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欲望的枷锁 作者:少知艾柠(上)【完结】(49)

2019-06-13  作者|标签:少知艾柠

  站在五十米远的距离上,李希柘似乎闻到了随轻风而来的烟味儿。他的烟瘾也犯了。他为了爱情的誓言忍住了。

  “既然你蒙着脸,我也就不问你是谁了。”他扬起头颅,悠悠地享受着。”这几年来一直被困在破楼里,也没有机会活动活动,手都痒痒了。今年的春节过得平平淡淡,看来元宵节会让我留恋的。”他猛吸了一大口烟,将剩下的部分全部燃尽后,将烟头弹到半空,然后像一颗炮弹般向李希柘冲来。

  猝不及防之下,李希柘双手持刀防御。在两人正面攻防几十招的间隙,他将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雾吐了出来。浓重的气味儿全部扑向李希柘的鼻翼,他一个疏忽,胸口被砍了一刀。李希柘心有余悸地再次远退到一百米的距离上,然后看着被划开的衣服和皮r_ou_,鲜血顿时浸染出伤口。

  对方手下留情了,不然他今天就会被切开心脏。他认真严肃地盯着远处那个持刀微笑的人。在对方冲过来的那一阵,他释放出皇权领域,但敌人在进入场域之后,竟然完全没有起到压制的作用。这叫“公正”的血技真的是皇权的克星吗?

  这为了克制皇权的独霸而研究出来的血技让李希柘严阵以待。

  “喂,你还好吧?”

  这句关心似的话语听来非常的刺耳。李希柘左手唐明皇,右手玉奴,站在街旁的路灯下,于眨眼间攻向猎物。命名仪式后第一次“运动”。

  “皇权可以压制住一切血技,这是皇的权利,”那人纵跃到半空,双手持刀凌空一个下劈,本是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却被截断在下落点上方。

  李希柘右手架刀横挡,碰撞之处的千钧之势压得他身体前倾,他看着刀尖儿从两眼之间划过,额头瞬间冒出了细汗,仅差几毫米,或者要是对方的刀再长一点的话……他左手用唐明皇横切对方下路,逼迫敌手后退几步,然后腾出手来,屈膝弹跃,追身快攻几刀,但都被对方防下了。李希柘已经开始喘粗气了,在遇上狮子老虎时,他的身体明显力不从心,而以往的猎物都是兔子老鼠,在设下陷阱后,根本就不费多少力就擒下了。

  “小兄弟的体力不行啊。”猎物讥笑了一声,紧接着开始反攻,路数极其巧妙刁钻,每次的衔接也很到位,李希柘只能被动地防御着,根本没找到丝毫的反攻机会。

  金属碰触的清脆声音响彻在昏夜中,两人的影子不断在路灯的橘色光里扭曲变形,一会儿到这儿一会儿到那儿。对方追着李希柘猛攻,他不断地跃步后退,一双手被刀上传来的力道震麻了,握刀的手掌开始松懈。

  “不错,还有两下子,经得起我的猛攻。”对方停下,后退到汽车旁,将刀放在前盖上,然后脱掉外面的羽绒服,身上只穿上一件纯麻色的保暖内衣。“如果将保暖裤脱掉的话,我想感觉会更好,冬天穿多了总是感觉碍手碍脚的。”

  李希柘趁机休息,恢复体力,他的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汗水,打s-hi了工作服里面的保暖内衣,风灌进去会有凉丝丝的触感。

  猎物强壮的身体和熟练的技巧都表明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家伙,他不知道除了血色黄昏和特别行动局外,还有什么组织能培养出如此强悍勇猛的血技者。不知道组织知不知晓?还有无孔不入的特别行动局,是否也已经察觉到了?

  对方拥有的血技公正是对皇权权威的挑战,如果公正真的被研究成功的话,那么皇权就只能沦落为最低等的血技,连j-i肋都不如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怎么能允许被无端端地挑战呢?

  “你知道吗,血色黄昏并不被我们看在眼里,就连特别行动局也一样。所以我们是一群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被制定下的规则就是囚禁的牢笼,命令就是一把钥匙,没有命令这把钥匙就打不开牢笼的门,就只能终日蜷伏在笼子里腐朽度日。”对方像是倾诉委屈似的喃喃自语道,可怜的样子真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不能奔驰在宽阔的森林里扑杀猎物,只能每天吃着别人送进来的鲜r_ou_。这或许是对“丛林之王”这个高傲身份的踩踏。一位被关在笼子里的王被日子一天天地磨灭掉高傲直到死去。“我得感谢你,你从外面强行打开了牢笼,将我释放了出来。”他真诚的感激之色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既然出来了,就别回去了。加入血色黄昏,你就能驰骋在整片森林里。”李希柘第一次说话。不过他不是一个很出色的演讲者,仅用语言就能攻下心中的防备。

