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温柔的酷刑+特典+番外——白虎琉璃【完结】(2)

2019-06-13  作者|标签:白虎琉璃

正文:

从他加入特种部队的刹那起,他就明白自己将会接受何等非人的训练。他想过一千种教官折磨他们的方式,却没想到眼前这个

面无表情的年轻教官,竟然没有实现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残酷的训练方式。

训练场上没有洒下一滴血,而年轻教官温柔的训练方式却让所有新人都趴倒在地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消失了。

“起……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队友的身边,穿着军警防暴靴的大脚狠狠地踹着队友的肉体,把瘫在地上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队友直接踹

得翻了个个儿。

被踹中的队友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却没有精力跨出两步去“追击”那个队友,他的体力也只够支撑他抬起脚有气无力地踹

在另一个躺在脚边的队友脸上,并从肺部里挤出一丝氧气:“起……来……混蛋……”

实话说,他的声音弱到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而以他现在大脑一团浆糊的状态,恐怕他也只能分辨出自己说了话,而不能辨

析出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

他只是机械地重复这20天以来一直在重复的话。

训练场上只有他这个队长还爬的起来叫队友起床,其他队伍的队长早已与自己的队友一起陷入了重度昏迷。

年轻教官的眼中迸射出一丝玩味的光芒。

而他没有余力去捕捉年轻教官钉在他背部的眼神。

被踹到脸的队友发出无意识的梦呓:“队长……让我多睡十秒……求你……”

“起来……快……起来……!”

他弯下腰,拽住队友的手臂,想把队友从地上拽起来。

然而他的体力和精神力早已透支了。他没有成功,然而被睡死过去沉得跟猪没两样的队友坠得摔倒在地。

坚硬的水泥地如今也似乎变得如鸭绒枕头一样柔软了,他的身体贴在地面,他轻轻喘息着,很不情愿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世界上最温柔的酷刑是什么?”

当他从白色病房中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年轻教官面无表情的脸。年轻教官一张嘴,便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

出于对教官的尊敬与军人服从的天性,他马上做出回答:“报告教官,是不让人睡觉!”

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要进行高强度体能训练,这样的酷刑是个人都受不了。

年轻教官静静看着他,没有回应。

他有点怯怯地看着年轻教官,道:“您的下马威真厉害,兵不刃血就把我们全部练趴下了……我算服您了。”

年轻教官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你们下马威。”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刚才的问题,你没

有答对。”

说完,年轻教官扫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独留他一个人在病床上怔怔地出神。

这个问题成为他心中的一个结。他上网查资料,翻阅军部资料室里的书籍,到处问人,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一有

机会,他便把自己找到的答案一个一个的念给年轻教官,可年轻教官却总是把黑得发亮的眸子钉在他脸上,然后轻描淡写地否

定了他的答案。

后来有一次出任务,他为了掩护队友撤退而被敌人俘虏了。他落在敌人手里,被百般折磨,甚至被人用刀子顺着肌肉的纹理把

他的肌肉一丝一丝地切割下来,但他始终不肯说出己方的作战计划和布局埋伏。

虽然这些酷刑很痛苦,然而他却觉得比不上那20天不休不眠的日子那么痛苦。在清醒着的时候,意志力似乎可以让肉体的痛楚

变得不那么极端和激烈。

他开始明白当初教官为何要那样折磨他们。

看着眼前敌人气急败坏的脸庞,他轻蔑地笑笑,闭上双眼,等待那埋在脖子皮肤下的铁丝通过下一波电流。

如果再这么被电击下去,他就不仅是大小便失禁那么简单了,他会成为傻子智障。

可这有什么所谓呢。他连死都不怕了。

敌人的手指即将按在通电按钮的刹那,一梭子弹从侧面打来,瞬间把敌人的脑袋打成烂南瓜。血浆脑浆碎肉沫铺天盖地的洒到

他脸上,他却没有呕吐,反而睁大双眼瞪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甚至敌人的血液流到眼睛里也不肯稍微眨一下眼。

破窗而入的黑色身影矫健而敏捷,在其他敌人还没有来得及射出子弹之前便扑到敌人身上,手中寒芒一闪而过,轻而易举地收

割人命。那人的动作疾如闪电却又莫名的显出几分优雅和淡定。他知道,这是单兵作战能力已经达到巅峰并在生死线上无数次

游走的人才可以淬炼出来的气质。

那人将手中的一具被扭断脖子的躯体扔到地上,无视满地横尸,两步跨到他面前,为他松绑。

他虽然已无力支配自己的肢体,却还是有力气说话的。那人将他横抱起来,他挨在那人颈边,虚弱地笑了笑——

“报告教官,我还是觉得……世界上最温柔的酷刑是不让人睡觉……跟您的手段比起来,这些家伙明显是……修炼不到家啊…

…”

虽然他脖子里还埋着被烧红的铁丝,虽然他的胸膛被刀子切割得支离破碎,虽然他现在的状态跟一个被车子碾过的木偶没什么

两样,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比不上当初那痛苦到极点的20天。

那人低头看了他一眼,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年轻脸庞上露出了疼痛的表情。

“教官……您说……是不是啊……”

“不是。”年轻教官淡淡地否定了他的答案。

还是错吗?

他苦笑一下。

真是……看在他现在这种状态的份儿上,就算哄哄他也好啊……

“那您告诉我……到底答案是……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的。”

他仍旧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五年后,他从边境前线调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跑去找年轻教官。年轻教官正在训练场上训练新人,见他在训练场外隔着铁丝网

招手,年轻教官只瞥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他以为年轻教官没看见,便换了个方向,又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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