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 作者:墨然回首【完结】(3)

2019-01-26  作者|标签:墨然回首 重生 强强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别吐。
  恍惚间有人在他耳畔轻声制止,没有温度的气息从鼻腔灌入肺部,冷得他顿时清醒了大半。他睁开冷汗淋漓的眼,却只看见汹涌翻滚的黑暗,冰冷的手插入他腹内握住什么骤然连根拔起,刹那间庄勤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
  “刺啦”昏黄的火光一闪即逝,空气里浮动着硫磺燃烧过后的刺鼻味,隐约还掺杂着些其他气体,很快融入进了车厢里成分复杂的气味里。突然,寂静里一声犹似婴儿哭泣的啼叫声惨烈地响起,两秒后整列火车又归于宁静之中。
  漫长的隧道终于被火车优哉游哉地甩在了身后,半昏不暗的灯光重新亮起,步蕨握起杯子喝完了最后一口水正准备起身去打水,看着对面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青年关切问道:“你看起来不大好,要不要叫乘务来?”
  庄勤嘴巴一张一合,咝咝抽着冷气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那种剖肝劈胆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是创后应激的神经还没有缓过神,庄勉扶着他靠在座椅上婉言谢绝了步蕨的好意,从包里抽出个保温杯:“方便的话,能不能帮忙带瓶热水回来。”
  步蕨担忧地看了两眼气息奄奄的庄勤,拎起两个水杯不紧不慢地朝着另一头走去。
  庄勉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好一会,将掌心里破损的符纸揉碎撒在脚下,庄勤缓了两分钟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有气无力地拍拍庄勉的胳膊:“谢了啊,兄弟。究竟什么东西,我连看都没看清,这么凶的吗?”
  庄勉抿紧唇角,望着地上符灰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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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后半夜的路途没有再起波澜,庄勤余痛未消,百般辗转睡不着觉,索性打起精神边吃零食边和重新翻起报纸的步蕨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他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来二去不仅交换了彼此的姓名他还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来来来,加个微信。我们也是去燕城,那儿我熟得很,有空出来一起撸个串吃个火锅呗。”
  庄勉抽了抽嘴角,只当没听见继续假寐。
  步蕨看了眼庄勤手中巴掌大的通讯仪器,抱歉地笑了笑:“我没有手机。”
  原主应该是有的,但现在不知道在震后废墟哪个角落里安静地躺尸。
  庄勤一脸不可置信,但是步蕨眼神坦荡无一丝闪躲,随即恍然大悟他八成是丢了还没来得及买,也就没再多问。后排两小年轻一觉醒来,见他们醒着便问要不要一起打牌,庄勤眼睛一亮干脆地答应:“好哇!”
  步蕨看了看他们桌上的扑克又遗憾地摇摇头:“我不会。”
  “……”几人沉默。
  他的眼神和说自己没有手机时一模一样,让人想怀疑都怀疑不起来。
  不会也没事,庄勤完全没多想,翻过去兴致勃勃地和他们斗地主,洗牌的年轻人感慨道:“前些日子我妈和我说吃喝嫖/赌除了嫖我都占全了,我还振振有词,说现在大学生都这样。没想到今儿就真遇到个不会打牌的……”
  步蕨认真看着他们打牌,回想了下当年在山中为数不多用来打发时间的乐子:“其实,我会打麻将。”
  打得还不错,以至于后来大的小的都不让他上牌桌了。
  “……”感慨的年轻人立马闭上了嘴,庄勤头也没回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打了大半宿的牌,天没亮的时候庄勤熬得双眼通红,扑在桌上长长打了个呵欠,呵欠还没打完人已经神志不清了。火车在一马平川的原野上轰隆隆地向北前行,步蕨抱着茶杯出神地望着窗外匆匆闪过的田野草木。
  庄勉睁开眼时就看见他脸上几分迷惘又几分怅然,那是种很复杂的神色,像是个不知在外流浪多久的游子终于回归故乡:“你精神挺好。”瘦成一把骨头像个大病初愈之人,可一夜没睡丝毫看不出疲态,更别说黑眼圈了。
  步蕨收回视线,叹着气道:“我之前睡太久,现在有点精神过头了。”
  庄勉留心看了看这个尚有几分稚气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有种熟悉又隐隐排斥的感觉。可是他又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在他们这一界里听说过步蕨这个名字。
  过了两小时,“快车”总算晃进了燕城老火车站,没到旅游旺季车站里的人不多但个个形色匆匆。在打听到去向不同后庄勤依依不舍地和步蕨告别了,告别前还特意留下手机号码,叮嘱他买了手机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和自己联系。
  “我真担心哪天在社会新闻里看到你。”庄勉忍不住又搓了搓清凉犹存的太阳穴,“无知青年,上当受骗,身陷传销。”
  庄勤困得脚下发飘,走了两步回过神大怒:“你怎么拐着弯骂人!”
