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弥补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想我对你那么好，你也要对我好才对。你说得对，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一向自负聪明，却一直都没发现原来那就是喜欢。我骄傲地以为是我在施舍，原来我是在消耗一次次获得真心的机会。”
“原来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曾经让我喜欢的人那么难过，对不起，唐夜。”
“可是，还能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吗？我真的，舍不得放手。”
谢颐年说完，许久都没听见唐夜的回答，却感到脖颈处有些湿润，那是唐夜的脸贴靠的地方，他哭了。
坚强如唐夜，原来也会流泪。
谢颐年抱紧了怀里的人，任他的眼泪浸湿半个胸膛。
很久以后的一天，谢颐年问唐夜，“你这一生原本干干净净，你所有的耻辱与苦难都来自于我，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唐夜沉默许久，答道：“可我所有的欢欣喜悦也来自于你。如果天命判我有罪，我也甘愿受罚。”
谢颐年笑了笑，道：“傻子，那是我的罪孽，就算有罪，也由我来受罚。”
唐夜转头看他，“一起。”
“好，一起。”
67、武林盟主
早晨的阳光透过蔚蓝色的窗帘，在房间里落下朦胧的光影。
“唐夜。”直到浸湿衣衫的泪水干涸，谢颐年才轻声唤了一句。
唐夜没有说话，整张脸埋在谢颐年的胸口，露在外面的耳尖有些泛红。
空气里哀伤的气氛渐渐散去，谢颐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道：“我刚刚给你做了一些点心，起来尝一点吧。”
唐夜露在外面的耳朵动了动，却没有抬头。
谢颐年笑了笑，“那好吧，如果你想在我怀里待一辈子，我也是很乐意的。”
唐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已经看不见了，但眼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的红痕，让他清冷的眸光也染了丝妩媚。
两人对视了半刻，唐夜从空间中拿出谢颐年昨天送的衣物穿上。针织V领的薄衫，似麻质直垂的长裤，纯黑的色料配上他白皙无暇的肌肤，看上去秀色可餐，尤其那露在外面的脖颈锁骨上还印着尚未消退的吻痕。
唐夜穿上这衣服后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以往的衣物都是将全身裹得密不透风的，裸露那么多肌肤在外面还是第一次。
谢颐年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不用担心，这次防止毒素外露的是结界，衣服只是联结点。只要你不是故意，别人碰到你首先触到的是结界，你有足够的时间避开这些触碰。”
唐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昨天一场情事之后，他的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早上这一番发狂，劳心劳力，他也没有力气再下床去做正事了。
谢颐年拿过床头柜上的托盘，端起那杯灵果汁递到唐夜唇边，“你体力不足，先喝点这个补补。”
唐夜盯着那红色的果汁看了一瞬，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果汁是谢颐年用多种灵果调配成的，能够补充灵力和体力，正好适合他现在这种状况。
托盘里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谢颐年夹起一块绿豆糕递到他唇边，唐夜张嘴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托盘上的点心很快去了大半。谢颐年再夹起一块蛋糕递到他唇边的时候，唐夜摇了摇头，“饱了。”
谢颐年撤下点心，帮他擦了擦染了糕点沫渣的唇，“你还累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唐夜摇了摇头，道：“昨日有人提供了新的线索，在四川松潘高原的一个小村庄附近，我过几日去看看。”
谢颐年闻言一愣，这话题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
“我让白储带人去看看就可以了，你现在的身体不能自己乱跑。”
唐夜沉默一瞬，似乎有些恼怒，“过两日就好了。”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谢颐年巴眨着眼睛看着他。
唐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颐年道：“你等等我好不好，等这部戏拍完，我后面就不接戏了。”顿了顿，他又道：“而且这部戏的导演夏连尘是天生的天灵体，到时候带着他一起去寻找秘境会事半功倍。”
“天灵体？”唐夜有些惊讶地反问了一句。
谢颐年点点头，“对，我当初也十分惊讶，在这个世界竟能遇到这种传说中的体质。”
唐夜沉吟一阵，道：“浮生子微也是天灵体，我们接近神器十分困难，或许让这个天灵体的人可以试一试。”
谢颐年闻言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夏连尘现在的灵力还太低，凯瑟琳那边有云书时时看着，他们还没有什么行动，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
唐夜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谢颐年的手机忽然传出一道优雅的琴声，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夏连尘。
“喂。”
“你人呢？今天开机你不知道吗？”电话那边传来夏连尘不高兴的声音。
谢颐年看了看时间，他确实忘了今天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