不是从什么人的口中听说了相思子的事情。

  “你之前说过一句话,你说‘听医书上说’。医书自己又不会说话,若非是你自己看的,又是谁特意读了医书这一页对你说的?还有那相思子,你从哪儿得了那串东西?谁给你的?”李明达接连问道。

  张飞雪抿了下嘴角。

  “如果这案子是有人挑唆你为之,那你的罪责倒是可以减轻许多,谅你年小,事出有因,保住一条命应该不成问题。”李明达耐心地解释,她说给张飞雪,也是说给张凌云。

  张凌云听此话有些激动,他自然希望妹妹的命能保下来,“飞雪你倒是说啊,当时是不是有人挑唆你下毒?”

  “没有人挑唆我,王长史那日叫我读书,只偶然读到医书那一页,和我感慨,嘱咐我不要把他之前送给我的相思子误食了,会中毒。”张飞雪老实地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傻,他常来咱们家,早知道父母如何对我们。那*你受罚,向我赌气哭诉说盼着他们死的话,被他给听到了!他一定是知道你有此心思,就故意趁机利用了你!”张凌云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会有进一步的东西,一想到自己可怜年小的妹妹竟被王长史利用,落得而今的下场。张凌云就恨不得去手刃了此人。

  “你怎能确定是他偷听,亲眼所见?”狄仁杰问张凌云。

  “因为那天妹妹和抱怨之时,我察觉有异响,就随即寻声去找,我看逃窜的身影有些像他,但不确定。王长史对我们兄妹一直亲切和善,似很同情我们的遭遇,格外对我们关心照料,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有深究。而今听妹妹此言,以及公主的推敲,那天的身影就必定是王长史了,不然他也不会在无缘无故之下,送了相思子之后,又提醒我妹妹相思子可以毒人。”张凌云回忆当初,越发确认了王长史的不轨之心。

  房遗直这时候c-h-a话道:“这位王长史我略知道一些,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在慈州文人之中很受推崇。现今张刺史离去,就由他和另一位长史来暂替刺史之职,处理政务。照以往的惯例,若是朝中没有人临时受封,这新刺史的人选,必定会从中两位长史之中选拔。王长史晋封的可能极大。”

  李明达嗤笑,“又是权利争斗。”

  “对了,我在晋州的时候,还听说一个关于王长史的传言,因不知真假,所以没说。”李明达顿了下,然后对房遗直等人道,“便是那间什么都有的吉祥酒楼,乃是王长史的产业。”

  这是李明达在酒楼看花神会时,顺便听到了酒楼掌柜和账房对话。当时不说,是因觉得一个官员偷开个产业而已,他们忙着赶路,也没有必要深究。

  “那他可有不少钱。”狄仁杰叹道。

  尉迟宝琪:“何止,我看他故意挑唆害死张刺史,只怕是确定自己能上位。”

  房遗直对此并无惊讶之色,却挑眉问尉迟宝琪何故,让他继续说下去。

  “朝中有人,有保障呗。”尉迟宝琪一语轻松道破。

  李明达的眼色随即晦暗下来,她面色严肃,对房遗直道:“此事我本不该c-h-a手,但涉及权钱交易,乃是朝中大事。圣人当初在我离开长安之时,便允我行使便宜之权。今日我便不得不再行使一次,责令你们即刻捉拿王长史,连夜审问盘查。若得结论,却不必告与我,回头连人并着证供一起送入长安城。”

  “一晚上,够么?就怕是个嘴硬的。”狄仁杰担心道。

  “你们三人凑一起,各显神通,必定可以解决,我不担心。”李明达说罢,就令房遗直作为处理此事的主要负责之人。

  “那这俩孩子?”狄仁杰问。

  李明达:“陈情清楚,上报刑部,法不外乎人情。刑部尚书为人不错,他会酌情处置。但你们若指望无罪无罚,却是不可能。”

  张顺心痛哭点头,也明白自己当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现在追悔莫及,他甘愿领罚。只希望他的侄女罪责会轻一些,希望老天爷保佑。

  房遗直倒是不担心张飞雪的以后,她有公主所赐的玉镯戴在手上,又年纪小,将来就算是被配去什么地方,也没人敢欺负她,应该不会受太大的苦。

  ……

  是夜。

  房遗直便命人悄悄缉拿了王长史,同尉迟宝琪、狄仁杰一同审问。王长史嘴硬,房遗直和狄仁杰就主动退出,只留尉迟宝琪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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