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光.....变小了？”
布鲁斯有些不确定的说着，他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克拉克的警觉。
用超级视力四处探望，毫不意外的发现光芒的地盘确实变小了，而黑暗却在扩大。
他们身边的那颗枯萎的巨树，原本平静的表皮，此刻却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暗潮汹涌的征兆。
克拉克暗暗抱紧布鲁斯，警惕的看着这一切。
突然，地面毫无征兆的龟裂塌陷，数不清的巨大的黑色树根从地面下突然袭向了布鲁斯和克拉克。
第69章 巨手
克拉克发现，他每清理掉一条缠过来的树根，布鲁斯就会更清醒些，反之，如果让树根缠上布鲁斯，布鲁斯就会意识恍惚。
虽然布鲁斯也非常想要战斗，但仅仅扔出两个蝙蝠标就无法站立已经说明他的体力到了极限....或者说是他的精神力到了极限。
克拉克抱着布鲁斯一边迅速的飞，一边清理掉追上来的树根。
但他很快就发现，他们无路可走。原本平和的森林此刻完全被黑暗所侵占。
随着黑树树根的蔓延，越来越多的树木开始枯萎。
平和的小河也开始变得狂怒、泛滥，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
昏暗的天空开始变得漆黑，狂风伴随着雷电狂怒的咆哮着。
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克拉克看了一眼布鲁斯，虽然尽量避免了布鲁斯被黑树的树根缠上，但布鲁斯的意识依然逐渐变得恍惚。
克拉克明白，这并不是救布鲁斯的正确方法，但他实在是无法想出该如何让布鲁斯清醒过来。
一只黑藤缠上了布鲁斯的脚，慢慢的变成了一只手，然后是手臂、肩膀、脖子最后变成了一张他们都非常熟悉的脸：
“布鲁斯，我好疼，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杰森”紧紧抓住布鲁斯的腿，想要将他拖出克拉克的保护范围。
面孔很快换了一副：
“布鲁斯，你害的我们如此，所以留下来吧”
“儿子，你只有在这里才能赎罪，这里才是你应该留下的地方”
克拉克急忙用一个冰冻呼吸将蔓藤打掉，然后紧张的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恍惚状态。
克拉克急忙轻拍着布鲁斯的脸说到：
“布鲁斯看着我！！看着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你坚持一点，想想阿福、想想迪克、杰森、提姆还有达米安，你清醒点！”
狂怒的森林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禁止。
“杰森.....他...恨我”
喃喃自语的声音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你冷静点，布鲁斯，杰森不可能会恨你的”
“那是你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杰森”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他攀上了克拉克的腿。
“他为了保护小丑...而想要杀了我”
“他的蝙蝠标划破了我的喉咙”
“他...”
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束红热线给烧成了焦炭，变回了枯枝的模样。
布鲁斯的意识越来越恍惚，克拉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的晃动，让布鲁斯保持清醒。
“布鲁斯！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克拉克改变方向向着光束降下的天空飞去。
一道巨大的根墙突然矗立在克拉克的面前，阻止他继续前行。
墙上的蔓枝逐渐演变成了一张张的脸，有克拉克认识的，也有克拉克不认识的，当小丑的脸出现的时候，克拉克不经皱起了眉毛。
“为什么保护他？”
“人们”质问着。
“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是黑暗之子”
“他与我一样，嘻嘻哈哈哈”
“他依然身负罪恶”
“他是个伪善者”
“他比我更适合双面人的称号”
“他让小丑活着制造灾难”
“他自以为是的原则害死了更多的人！”
“人们”每指责一句，布鲁斯的意识就更加恍惚，连带的连体温也变得越来越低。
将布鲁斯抱得更紧一点，鼓起了腮帮，准备一口气将这排树根给冻住。
一根小差枝突然伸到了克拉克的面前然后再一次的变成了杰森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是超人么？为什么你要保护他？他想杀了我为了保护小丑”
克拉克看着杰森的脸，又看了看怀里的人，说到：
“你不是杰森，你不过是布鲁斯的内疚感而已，布鲁斯有多爱杰森，我知道，布鲁斯知道，杰森也知道，你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股被放大了的内疚感而已\"
没有人比克拉克更清楚布鲁斯有多爱杰森，布鲁斯在杰森死后的样子是那么鲜明的刻在他的记忆里。
他也知道杰森有多爱布鲁斯，那个和迪克完全不同的淘气又鲁莽的男孩，却有着更加活力四s_h_è 的精力，看向布鲁斯的眼睛总是充满了崇拜，没有体会过父爱的杰森完全彻底的将布鲁斯当做了自己的父亲。
他信赖他、依赖他、崇拜他，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毫不保留的展示着他对布鲁斯的爱。
所以这个不是杰森，那个皮开r_ou_绽一身伤但却向他指明了布鲁斯所在之处的男孩才是杰森。
那是杰森留下的什么？爱？还是其他的什么，克拉克不知道，但他清楚那一定是杰森留下的某种东西。
“所以，布鲁斯！你清醒点，别被自己的内疚感吞没了！”
“...知道了...”
