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同人)烟之外+番外 作者:冬节长至【完结】(3)

2019-06-13  作者|标签:冬节长至

  凌远正把体温计收起来,一句话说出来正接上李熏然咽下去的半句话:“熏然,你是不是受伤了?”语毕他抬眼去瞧李熏然,把他面上神色看了个完全,心下了然,三两步走过去,“哪里?”语气是着急的,心里却没有方才乱了。

  还好只是因为外伤,就算撕裂了发炎了都好办,重新清创重新缝合就好了,回头吃了药输了液,退烧对李熏然来讲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这个情况比凌远方才想过的任何一种可能的疾病都好了太多了。

  廖老师生前说,做医生是越做胆子越小的。这么多年过来,凌远站在手术台前偶有体会,但更多的是在面对李熏然的时候,总是无端地就容易胆战心惊。每当一些稀松平常的症状出现在李熏然身上的时候,凌远总会在那一瞬间把最坏的可能x_ing在脑海里过一遍,劳心伤神,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吓住再松一口气。

  “这儿。”李熏然低了头,指了指左边腰侧。凌远站着可以看到李熏然的头顶。他虽然比李熏然高一点,但也只高了那么一点,平日里鲜少可以看到他的头顶。凌远就这样定定看着李熏然一头稍显凌乱的柔软发丝,心也瞬间柔软了下来,原本还想再说他几句,却又不忍开口,字符在口中全化成了一声叹息,重新在他身侧坐下,伸过手就去撩他的衬衫。

  李熏然看凌远给他一圈一圈拆着绷带,动作麻利下手却轻柔,莫名就有些鼻酸,酝酿了半晌开了口:“凌远,也不是故意瞒你。三天前缝的,告诉你也是让你在美国白担心。这几天忙,我自己都忘了。”

  话说着,凌远已经小心翼翼地揭下了覆在伤口上的纱布,正在仔细端详:缝线被扯到,伤口裂了,这几天估计李熏然动作比较大,又伤在腰侧,出汗也是难免的,裂开的地方又已经发炎化脓。李熏然说的话凌远全数听进耳里,正思考着如何回话,就听到自己脑袋上方的那个人微不可闻地抽了抽鼻子。

  TBC.

第3章

  李熏然说的话凌远全数听进耳里,正思考着如何回话,就听到自己脑袋上方的那个人微不可闻地抽了抽鼻子。凌远赶忙抬头,见李熏然已然红了眼眶,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声音柔了又柔,轻轻问道:“我弄疼你了?”

  当然不是疼。一个伤口能让李熏然忙了三天全然忘了的,就算再疼也已经麻木了。他只是觉得有些情绪如潮s-hi的藤蔓缠着他的心脏让他不太舒服,他不知该怎样形容,也不知该怎样抒发。凌远是谁啊,一个大医院的院长,享誉国际的中国首席肝胆外科专家,从小跳级的早慧神童,面面俱到凌厉手腕,但他此刻却为自己做着一个普通护士的日常工作。

  李熏然摇了摇头,看了看还穿着刷手服披着白大褂的凌远,主动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这个动作无关于暧昧,更不是所谓的撒娇,只不过不知为何,如此穿着的凌远可以让他顿生安全与归属感。

  李熏然从来都是局里最敢闯最会拼的一个。一开始在潼市的时候,因顾念着自己的父亲是局长,凡事就更不敢松懈。摸不到线索时,他可以毫无怨言地灰头土脸地在嫌疑人频繁出没的地方蹲点;有抓捕行动,他一定是主动请缨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夜半审讯,他把队里白日里同他行动的一众队友赶回家去,自己灌杯咖啡一审就审到天亮。时间久了,身先士卒也就成了习惯。

  从潼市被调到新市,李熏然的这个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在外他是尖兵,披荆斩棘。在人眼里,李熏然神思敏捷并兼身手矫健,但自问每次行动结束、死里逃生的时候,他怕过吗?

  当然。

  行动中,除开那些已经让李熏然习以为常的轻微擦伤割伤,还会有那些侥幸躲过去的致命子弹飞来刀片。每到那时,听着队长喊了“收队”,李熏然却需要站在一片硝烟废墟中听着自己心脏有力的搏动,感叹着又捡了一条命。然后他就会想起凌远,蓝色的刷手服,整齐的白大褂,笑容安静平和,胸膛结实温暖。在那里,他李熏然的肩膀,不需要扛那么多。

  凌远侧了脸,鬓角蹭上了李熏然的头发,然后他一手附上了李熏然的后脑,一手揽过他的身体,静了几秒,复又低低开口:“我今天休息,一会儿把伤口处理了和你们黄队请个病假吧,我们一起回家。”

  想到反正人也抓到了,审也审完了,现在溜号还能逃掉结案报告,从来听到“请假”二字就要炸毛的李副队今天难得温顺乖巧,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凌远的肩颈鬓颊被李熏然的头发蹭得发痒,噗嗤笑出声来,于是松开手站起来,走到矮柜边拆出一块无菌纱布覆到李熏然的伤口上:“走吧,到楼下处置室,我这儿没有双氧水了。”

  李熏然接过他的手自己按住纱布也站起来,正往门口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来说道:“我今天打车来的,车我放在局里了。你出国前把车放医院了吧?”

