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且深情(翼年代记,黑法) 作者:山有树兮树有枝(上)【完结】(34)

2019-06-13  作者|标签:山有树兮树有枝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原著向 幻想空间

  你……

  欺人太甚!

  “我也要……啊……”

  太习惯趴着睡,竟然都没察觉到异常,作势便要去抢酒。用力过猛的后果是背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我毫无防备地叫了出来,一下子跌回柔软的被褥间。

  “*&……”

  别说语言不通,就是语言通了,现在的我也没工夫搭理他在说什么。我疼得呲牙咧嘴,可黑钢这家伙没安稳不说,脸反倒更黑了,连喝了一半的好酒都被弃置在旁,伸手过来就要……扒我的衣服。

  “喂!你干什么?你这个色狼!”

  我随口诋毁他,反正他也听不懂。黑色狼也没有理会我的大惊小怪,我本就浑身无力,趴在被褥间躲向一旁的动作对他来说就更小儿科,几乎是瞬间便被他截住。

  他一手撑地挡在我右侧腰间阻止我的扭动,另一只手则伸向后颈,宽大的中衣一下便被他拽掉了大半,半个身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喂!你——嘶……”

  “%#¥%。”

  ……

  又是这句,就像刚到这个世界时说的一样,我想他是叫我别动。我虚弱地撇了撇嘴,刚才虽跟他随x_ing玩闹,实际却已经疼得快要受不了。

  不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他扶我趴在叠高的枕头上,让我的腹部稍微悬空,然后开始一圈一圈地解开我身上的纱布……这么细致的事情让黑钢做起来,放在以前简直无法想象,可那双拿剑的手却格外轻柔,几乎不曾碰到伤口。

  “#)$……”

  可是,揭开最后一层的时候,我还是出了一头的虚汗。

  凝固的血液让皮r_ou_和纱布粘连在一起,拿掉纱布的瞬间,几乎就像重新撕开伤口那样疼痛,血液也奔涌着汇集到那里,他用力按了许久才重新止住血。温热的血与微凉的药膏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咬紧了牙。

  “¥#)$……”

  他极严肃地说着什么,可我却没来由地想笑。我和黑钢明明才刚到这世界不久,刚来就是九死一生,语言又毫无概念,连彼此都交流不得;可我们居然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跟人打了,还打得相当不错,如今又像待在自己家一样只顾彼此地或是玩闹、或是处理伤口,自顾自地说出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却自然得就像知道对方能听懂一样。

  现在看来,就任x_ing这一点上,黑大人与我倒也蛮像的。

  ……

  什么?为什么会受伤?

  其实我也不想啊——你看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和黑大人又无法交流、来的敌人那么多又那么厉害、我又不擅长近距离作战……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想过有那么一点不认真,但是……

  背后还有人啊。

  如果我死了,他一个人腹背受敌的话,或许……

  对背向作战的同伴来说,保自己的命,就等于最大限度保证同伴的安全。

  ……

  不过,理由这种东西,过后说起来总是一大堆,当时的做法却也许只是条件反s_h_è 般的事情;而我也必须承认,这一次与高丽国和樱都国的时候都不相同,我诚然,是有认真地在战斗。

  因为樱都国那样的事情,我不想让它再发生一次。

  可刚刚的那些理由也是真的存在的啊——我俩某一次分开的时候……后背上突然一凉,居然不知怎么便挨了一下,但当时的情形怎能示弱?于是不得不忍耐,直到夜叉王出现……

  我回头看了看黑钢的脸,依旧黑得要命,见我看他,他居然还十分严肃地瞪了回来,看得我一下变成了做错事的小学生。

  ……是吧,我又拖了他的后腿呢。

  可他却叹了口气,上药的动作也又轻了些。

  处在一间不大但却明亮的房间里,似乎是早晨,空气里却氤氲着淡淡醉人的酒香;裹着身体的是柔软的绣花锦被,雪白的中衣仍是宽宽大大的,但已经换过,舒适而整洁。

  黑钢坐在我身边帮我重新缠上纱布,似乎有越缠越厚的趋势;我舒服地趴着,两个枕头摞在一起格外的软。明明连这里是哪都还不知道,可我却不想去纠结那些,这也许与身体的疲乏有关,但我明白仅凭那点并不足以让我如此安心。

  黑大人啊……

  也许身边有强大的人在,就会感到安全。

  受伤失血的身体撑不了太长时间,没过多久,意识又一次变得混沌。恍惚中我感觉到衣服被拉好,被子也重新被盖得严实;一只大手托住我的头,撤去了一个枕头后将我重新放平。半梦半醒中我舒服地哼了两声,双手抱住枕头拱了拱,只觉十分满足。

  迷迷糊糊中我思考着:刚才到底是谁帮我换的衣服呢?