怀里的人努力的回答了他。
“布鲁斯，你醒了？”
“..你太吵了”
随着布鲁斯的清醒，整个森林安静了下来，只是这种安静并未持续很久。
森林很快疯狂的卷动着，将树木、河流所有它所能触及的东西全都疯狂的卷入，整个森林变成了一滩黑漆粘稠的粘液，随后粘液掀起的巨浪向克拉克扑了过来。
克拉克用冰冻呼吸冻住了第一波浪潮，但很快第二波第三波的浪潮接踵而至。
“克拉克...”
“怎么了？布鲁斯？”
“把我放下去”
“.....你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在听清布鲁斯所说的话，克拉克不经感到无比的愤怒。
“当然，但是我们不能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你先出去再想办法”
毫无疑问的，这摊黑漆漆的玩意是绝对不会让布鲁斯离开这里的，放弃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克拉克的话，应该可以平安的离开。
克拉克碧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布鲁斯。
“想都别想！”
这是克拉克的回答，一如再知道杰森死亡的那天将布鲁斯强制拖离蝙蝠洞一样。
第四波黑浪，规模比前三波更加庞大，一望无际的黑浪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整个森林都一起卷了过来。
眼看巨浪快要将两人吞没的时候，原本黑暗的天空突然破了一洞，一只巨手比直的朝着两人抓了过来。
克拉克急忙急速的飞行躲避这只手。
巨手一下没抓到，但却隔绝掉了黑色的巨潮，但它很快就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向着他们俩抓了过来。
克拉克在躲过了两次抓捕之后，用热视线和冰冻呼吸一起进行攻击。
热视线的攻击似乎起了效果，巨手略微一缩在没有继续攻击。
但天空的漏洞却似乎有扩大的趋势，那个裂缝越来越大，然后他们看到手掌下来的后方冒出一只巨大的眼睛。
一只只张开了一条缝隙的眼睛....无论怎么看都有点眼熟的眼睛.....
“喂，你们不出来了么？”
一个声音，虽然巨大但却有着他们无比熟悉的慢悠悠的语调...
“安塔纳？！！”
布鲁斯和克拉克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嗯？”
又是那种慢悠悠的，简单至极的问话。
“真的么？”
克拉克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着布鲁斯，而布鲁斯此刻也无法确定，这个到底是安塔纳还是他的某种情绪。
“那个..安塔纳，你怎么进来了？”
在布鲁斯的示意下，克拉克问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
“嗯...你们已经6天没醒了，达米安又哭又闹的让我想办法把你们弄回来”
安塔纳一如既往慢悠悠的说着一个超劲爆的消息。
“达米安又哭又闹？”
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相互看了一眼。
“安塔纳，你可以直接把我们拉出去？”
布鲁斯提出了疑问。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布鲁斯又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那为什么你一开始不直接把我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