  “不,”庄勉面不改色,“我是直弯骂你没脑子。”
  庄勤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悻悻道:“我真觉得和他投缘,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熟悉可靠。”
  庄勉步伐一顿,斟酌片刻:“你也觉得?”
  “嗯?”庄勤困得眯着眼回头,庄勉压下棒球帽深吸一口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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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对兄弟与他的一个故人有些相似,尤其是那丝不易察觉的熟悉气息,步蕨研究着车站内的电子地图心想,没想到那人竟也有血脉留存在人间。
  大学城在燕城东南角,步蕨换了两线地铁又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才在下午赶到了通知单上的高校门口。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开学季,他在门口一站很容易被当成入学新生给热心的学姐学长们围住了,哭笑不得地说明身份找到第四阶梯教室时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这具身子的底子薄又刚痊愈没多久,历经长途跋涉步蕨用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一张脸白里透着青。
  “哟,还真来活人了啊。”阶梯教室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差点撞上步蕨的鼻梁,来人夹着根没点着的烟,拇指按着打火机,亮得和鹰似的眼一秒间将人从头刮到脚,目光轻佻地在步蕨手中叠得整齐的方格帕子上一擦而过,啧了声,“怎么了来个小娘炮。”
  “……”步蕨不了解娘炮两字的含义,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词,低头看了看通知单再次确认了下面试地点。
  黑皮高帮的作战靴蹬在栏杆上,那人叼着烟点上,昂起头吐了个烟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别瞧了,来应招的是吧,就这儿没错了。”
  步蕨默了片刻,刚准备说些什么,教室门又开了。这回出来的人气质总算和高校这两字能挂上钩了,衬衫西裤的男子推了推眼镜,看见步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来面试的吧,你是……”他迅速翻了翻名册,笑道,“正一观知观步蕨,你好,我是负责你们这次面试的考官陆和,叫我陆老师就好。”
  步蕨被知观这两字震了一下,他猜出原主的身份可能和道门有关,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个一观之主,想起原主那些五花八门的藏品他不由地又沉默了……
  陆和将人领进教室:“按照规定这次招选本来应该和年底的国考一同进行的,但内情你知道的,事急从权,打过报告后就专门给你们开了这场考核。
  一点也不知道的步蕨一派从容地在前排坐下。
  “笔试成绩我看过了,步知观的分数算不错的。”陆和又推了推眼镜完全没有露出一丝口是心非的心虚,“至于面试,我需要问知观几个问题。”
  步蕨点点头,像个乖巧的学生:“老师请讲。”
  在对付完那个刺头之后陆和本已做好了打场硬仗的准备,结果这位年轻知观平易近人得让他差点没拧过弯来。
  “老师?”步蕨诧异地看着他。
  陆和尴尬地咳了声,例行公事地将准备好的问题翻了出来。其实这批人选上面早就定下来了,但是明面上总要走个过场给各头一个交代。
  面试的过程轻松得超出了步蕨想象,陆和问的都是一些他们这行的基本常识,很快就敲定了他这一名额。以后都是同事,陆和的态度自然而然地热情许多:“第四办公室虽然才成立没多久但是待遇方面你大可放心,比照燕城公务员同等工资,五险一金、带薪年假都有,家不在本地包食宿还有探亲假。考虑到工作的特殊性,出差补贴和加班工资都是其他单位的两到三倍。”
  等等,步蕨忽然如梦初醒,不是高校助教吗?
  “我说等等,”门当啷一声被踢开了,方才的男人弹了弹裤子上的烟灰,英俊的面容皱满不解,“陆副主任,我答应调过来时上头可是保证了所谓团队的精英化,现在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招?”
  “……”陆和额头猛跳。
  步蕨这回真没法无视他了,毕竟断人财路可如杀人父母!
