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且深情(翼年代记,黑法) 作者:山有树兮树有枝(上)【完结】(36)

2019-06-13  作者|标签:山有树兮树有枝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原著向 幻想空间

  耳边传来低低一声轻叹,有力的手臂绕过颈侧,撤下我披在肩上的外袍,拿到手里三两下叠好放在一边,接着一眼瞪过来。那表情在昏暗的烛光里显得越发凶神恶煞,我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赶快趴好。黑大人这才饶过我,轻轻拉上被子,吹灭了跳跃的荧烛。

  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睡觉呢。

  他和衣躺下,躺得笔直,我侧头看着他。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他侧脸的轮廓,黑夜里只能听到他绵长而均匀的呼吸,而我老老实实地趴在这儿,片刻也有了睡意。却又有些好笑,刚才面对面吃饭就别扭尴尬了半天,这会儿同铺而眠,反倒自然得像家常便饭一样,倒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这个人知道帮我拿掉外袍,自己却和衣而睡,我知道他是为了戒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他强大到让人觉得只要他在身边,即使危险也依然可以放心安眠。

  在这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我还能这样放松心神,可以说都是他的功劳。

  “黑大人,晚安。”

  “嗯。”

  那就让我相信你吧,黑大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命,就握在你一人手中了哦。

第22章 Chapter 21.夜叉与修罗(五)

  Chapter 21.

  “嘶……疼……”

  “&¥…”

  “疼嘛……黑大人……”

  “^#&¥…”

  “呜呜呜……”

  我发出可怜的声音,身后的人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然后我感觉到大手在背上滑过,之后……狠狠地掐了一下。

  ——啥?你问我们在干嘛?

  想啊,我半身□□地趴在被子里,有粗糙的指尖划过脊背,男人低沉粗犷的嗓音不时响起……

  哎?你们在笑什么?

  换个药有什么好笑的吗?

  ……

  能!不!能!纯!洁!一!点!啊!?

  摔!

  ……

  自从与摩可拿和小狼小樱他们失散,又在失散的状况下穿越次元,我和黑大人继续二人世界(哎?),相处方式也从对口相声改演了哑剧。

  语言不通很郁闷,来到的世界更是让人想要发疯。刚一来就遭遇了围攻不说,我还一不小心挂了彩——敌人众多,战况紧急,千钧一发之际,与纱国夜叉像一模一样的首领及时解救了我们的危机;而等我再次醒来时,我们便到了这里。

  不大却整洁的房间,虽被人怀疑、受人白眼,但总归衣食无忧。夜叉王大概是特意分派了人来照顾我们,是以饭食均有人供,还请了那位白胡子老头儿来给我治伤——哦,之前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一来就按手腕,险些以为他要拐卖人口。

  那时我差点想,黑大人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

  当时那状况,就算黑钢真的卖了我,我也不能说什么——问题说了也没人听得懂。幸好我们衣食无忧,那位老医生也似乎是免费看诊……这样看来,家里貌似还不缺钱,所以我这个拖油瓶还能继续勉强地挂在黑大人身上,死皮赖脸。

  由于抱着这样的心理,黑大人表现就不得不让我受宠若惊。

  首先就是涂药。

  战场硬撑着没拖后腿,下来就晕了过去,能带我过来的只有黑大人;而因为伤在背上,所以不得不需要有人帮忙,白胡子老头心很好,也很和蔼,但老爷子最多三五不时过来瞧瞧我,平时还是不好麻烦人家的。

  于是这麻烦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黑大人头上。

  粗糙的汉子做细活,这话说着就违和得紧,更别说真正实践。可我们一时又没有别的选择,虽然夜叉族人看在夜叉王的面子上收留了我们,态度却并不敢恭维,别说找人来上药了,就是平时的饭,也基本都是黑大人亲自下厨做的。

  结果是意料之外的细致。

  敏锐的洞察力已经有够虐人,居然连生活起居方面也完全不在话下……因为伤口未愈而被勒令趴着养伤的我不禁思考着:像黑钢这样的人到底应该娶个什么样的老婆?

  论相貌,他已少有能及;论打仗,没人打得过他,更别说女人;可最后就连家务,他居然也……

  是不是除了生孩子,就没有他不会的了?