  “是啊,怎么?”凌远正把摊了一办公桌的东西收了,听到问话挑着眉毛抬起头来。

  李熏然走过去,腾出一只手来帮凌远收拾,眼睛也不去看他,说:“嗯,要不我自己去好了,你去车里等我。”停了半刻没等到回话,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凌远正定定看着他,以为他不放心自己,于是嘻嘻笑着又补了一句,“放心吧凌院长,不就是清创缝合嘛,在你的医院里我想跑也跑不掉的。”说话间李熏然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摸出来扫了一眼屏幕举到凌远面前:“喏,我们黄队自觉给我放了两天假。”

  凌远也不去看他手机,笑着拿过李熏然手上攥着的两只水笔:“好吧,你自己去,我去给你开药。”

  李熏然应了一声走去开门,两只脚都迈了出去,半截身子却又探回办公室里:“我不输液啊。”

  凌远已经在关电脑,闻言抬起头来,飞去两把眼刀吐出四个字:“由不得你。”话音未落只见李熏然吐了吐舌头,随后脑袋迅速地消失在了门后边。

  从在医学院里的初次临床cao作开始,一把手术刀凌远握了二十多年,他的cao作从来都是干净利落,就算有时在手术中胃部痉挛绞痛,他的手依然不见一丝抖动。唯独在面对李熏然的时候,即便是最简单的清创缝合,凌远从来稳如泰山的手捏着双氧水的瓶子竟都会微微发颤。

  而李熏然最看不得的,就是凌远这样。

  李熏然拉开车门就看到副驾座上的三明治和牛n_ai,他一手捞起两样弯身进来,关门系上安全带拆开吸管戳进牛n_ai盒,动作流畅连贯一气呵成:“芝士培根蛋?不会是一个月前的吧?”

  凌远看都不去看他径直发动了汽车,一脚油门往车库出口开去:“刚买的,李警官。”

  李熏然低声笑出来,手上三两下拆了三明治塑料纸,自己没咬一口,先递到了凌远嘴边。凌远嘴上说着“我吃过了”,看李熏然手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只好象征x_ing地咬了一口。李熏然这才欢天喜地地收回手去,三两口就解决了三明治。

  “李警官,我咬过的三明治特别好吃吗?”凌远听着一旁动静别过头去看了一眼李熏然,二十九岁的青年在新市的透亮晨光里一边抿嘴咀嚼一边频频点头,眉梢眼角都漏出笑意。

  车子在早高峰的街道上走走停停,车厢内安安静静。眼前闪过身侧人的笑,凌远的心忽地一动,又别过头去瞧了瞧正好在盯着他看的李熏然,宠溺神色溢了满脸,而后他回过头去认真开车。因为一个红灯车厢再次停止移动的时候,凌远开了口:

  “李警官,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凌医生,现在是早晨九点半。”

  “我知道。”

  阳光正好,天空晴朗,你在我身旁。

  TBC.

第4章

  李熏然一觉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一时不知何年何月。习惯x_ing地侧头看床边空空如也,仿佛回到几天前。但当他看到那枕头上布料的褶皱痕迹,才想起来原来日子过得这样快,案子结了,凌远也回家了。

  他想起身洗个澡,坐起身来的时候习惯x_ing地拿手捂了捂腰侧以防抻到,手碰到厚实纱布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洗了澡后才躺到床上的。

  他依稀记得凌远看他刚吹完头发拉了窗帘就不管不顾地滚上床时,急吼吼地冲到过来按住他,一边撩开他的衣服扯掉防水敷料一边轻声叨叨着:“别动别动,防水胶布不能老贴着,不透气,我给你换纱布。”

  然后呢?然后李熏然拉着给他缠完最后一圈绷带的凌远死活不放手说要一起睡。再然后,床头灯被关掉,凌远爬上了床,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早安,熏然。”

  所以,人呢?李熏然四下看了看莫名有些焦虑,下了床就往屋外走,凝神听了听,顺着响动去到厨房,打开门看到凌远一身衬衫长裤在水槽边忙活。

  “醒啦?”凌远听到声音也不回头,手下依旧仔细刮着鱼鳞。

  李熏然嗯了一声,倚在厨房门边上微蹙了眉问他:“你出去过啦?出去干嘛?”

  听到这话凌远方才回过头来,看着李熏然一副依然没有睡醒的迷茫神色觉得好笑,于是也停了手上动作转过身来看着他:“是啊。我打开冰箱发现空空如也,连包面条连个j-i蛋都翻不到。为了今晚不吃外卖,我只能勉为其难出去一趟了。”

  “哦。”听到此处李熏然微低了头,忍了几秒还是笑出声来,“辛苦啦。那你做饭吧,我再去躺会儿。”

  “你别睡了都三点多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过来,我看你还烧不烧了。”凌远已经刮完了鱼鳞在水槽里冲手,等了几秒没听到身后动静,于是转头去看,只见李熏然依旧靠在门边上,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过来啊,我看你还烧不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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