  “瞪我也没用,”男人双手插着口袋,极具力量感的肌肉在紧身背心的包裹下充满张力,他像头才睡醒的猎豹,慵懒地晃到连体桌前长腿一搭骑着条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步蕨笑了笑,“别怪哥说话难听,小子,你这副身子骨念个经和晨练老太太们打个太极还成。进了这儿,不出三天家里就能领你意外身亡保险金了。”
  步蕨很平静:“我没买保险。”
  家人八百年前也都作古了。
  “……”男人心有点痒,想揍人的那种痒。
  陆和第一眼看到步蕨心里也有点发憷,今夕不比往日,以前第四办公室解散后再成立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挂个虚名,再者那时候有庄先生坐镇翻不起天大的浪。可今年中元节后庄先生下落不明,全国各地爆发井喷式案件,危险系数直线上升,男人说得不假步蕨这身手怕是上不了一线。
  可上不了一线,做后勤也行啊。他们这一行,后勤的地位并不比一线低甚至更重要。
  赶着两人没翻脸,心累的陆副主任忙将其中一人拉到一边做思想工作:“叶哥啊,步蕨这人和你一样是上面点名要的。现在人手紧,愿意应招的人屈指可数,真容不得挑三拣四。”
  叶汲轻声笑了笑:“原来是走后门加塞的,我说呢。”
  男人低沉如磁的声音完全不加掩饰。
  步蕨心平气和地想,那也是我凭本事走的后门。
  作者有话要说:
  叶萌萌再度出现,两人终于正式见面啦!


第四章
  与欢声笑语一墙之隔的阶四教内气氛尴尬,陆副主任装聋作哑侃侃而谈,使劲忽悠:“步知观没意见的话,接下来七个工作日内我单位会通知你到岗。”留意到步蕨神色微微一动,陆和马上补充,“时间是有点急,但你放心编制肯定没问题,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哦对了,步知观在燕城有落脚地吗?”
  “没有。”
  陆和没意外:“员工宿舍是有的,但这两天装修还在收尾。这样,步知观先找个酒店住着,留好发/票回头入职后全额报销。”他是真担心人跑了,到现在为止通知了一干人等只有步蕨老老实实按时报道了,叶汲?那是他们大领导连哄带扯给从灾区硬扯过来的。
  步蕨还没表态,叶汲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热情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这么麻烦做什么,小步不嫌弃的话到我那凑合凑合就是了!我家地儿宽,只有我一单身狗没旁人,条件一般但就图个自在!”
  陆和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两巴掌把步蕨瘦成柴的身架子给拍散了。犹豫了下转念一想,叶汲是本地人步蕨初来燕城人生地不熟有个地头蛇照应也好,叶汲再混账好歹也是前人民子弟兵。
  “也成……”陆副主任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面的心,就冲着今儿和叶汲说的那几句话他总有种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危机感。他才二十几岁,不想早生华发更不想人还没退休,发际线先退得寸草不生。
  “不用麻烦了,”没想到步蕨自个儿婉拒了他们的好意,“我还有事要回趟正一观,等七日后我再过来。”
  陆和自然没意见,欣然时点头刚合上的笔帽忽然又拔开:“步知观是不是换号码了之前一直没联系上,留个新的联系方式吧,要不然到时候通知不到你。”
  步蕨过于苍白的脸上浮出层淡淡红晕:“真是抱歉,手机掉了还没来得及买。”
  “这样啊。”陆和为难地戳了戳纸,“本来你们入职后也会配办公机,但现在没个手机确实也麻烦……”
  叶汲漫不经心地插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个地点到时候直接让人去就是了。再说,真想联系还没办法?”
  陆和一想也是:“行吧,原来的办公楼不能用了,新办公楼就在这大学里,”他的语气颇为高深,“上面的意思是大隐隐于世。”
  “容我多嘴问一句,原来的办公楼为什么不能用了?”
