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清穿)下——容恪【完结】(42)

2019-06-13  作者|标签:容恪

胤禛未察觉他的小动作,又怕他是因郭氏而生气,忙道:“小八,你若是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见那些女人了。”

“四哥这话倒是有意思了。”胤禩看他忐忑,心中好笑却心存玩笑之意,故作板着脸不悦道:“四哥,请回吧。”

说罢,径自走了出去。回家自去写奏折弹劾索额图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禩:“爷长得像姘头?”

胤禛望天:“不像,我是你姘头!”没年羹尧的份~!

第五十七章:树倒猢狲散

第二日胤禛与胤禩都上了奏折,只是石沉大海,或是一时半会还显不出效果。而等过了两三天,方苞的诉状写的太过精彩,城中好事之人到处抄写传遍,并且往索额图家门口的石狮子上都贴了两大张。街头巷尾,无人不知索额图的侄子安巴额图珲仗势欺人,口口声声以太子的名义强取豪夺,当街差点打死人。

楚衍之与安巴额图珲之事算是火了。而这才是星星之初燎原之始,刚刚开始。亦是给康熙一个机会。再过了几日,朝中大臣们都看出康熙的意思,纷纷上奏折弹劾索额图,有光说这事说索额图家教不严纵容子侄行凶的,有翻旧账说索额图曾经贪财纳贿,卖官鬻爵如何如何,也有凭空诬陷一通乱讲……还有人说索额图多年来结党营私、意图不轨,明珠一派更是抓住机会,有证据的没证据的论罪奏折像雪花一般纷涌而至,全上了康熙的御案。

索额图虽然致仕几年了,但是朝中影响力尚在,太子一派仍然以他马首是瞻,几日来府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全是来来往往的派系中人,均是焦头烂额。而朝堂之上,则是两相大打出手,唾沫星子漫天飞,竟是许多年来最大的一次朝堂党争争斗。

这一年年底,康熙终于批示,将索额图拿下大狱,责成胤祉、胤禛二人一起查办他的罪行,还未查出什么结果,大阿哥胤褆又上奏折宣称得知索额图与人密谋造反,并且证据详实,容不得抵赖。在索额图家中查抄出许多密信,来往涉及颇多。

胤禩知道此事事关太子,却不知康熙要如何对待了,他与胤禛商量一二,决定到此为止,不再推波助澜。而大阿哥胤褆与明珠得到机会,并不肯放过索额图与太子,仍然穷追猛打。索额图得知外界形势一片倾倒,为了尽量减少对太子的连累,他让家人在牢中买通狱卒,得到毒药,自尽而死。

索额图这一自杀,群龙无首,太子也被他的死刺激病倒。康熙也有心软之意,遂减轻了力度,只把索额图一派中首要一干人等捉拿下狱,各自判刑。放过了索额图家中其他人。而始作俑者的安巴额图珲则是被杖责八十大板,流放边疆。索额图一派至此分崩离析,再不能成势。

等到这一年过去,风平浪静。胤禩再次见到楚衍之的时候,见到他与方苞详谈甚欢,已经成了朋友。

原来楚衍之也曾中过秀才,有着功名在身,只是志不在此,家中又富庶无忧,只愿做个富贵闲人。此番胤禩虽是帮了他,却间接扳倒了权倾朝野的索额图,动荡一番。他心下更是感念官场波涛诡秘,只说些无关话题了。

六月时候,康熙再一次出发前往塞外,这一次胤褆胤禛加上太子胤礽等都前往,还带上了十三十四。胤禩没有随同前往,只在家中逗弄弘旺,或是抽空教导弘晖要多加防备。外出时也不结交大臣,而是与楚衍之方苞等聊聊天,或者私下与年羹尧来往一二,倒也轻松愉悦。而裕亲王这一年五月起就病重不起,胤禩便带着胤禟常去探望。

胤禛那边则是每天都给他写上一封信,六月中旬,胤禛的信忽然停了,胤禩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回信。几天之后,乌拉那拉氏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康熙与胤禛都在塞外感染了时疫,十分不好。又要京中准备些药材送去补用。

雍郡王府上已经哭成一片,女人们慌乱无措,谁也不肯站出来去塞外照顾,胤禩心下冷笑,只开口道:“四嫂不必着急,既然皇阿玛来信说是索要药材,我便去上一趟。”

乌拉那拉氏也是又急又乱,听见这话又心头一紧,见胤禩神情毫不退缩,不知是什么滋味,勉强笑道:“叫廉郡王看了笑话了,怎么能叫您去……”

胤禩摆手打断她的话:“无需多言,我这就动身,府上不用派人去,多备些药材让我带着,四哥那边我会解释。”

乌拉那拉氏只得点头,把库房开了拿出大多半药材,瓜尔佳·海兰心中忧虑,却见胤禩说的极为坚决,也不好阻拦,只送走了胤禩,回头就去家中佛堂烧香拜佛,祈求胤禩平安归来。

胤禩快马加鞭,只带了几个下人,仅仅三天就赶到了塞外,先去拜见康熙,以送药材的名义,康熙的病却并不严重,而且他一贯身体健康,已经大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起床四处走动无虑了。见胤禩过来,倒也觉得这个儿子十分贴心。

胤禩出了帐篷,径直问了方向,去了胤禛的大帐,虽是与康熙一起患病,胤禛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反而外面围得严严实实,禁止任何人出入。门口的两个侍卫面带不满,嘴上抱怨。

胤禩也不多说,直接把十三叫过来,以擅离职守的名义把两个侍卫各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掀开帐篷门帘走了进去。里面散漫着浓重的草药味道,与秽物等气息混杂一处,叫人几欲作呕。胤禛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瘦的脸颊都凹陷下去,脸色蜡黄。

胤禩当即忍不住红了眼圈,低低唤道:“四哥!”

胤禛似是无知无觉,胤禩亲手拿过一边水盆里的手帕,给胤禛慢慢擦了脸,又自己动手收拾了一番床铺,这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把外头的胤祥叫进来问是怎么回事。

胤祥一直被隔离在外面,几日都进不来早就焦躁不安,此时得了音信,迅速跑进来,扑到胤禛床边,看见胤禛模样,一颗心都揪起来:“四哥!”

胤禩面上却越发镇静:“太医怎么说?”

胤祥偷偷抹了眼角的湿润,哽咽道:“四哥是和皇阿玛一起病的,可是皇阿玛已经大好了……太医只是开药,说全看四哥自己能不能熬过去……可是我听伺候的宫女说、说四哥总是昏迷不醒,有……有出气没进气了!”

“混账东西!”胤禩脱口而出:“他不会有事!”

胤祥强忍着才没掉泪:“我再去叫太医来瞧瞧!”他飞奔跑出去,把胤禩留下来心里慌乱,手脚冰凉,几乎与此时胤禛的手温一致了。他另一只手触摸到他的额头,只觉得热度烫人,又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好一遍一遍的用手帕为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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