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不同床 下——玉师师【完结】(38)

2019-06-13  作者|标签:玉师师

“嘿,”吴迪轻描淡写地一笑,“我脸皮厚着呢,惹急了,我立马跟李书记王校长说你是我老婆,我可不怕被人笑话!”

章白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死,用力踹一脚床腿,怒吼,“你去死吧!”

看着气鼓鼓摔门而去的男人,吴迪叹一口气,“唉,无赖都耍上了……”

吴迪虽然学历没有章白高,但也是像模像样的大学毕业,跟王校长表示要留下来支教时,当即把对方激动得语无伦次。

小小的兰滩寨小学突然之间来了两名支教的老师,让孩子们都新奇不已,下课后挤在办公室门前瞪着明亮的眼睛去看他们。

章白虽然生吴迪的气,但是面对这些单纯的孩子,之前的所有不悦顿时烟消云灭,课间跟孩子们开心地聊天。

这是刚来第二天,孩子们的名字都没有记全,并且这些孩子有苗族侗族布依族,名字都五花八门,此时都围着章白让老师给取

汉名,章白绞尽脑汁,每取一个,孩子们都是哄堂大笑,那个新得了名字的孩子会红着脸,拿纸张粗劣的破本子,让章白将他

的名字写上去。

吴迪抱臂倚在门边,看章白在孩子堆中笑得灿烂,嘴角忍不住上弯起来。

突然视线里有个黑点一晃,他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非常瘦小的孩子,他并没有和大家一样围在章白的身边,而是一个人孤零

零地站在墙角边。

吴迪发现那个位置,既不会离大家太近,又可以听到章白的声音,觉得非常有趣,对他招招手,“这位同学,请你过来一下。

大家都闻言回过头去,而那个孩子顿时局促起来,显然没有料到吴迪会突然喊他,但他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对老师流露出崇

拜的神情,而是一扭头,飞快地从墙角跑走,瞬间已经不在大家的视线中。

吴迪愕然,害羞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章白也感到奇怪,微笑着问大家,“刚刚那位同学叫什么?”

孩子们立马七嘴八舌用蹩脚的普通话嚷嚷起来,章白和吴迪脸色都越来越差,有些担忧地望向那个孩子消失的地方。

“他叫阿洛打?”章白疑惑,在刚才孩子们的嚷嚷中,他听到这个名字,在当地的语言中,是“诅咒”的意思。

怎么会有人给孩子去这样可怕的名字?

孩子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一味地嚷嚷,什么“坏女人”、“妖婆子”,吴迪却是有一丝明白了,落后闭塞山沟中,封

建迷信往往显得尤其真实,看刚才阿洛打的反应,恐怕他从小到大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吧。

看来,这个淳朴的山村,也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完美。

上课的时候,章白指着干净的黑板笑道,“今天的黑板是谁擦的?”

孩子们面面相觑,都在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值日,章白笑着又问了一声。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教室的最角落里站起来,章白一愣,是阿洛打。

现在天气还很寒冷,阿洛打却只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粗布褂子,显得他的身体更加瘦小,可是他却没有怕冷地蜷缩着,而是腰

板挺得非常直,他没有同桌,包括前后的凳子都和他相距很远。

孩子们特有的残忍,让章白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教室的角落里,章白摸摸阿洛打的脑袋,柔声道,“真是个好孩子,”转身对大家笑道,“阿洛打同学

的黑板擦得非常干净,大家鼓掌表扬!”

教室里只有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孩子们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阿洛打,其中有怀疑、有鄙夷,惟独没有欣赏。

章白有些心凉。

第五十九章:洞察阁访谈

晚上吃完饭后,章白将孩子们的作业拿出来,在灯下批改,吴迪蹲在炭炉子旁边修课桌,学校硬件太差,黑板就是在墙上刷出

一片黑色,而课桌有高有矮,还有不少桌子腿都断裂,在底下垫块砖头接着用。

吴迪去村里找了点木头,自学成才当起了木匠。

“白啊,”吴迪笑道,“看看,不错吧?”

章白扭过头来,看到他竖起的一个凳子,断掉的凳子腿用小木板固定住,裂开的凳面重新钉过,看上去还挺有模有样。

忍不住笑了一下,“嗯,你还真打算在这里待下去了?”

吴迪一脸理所当然,“我在追你啊,你待多长时间,我就待多长时间。”

章白低下头,苦笑着摇摇头,“那要是我打算待一辈子呢?”

“那我就陪你一辈子,”吴迪坚定地说。

章白没有再说话。

他们晚上还是睡在一张床上,王校长前几天找人抬了一张床来,结果房间实在太小,放了两张床就放不下桌子了,只好又将床

抬走。

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其实是非常挤的,挤到两个人不经意间就变成了相拥的姿势,炭炉子到了深夜就熄了,章白怕冷,在睡梦

中本能地往吴迪身上凑,吴迪乐得他投怀送抱,往往早晨醒来,章白看着缩在对方怀里的自己,懊恼不已。

一个星期之后,吴迪回N城去接受洞察阁的访谈,据说这是洞察网上封神的一个标志,只有真正的大神才会得到邀请。

到了N城,他先去了袁哲的家中,一大早,袁哲正在厨房里煮早饭,而黎域还带着孩子在睡懒觉。

豆浆磨好之后,吴迪一口气喝了三大碗,袁哲无语,“你刚从解放前穿越过来?”

“嗨,别提了,”吴迪抹抹嘴角,“山里连米饭都没有的吃,我跟白白啃了一个星期的玉米了。”

袁哲皱了皱眉,“这么穷?”

“山区不适合种稻子,土地又贫瘠,连玉米、土豆的收成都比平原上低四成,”吴迪洗洗手,从微波炉里把奶黄包端出来,坐

在餐桌边,就着白开水,两口一个,一会儿就解决了一盘子。

袁哲肉疼了,“你给椰子留一个……”

吴迪抓起最后一个,一口咬掉一半,抬头,“嗯?你说什么?”

“当我没说,”袁哲从冰箱里再拿出一包,拆开之后放进微波炉,“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参加完访谈再去看个心理医生,就回去了,”吴迪喝一口水,打个饱嗝,“你这奶黄包不错,什么牌子的?等我走的时候给

白白带几包。”

袁哲回过头来,“心理医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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