  ……

  而五好男人上药的手法之娴熟,也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按常理来讲,他一个将军,就算懂些外伤治法,也不该是经常照顾别人的。

  他到底……

  “别动。”

  不要问我为什么能听懂——试想你几天不能说话不能乱动,睁眼除了白胡子老头就只有一块黑炭头,后者天天扒你衣服比扒自己的还娴熟,然后一黑一白撇掉你这个主人公,吧啦吧啦用你听不懂的语言侃半天……可你却一个字都听不懂的感觉。

  再差的记忆力也要听会了!摔!

  “疼。”

  无聊透顶的我再次故意叫疼,黑护士的涂药的力道果然又轻了些。

  这就是第二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手劲儿大的人往往很难控制自己的力道,比如黑钢这种几乎不用力气就可以把人打飞的怪力男——结果就是想轻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该轻到什么程度,我越是喊疼,他的动作就越发小心,表情也越来越歉疚的样子,我玩得兴起,于是……

  “嘶……疼……”

  “疼嘛……黑大人……”

  “呜呜呜……”

  ……

  于是……就被掐了。

  不过他也只是略施惩戒,因为他特意掐了离伤口很远的一边,我于是哼了两声没再捣乱……初醒那天早上我还一时脱线要抢酒喝,作死的结果就是又流了一次血……那次真是疼得我满头大汗,我使劲咬着牙才做到没出声,即使黑钢的动作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而数日已过,如今伤口已经愈合,跟刚开始的痛感比起来,简直像狗挠一样。

  其实,只是想逗逗他吧。

  想看这个冷淡的人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更满足于让那原因是我……这种莫名的成就感很奇怪,我想一定是因为我太无聊了。

  ……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

  在新的国家,饭菜我吃不惯,语言我听不懂,连治病也是我没见过的方式,很多事我不得不求助于黑大人;而他的反应却很淡然,只有前几晚和衣而睡以便警觉,之后也放松了许多。我俩每天窝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除了不能对话和相看两厌之外,日子过得倒也算滋润。

  而这一养,就是半个多月。

  伤口不深,但却有些长,愈合起来也就慢了许多。在白胡子老头和黑护士的联合治理下,它终于结成了硬梆梆的血痂,相信很快便能痊愈;而在房间里窝了足足二十多天的我也终于可以重获自由,并得到了洗澡的许可。

  ……

  “啦啦啦,洗澡惹~o(*≧▽≦)ツ~~~”

  “快点。”

  黑大人管得是真严啊。

  这对于我这种爱说爱玩惯了的人来说,简直跟蹲监狱一样。有时候我都会怀疑我这甩手掌柜是不是直接被人篡了权——自□□大人当家,我是酒不能沾,澡不让洗,门不能出,连院子也只去过三四次;唯一的安慰就只有用不着做家务,整日吃吃睡睡,生活简直可以跟猪媲美。

  有人说,你可以像猪一样生活,但永远不会像猪一样快乐。

  身为一个话痨……

  生平头一次觉得说话是件这么重要的事。交流是人类需求之一,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前十天又被黑大人严厉禁足,我几乎连屋子都出不去,就连要解决生理需求……他也要守在门口,严厉程度堪比n_ai爸。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但无疑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黑钢。对外可撑住场面,御敌则万夫莫开;对内又心细如发,小小的房间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时候连我都在恍惚——他真的是我刚开始认识的那个冷淡得像冰山一样的忍者吗?

  ……

  我一边想,一边哗啦哗啦地玩水,如果忽略黑护士强制扔进去的那些药发出的药味,泡澡也许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真是的,天天串通白胡子老头出卖我。

  “快点,吃饭了。”

  被催了。

  摩可拿翻译机的功能不在,我们听到的便都是原本各自国家的语言。这种感觉相当奇妙,听着原本熟悉的人用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描绘同样的生活,我耳濡目染,也就听懂了一些简单的词。黑大人说话向来简短,倒也容易猜的。

  他催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我于是也学着小孩子那样嗲嗲地答:

  “嗯~知道惹~”

  ……

  不用想就知道他又要起一身j-i皮疙瘩。

  但我倒也没再多泡,尽快洗好跳出浴桶,毕竟带着血痂,还是不能久泡的。毛巾已经放好在了一边,厚质的白色中衣也已经摆在了那里,瓷碟与木几轻触的声音一声一声轻而有序,小小的屋子已被饭菜的香气填满。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6/6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