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被里面那三堂会审的架势吓到,听李然这么说,就像找到主心骨,抱着虎子连连点头。四哥却不愿意走,虽然不知道怎么
了,但自认是男子汉的他,觉得他现在应呆在家里。
李然想到四哥也有15岁了,没强行要求他离开,只是在五姐也开口说留下前,就将她和虎子推出了院门。
他已经隐约猜到这些人一起过来的原因了,利益驱人,这个贫穷的家里,有什么使得他们一窝蜂涌来的?还不就是前几天卖猪
赚了的那笔钱而已!钱他们不会要,估计想要的是养猪的方法。
李然明白这件事就是个单选题,要么家里将方法说出来,要么就瞒着。可李然知道结果只会是前面的一个,只要李爹们还想在
这里生活下去,即使只是和其余人维持表面上的友好,那都得说了。
山村人平常是最热情的,可牵扯到养家糊口时,是昧着良心做亏心事,还是豁出老脸将方法拿到,李然觉得结果实在不好确定
。
侧头看着里面对峙的两方人,李然目光重点放在坐在一旁的洪发家身上,脸上露出冷笑,这世上哪有所谓的净土,而没学识的
也不代表心就一定是正的!
山上湖里哪有那么多螺丝供全村猪吃,这么用心的忙活,也只是白忙一场而已。李然将四哥拉近屋里,这事他们不用管,只要
等最后的结果就成了。
大不了以后,他勤打猪草,不说把猪养得胖胖的,也绝对要比别家的多几斤肉!
20、先苦后甜
村里长辈都走了,李妈和李大嫂默不作声将茶杯收进厨房里,李爹咋了口烟,低声说道:“六儿,以后不要去捡螺蛳了。”
李然点头,他也没打算去捡了。村里人全跑去捡的话,估计就算把湖里螺蛳全掏出来,也供不起一村人。
四哥站在一旁,他的神色上还带着恍惚,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不敢相信,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熟悉的人,突然之间就变得
陌生了 。
李大哥本来坐在位子上,可终是忍不住,站起来左右踱步,他心里也烦躁,本来还以为家里日子可以好点了,可现在这个又给
成为了一个白日梦。
李爹也不管她们,只是在那不停的吸烟,烟雾弥漫在空气里,实在不好闻,却没人阻止。李然这时倒希望他能来一支,虽然平
常不抽烟,可对于男人而言,心里郁结时,抽烟真是个很好的放松的方法。
李大哥踱步一小段时间后,终于坐了下来。
李爹将烟杆在桌上磕了下,用敲击声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见人都看过来了,他才说道:“等会出去,都给我笑嘻嘻的,别让
人看出你心思,不然明天全村都得传老李家的对将养猪的法子说出来,让村里一起富有意见。我们以后一辈子都得在这过,不
能村里人离了心,不然,那受罪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李然知道方法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就绝不能再摆晚娘脸。否则村里本有的一点歉意和内疚,也会慢慢转变成怨恨,恩大反成
仇。
听了李爹的话,李然带头点头应声。
这有点难为四哥,吃了亏后,还笑开嘴凑上去说:谢谢你给我这机会,我非常感激。
这种事,也不是人人能做到的。可看爹盯着自己,四哥终是点了头。
李然看四哥那还皱成一团的长相,走了过去,边用力将他的嘴往上拉,边在他面前做鬼脸,嘴里念笑,笑,笑。
四哥看他眉毛眼睛跑到一起的怪模样,终于笑了出来。
李然看着这也露出笑脸,对四哥来说,这只是突然间发现平常慈爱有加的长辈有着另一阴暗面而已。
他还不清楚,家里在将猪卖了后,打算开始养猪赚钱,而现在,这个是注定弄不成了。
牵着虎子,李然看着李爹带着家人若无其事的走出门,去上工。他知道今天估计每个人都会多拿几个工分回来,可那一天的工
分,对家里又有什么用。
虎子见家人走了,扯着李然要去找二狗,二狗就是家附近住的人里的一个小男孩,和虎子关系好,李然也见过蛮多次。
那小孩挺聪明,李然也很喜欢。可想到二狗家爷爷就是今天一群人里面的一个,李然最终还是没同意虎子的要求,这时候去了
,指不定人家以为你要做什么坏事。
吃了亏,还得被人提防着,李然叹气,这日子过得。
等到了星期一早上,李然掏了关继的光,和胡建军一起坐姚舅的驴车去学校,中途还捎上了方大山方小山两兄弟。
方小山小朋友照样是闭着眼睡觉,听方大山说,他这弟弟身体好像不怎么好,所以他一直很宠他,中午吃饭也是去弟弟教室。
胡建军紧挨着李然坐着,趁人不注意,悄悄凑到李然耳旁问昨天的情况:“你们家怎样?我妈说你们家养猪的法子是被全村长
辈一起逼出来的,还有”他将嘴凑得更近:“我妈还说,想出这肮脏主意的肯定是洪发家那孙子,你家我家才卖完猪,村里人
就知道这事了,只有可能是他做的。六儿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想办法让那家伙不好过。”胡建军挥挥拳头,承诺道。
李然在心里对胡妈消息之灵通深感佩服,听到最后一句,连忙要胡建军打消这主意:“你别瞎搞,到时让洪发家记在心里,你
家怎么办?”
到时,洪发家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可分任务时将胡妈们分到最吃力的地方的权利还是有的,要是胡建军真这么做了,胡
妈们以后定是要累死累活,赚和其他人一样的工分。
胡建军听他的解释后,只得不情愿的放弃了这想法。
李然见他熄火了,才放心。同时将另一句话藏到心里,等风声过去后,李家不会被怀疑的时候,他自己也一定会想个法子让洪
发家受次罪。
姚舅想是也听了村里的传言,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开解是开解不了什么,只能对李然说道:“村里长辈平常人都是很好的
。”
这点到没撒谎,村里平常的确是个安静平和的地方。长辈们对小辈也很疼宠。
李然低头,可就是这样才让人伤心。
关继还是穿着身白衬衫,坐在一旁打量路上景色,也不插话。
方大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将方小山放进自己怀里,让他睡得睡的平稳些,听姚舅们打哑谜。
李然知道姚舅对文革时期,村里长辈的照顾很感激,不想让他为这事担心,便回到:“嗯,我明白。”
姚舅叹气,最后低声道:“主要是日子穷了,有时孩子都养不活,这种情况下,知道有法子能让家里好过点,即使违背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