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清穿)下——容恪【完结】(11)

2019-06-13  作者|标签:容恪

这里是正屋胤禛自己的屋子,并不是乌拉那拉氏的房间,胤禛一杯一杯的喝个不停,头脑也越发迷蒙,唯有一双眼睛更加晦暗不明,闪动着不明情绪。

乌拉那拉氏看他这个模样,也是心下复杂,又想起自从嫁给胤禛后的一点一滴,还有隔壁那个人……终于做了决断,上前劝道:“爷,喝酒伤身,您这是哪来这么大的气?”

胤禛已经有些醉眼朦胧,也没有认出眼前人,皱眉厌恶道:“走开!”

乌拉那拉氏脸上表情一滞,又恍若未觉道:“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哪个奴才秧子不争气?外面的事妾身也不敢打扰,只是爷这样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胤禛仍是不耐烦:“没你的事,走开!”

乌拉那拉氏暗自咬牙,横下心故意道:“爷!八爷在这里,也不会看您这样自个儿伤了自个儿身子啊!”

胤禛似是听见去了她的话,怔了一怔,脸上流露出迷茫来:“八……小八?”

乌拉那拉氏一字一顿,似是用尽全部的力气:“爷,可是八爷他……”

胤禛忽然怒道:“爷叫你滚出去!你怎么还在这里?!”

乌拉那拉氏胸口一痛,脚下差点软倒,她再看向胤禛,后者已经又开始灌酒,仍是不言不语也不出声,唯有神情可怕的吓人。

房间门吱嘎推开细缝,她的贴身侍女不安的往里探看,乌拉那拉氏瞥见了,借机走了出来,又把门合紧。

“又怎么了?”

大丫鬟深深低下头去:“主子……八贝勒府上的冯公公来问,爷是不是回来了。”

乌拉那拉氏听了,眸中重新燃起火焰,冷笑一声道:“去回复他,说爷回来了,好好的,用了晚膳就歇下了,什么事都没有。你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大丫鬟领命要走,乌拉那拉氏又把她叫住。

“以后叫守门的几个奴才机灵点!四贝勒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打听消息的!”

大丫鬟身子一哆嗦,慌忙应下,匆匆往外院去了。

乌拉那拉氏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她转身要回房间里,又止住了这个念头。

罢了,来日方长,不着急在这个时候进去……自找不痛快!

她又吩咐底下人看好了,别叫旁的人这时候过来掺和,这才慢慢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屋子里的胤禛停下了喝酒,一壶酒已经空了,他仍是不满足,只想找些什么东西来麻醉掉自己,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痛,脑中也不去想那些事情。胤禩、小八……他为什么会这样?!

嫉妒是烈焰熊熊,灼烧着他的内心,叫他不可抑制欲要杀人的冲动。连番的酒水,也无非是火上浇油,将心头那种种邪火成燎原之势。在直隶的时候他是多么欢喜,眼下就有多么失望!

当初他那般喜悦,现在几乎都化作耻辱!等了几年才等到一丝开裂的冰层,不过离开两月,又得到这种结果!

难道说,是他后悔了么?后悔与自己在一起了么?是啊,分桃断袖毕竟是逆人伦之事,又有几人甘愿与自己的兄弟有这种背德乱伦的关系?

他说自己并没有碰他的福晋,却从直隶一回来就和那个女人上床了,如今还有了孩子……又有什么年羹尧!当真以为他感觉不出他二人间那暧昧的亲密么!

胤禛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偏执,他不想去想胤禩的立场,也不想去想胤禩或许有什么苦衷,单一的情绪主导了他的身心,这酸涩渐渐的变成了痛苦,又痛彻心扉,无法自拔。

酒没了,便喊下人来添上。朦胧中似有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说着什么,隐约是他的侧福晋李氏,又似乎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胤禛却已分辨不清了,一把把人拉进怀里,醉酒熏熏往那人脸上胡乱亲吻。

女人又惊又喜,忙不迭贴上前来:“爷!奴婢伺候您!”

脂粉味儿浓厚,比不得那人身上清清淡淡的药草气息,胤禛把女人半是随就半是推搡甩到床上俯身压下,心中冷笑不已,好啊,你既然找什么嫡福晋、年羹尧,那么我也便学你一次,及时行乐,自个儿放纵快活一次!

当下狂风骤雨,放肆手段都任意施为。身下的女人痛得很了,呻吟得越发扭曲,胤禛只充耳不闻,一味用力。等到这一夜终于过去,身下的女子已经昏迷过去,不知气息。

天亮起的时候,胤禛却清醒了过来。

檐下冰雪并未消融,冬天已过了一半儿,胤禛站在正屋门口,负手而立,望着天空上方又渐渐飘荡下来的雪花,脸色阴沉。

苏培盛歇了一夜,因太累而起来晚了,忐忑不安过来请安,见胤禛这个模样,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悄悄的站到一边去了。

胤禛不说话,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声。而没过多久,从前院里传来喧哗声,苏培盛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去,顿时欣喜无比:八爷!您可是来了!

他极想上前说点什么,却碍于胤禛在场,又想着这二人好好说说话大概就没事了,于是自己又悄悄躲在一边儿。

胤禩走进来,还是微笑的模样。昨夜他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胤禛为何这般生气,打发冯景去打听,又说胤禛回府后一切都好。他以为是胤禛回来太累的缘故,想着今天过来应该可以。不料一路走进来,直直的迎上胤禛阴沉沉的面容。

胤禩不明所以,见胤禛毫无所动,自己硬着头皮上前道:“四哥。”

胤禛面上动也不动,眼神却转过来看他。胤禩顿觉得压力一重,打个哈哈想缓解:“四哥,这真是巧,你这是在等我么?”

胤禛冷冷淡淡,慢慢才道:“怎会。”

胤禩呼吸一凝,笑脸也不见了,十分疑惑:“四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等胤禛说话,他继续道:“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四哥尽管说出来——弟弟我有过则改。若是四哥有什么烦心的,也可跟我说道说道,咱们这么些年了,还有什么必须瞒着藏着的不成?”

这算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胤禛也不禁有些松缓,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开口:“我且问你,那个年羹尧……究竟有何才能,得了你这么看重?”

胤禩微怔,旋即笑道:“他是年遐龄的二儿子,文武都是双才,四哥若是不信,尽管可以去考较他去,保证让你觉得我的眼光没错……他的确是个人才,年家立场不明也不可拉拢,年羹尧与我们年纪相近却可以亲近一番。若是他能为我们所用,必然是极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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