  ……

  我于是带着这样一股羞愤睡去,醒来时约莫觉得自己好像思考过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可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得作罢。

  因为……

  我的注意力被引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第21章 Chapter 20.夜叉与修罗(四)

  Chapter 20.

  睡梦中,有指尖掠过我的脸。

  伤口的疼痛让我睡得并不很沉,恍惚间似梦非梦,思维失去了明晰,却反而突显了感官。粗糙的手带着暖意,在我颊边虚划而过,七分的温柔,剩下三分小心翼翼。

  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

  我想知道那手的主人是谁,又担心这只是梦境。我不想让这梦醒来,因为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

  怕一醒来,一切都消失掉。

  手还在移动着,顺势移到了鼻尖,似乎是轻刮了一下,然后顿在半空,然后……

  撤去了。

  我忙睁开眼。

  ——黑钢。

  他盘膝坐在我身边,一如既往的黑色宽袍,刀削般的棱角一半隐在y-in影中,显得这个人越发坚毅果决。

  烛光太暗,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

  就像看不懂他这个人。

  但我还是终于明白,刚刚那些只不过是梦——我心里的妄求,从未存在、也永不可能实现的美梦。人的贪欲总是无限的,就像连我这样的人也会祈求那样的温柔。

  怎么可能呢,何况那是黑钢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那张隐在黑暗中的面庞,相处至今,却连开场白也不知从何说起。

  幸好……语言不通,不必说也没关系。

  黑钢一动也没有动。就在我快要怀疑他是否已经睡着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立刻起身应门,我才知道其实他一直醒着,只是像我一样没有说话而已。

  他原本也不爱说话。

  此时天还没有全黑。我趴在被褥上,动了动睡得僵硬的脖子,然后好奇地扭头望向门口。来人是位个头不矮的男子,身体也算强壮,但和黑钢站在一起,还是显得瘦弱了一些。他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我不由得犯了愁。

  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就算一时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但以后呢?连打探情报都成问题,更别说找到小樱和小狼他们了;何况来者语气不善,也不知黑大人会如何应付……正在我无比纠结之际,一直沉默的黑大人居然……说话了。

  ……

  我这话语气虽然有点怪,好像听到了哑巴说话一样,但其中包含的惊讶之情却完全是等同的——想我二人同时掉到了一个陌生且不友好的世界,一切都不熟悉,我本想着他也是一样,谁知这家伙竟然能跟人家对答如流,这简直是欺负人嘛!

  咳……虽然……好像也不如流。

  句子短的问题不是问题,黑钢本就惜字如金,有问题的是这气氛。来者语气不善,他却更加不善,两人一呛一句的越说越不对付,最后几乎要打起来。黑大人的严肃神情很正常(不知是不是因为看惯了),来人则一脸不服的样子。

  你爱服不服,单挑的话想打过黑钢?

  做梦!连我都打不过。

  ……

  喂,那边的不许笑,你让我一个法师跟他比物攻么?

  ……

  我如今要语言语言不通,要行动身体不便,只能老实看着,反正我家阿黑总吃不了亏。就在门口两人吹胡子瞪眼、连头发都快要竖起来(黑汪头发本来也硬)的时候,走廊中传来脚步声,那个温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

  他的话比黑大人还简短,像初次见面时一样。黑色长发深蓝凯甲,夜叉王的身体隐在y-in影里,看不见脸,更看不见眼神,可强大的魔法力还是隐隐传了出来,即使受伤中的我也很容易便能感知。

  这个人……

  似乎有些不对劲。

  魔法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强弱受到先后天的共同影响,这一点随个人情况不同,但无论如何都是依附于灵魂的存在,个人风格应该非常明显,就像当初王对我说的“无论你在哪里,我能认出你的魔法”一样。

  可这个夜叉王没有。

  似乎呈现一种“无”的状态。他的语气也过于冰冷,完全不带有丝毫感情,可他那天却救了我们,而那时……我回想着当时的情况,那眼神对一般人来说,也太过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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