  叶汲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副主任心里苦哇还不能说,含糊其词道:“出了点小事故。”
  “哦……”叶汲那声哦也不知道真相信了还是敷衍了事,冲着陆和笑了笑,“我懂。”
  你懂个屁啊的懂!!陆副主任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男人的眼是难得的桃花眼本该是风流多情的轻薄相,可在部队摸爬打滚了几年滚出一身精锐强悍,不笑还好一笑就让人有种自个儿从里到外心肝脾肺肾都被他翻在昭昭白日下看得一清二楚的难堪。
  仿佛自己是个傻逼。
  不甘做傻逼的陆副主任只能继续发挥演技,装作什么也没听懂对步蕨道:“那就这么定了,七天后步知观直接来这教室,我给领导打个报告先给你把手机和宿舍给申请下来。”
  步蕨真诚地向陆和道了声谢。
  面试到这就差不多了,陆和看看时间又看看那扇始终无人叩响的门眉头就没拧开过,无意间对上步蕨安静的双眼,赧颜道:“本来今天人到齐了给你们接个风,但看样子还得再等会,步知观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出去转转。”
  “这就不用了,”步蕨温和地笑了笑,“观中还有人等我在,我就先告辞了。”
  默默抽烟神游的叶汲突然间收回了神,扔了烟蒂脚尖一碾,长长地伸展了下劲瘦的腰身:“得了嘞,没事那我也走了。”
  简直是两个极端,陆和目送两个远去的身影为第四办公室的未来而心情沉重,再想起那份还缺了大半名册,低头就用手机下载了个有声版《道德经》。
  领导说了,想不开就多念经,念经有助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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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往食堂而去,林荫小道上还有不少老生摆着摊贩卖凉席,水壶。叶汲那身与校园完全格格不入的野性和俊挺身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本人毫无收敛地释放着荷尔蒙,翘着嘴角:“步知观去哪个站啊,我送送你?”
  只要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花腔里的虚情假意。
  慢他半步的步蕨却欣然应道:“好呀,”他还在那颇为感慨,“你和陆主任人都是好人吶。”
  “……”冷不丁地被贴了张好人卡,叶汲指尖的钥匙圈抖动了下,若无其事地按亮了自家的黑色越野,皮笑肉不笑的,“不麻烦不麻烦,就是家里的崽一天没人喂了,怪可怜的。”
  步蕨已经搭上车门的手又落了下来,意外地看着叶汲:“叶先生都有孩子了?”
  叶汲跨上车,长臂一展拉上安全带,漫不经心道:“是啊,两岁多了懒得很,能躺着就不能站着,还经不起饿,一饿就嗷嗷叫唤。”
  步蕨追溯过往,心有戚戚焉:“是啊,小孩都那样。罢了,我左右不急,叶先生还是赶紧回家吧。”
  一脚已蹬在油门上的叶汲一脸懵逼,发现他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顿时更懵了,半分钟后他面不改色地敲了敲方向盘,“没事,它经饿。”
  “……”
  已经饿了六个月的崽,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汲气定神闲,步蕨也不好再质疑他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育儿方针,从善如流地上了副驾驶。他们运气不错,刚好碰上燕城这两天单双号限行,叶汲的大悍马在一众车流里飚得虎虎生威,奈何性能再好也捱不住限速两个大字。
  “限速40怎么不叫人在地上爬呢。”叶汲连连冷笑,又碰上红绿灯他整个人就和蒸锅里的螃蟹似的躁动了,没话找话“步知观是哪里人?”
  黄昏的余晖替整个燕城勾勒出温暖的线条,白天里幕墙冰冷的高楼广厦在黑白交际的这时刻柔和了棱角,从远处看仿佛连脉的山川巍峨成城。然而在“山川”之下的阴影里如浪涌般浮动着许多影子,大的有如人高,小的则如蚊蝇。它们混迹在穿梭不停的人流里,等待捕捉一个契机潜伏进合适的宿体内。
  步蕨轻轻捻着指尖,这种东西在幽冥之地都寡而少见,出现在人间尤其还是虎踞龙盘的燕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哟,还是有气性的嘛!没被搭理的叶汲心道,横扫去一眼视线在那几根瘦得骨节凸起的手指上停顿了几秒又平平移开,争分夺秒地给自己点了根烟,淡淡的烟气从窗缝里袅袅飘了出去,攀在车门上的几只佝偻身影无声地炸开,片片灰黑落在路上很快被来往车辆碾得干净。
  他衔着烟,车和乌龟似地爬,笑容有点坏:“步知观也看得到那些东西了?”
  步蕨惊讶地回头,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但就是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问题:“第四办公究竟是干什么的?”
  “……”叶汲差点踩错了油门,对方眼神太无辜了,一时间让他忘了词儿嘲讽。没多废话,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在车座底下摸索片刻揪出个烂兮兮的小册子扔到步蕨怀里,“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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