  他摇了摇头,“有人拿着鞭子监视着,我逃离出去就是一种背叛。没有人能大度到容忍得下背叛。背叛是最无耻的行为。”

  短暂的沉默后,李希柘再次提刀上阵,尽管皇权的场域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他还是释放了出来。这是皇的威严,以皇权的名义公正一战。“今夜你是我的猎物,让我来终结你的痛苦吧。”

  一声低喝,李希柘攻到对方的眼前,恢复体力后,他又加重了攻击的势头。对方格挡的角度恰到好处,动作快速而老练,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血技者。

  两人不断的在宽阔的街道上移动攻防,谁也没有心思去注意是否有闲杂人等观战,那些大楼里重新亮起的灯盏在充满兴趣地观望着这场街头斗殴。他们或许在猜测议论两人是为了女人,为了钱财,为了义气而斗争。

  最终,李希柘败了。发麻的虎口已经握不紧两把工刀了,唐明皇与玉奴哐当掉在两侧。对方犹豫了一下后,就举刀斜砍下来。

  正此时,仿佛凭空出现一阵清风,只听见当的一声,男人持刀挡下了张鸿羽下劈的长刀,然而两人谁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胸口就冒出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尖儿。猎物手中的刀砸在地上,胸口不断地冒出暗红色的血液,等张鸿羽抽出匕首后,便跌倒在地上。

  李希柘盯着在地上不断扩散开的血液,不一会儿就到了他的脚边,他站起身来避开,俯视着正在尸体上揩血的张鸿羽。

  “不是说只是一个测试吗?”他的突然c-h-a手让李希柘略感惊愕,却生不起气来,他救了他一命,再没有理由生气。

  “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同伴死在面前。”他将短刀收在腰间,“而且测试的结果也让人不满意。”

  不断从身体里冒出来的温热血液很快就凉透在徐徐而来的夜风下,李希柘胸口上的那道口子以及后来打斗中被划开的伤口此时已经痛得麻木。

  “你看,两个人配合暗杀就会顺利很多,两只猎狗要扑杀一头狮子毕竟不容易。”张鸿羽站起身来,笑着露出尖利的牙齿对李希柘说:“五十万到手了。”他捡起唐明皇和玉奴递给李希柘,“作为一个杀手,你的攻防太过于拙劣。”

  李希柘不置可否,接过工刀c-h-a进刀鞘。“公正可有办法破解吗?”

  ☆、清晰明了的谎言

  1

  高二最后一科英语考试完的那一刻,自1977年来的呐喊正式宣告全面进军高考。这场将持续几乎一年的拼搏奋斗是为了接受并传承人类更高一等文化知识所必不可少的一场战争,是中国驱逐愚昧的侵犯而扬起的一面神圣旗帜。

  崇高的使命感在无时无刻鞭策着慵懒向前迈步,催促着勤奋抵抗手脚上的镣铐而不断地加快频率。征途上的我,将会摈弃掉一切的杂念,继续奋力跋涉在遍地c-h-a着英勇旗帜的伟大的战场领土上,应和着引领者们呜呜呜吹响的冲锋号角,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一寸一厘地向敌人发起进攻的行军步履,一句一言地向胜利嘶吼出渴求的呐喊声。

  为此,少年少女的恋爱在预期的时间里终结。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彻校园,我站起身拿起文具袋走出考场,在四面围观着的夏日灼白者们的口鼻下,径直回到家中。

  母亲对儿子的自信心表现在考试后不问“考得怎么样?”这类问题,她只是笑吟吟地带着陈述的腔调问了句:“考完啦?”

  晚饭后,在滨江公园与钟无盐见面了。我们顺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慢悠悠地晃荡在仲夏之末傍晚的余温里,凄切的晚蝉藏在树梢叽啦啦有节奏地鸣叫着,温热的空气和微风像是清晰可见的尘埃在半空中沉浮,吸进鼻孔,进入气管,给人一种窒息不适感。

  胸膛里跳动着的两颗尚未完全知事的年轻的红心怎么来结束一场恋爱?

  我的额头冒出了粗汗,打s-hi了我发烫的刘海儿,紧贴在眼睛上面。脸上的青春痘正热辣辣地向行人示威着,即使留下的惨淡疤痕也是那么的张扬威严,还有唇上及下巴的青色胡须,摸一摸,柔软而扎手。触扎的感觉远不及无盐细嫩的精致脸蛋儿给她的亲昵抗议。

  “我们还要走多长时间?”试探x_ing的问句里面潜藏着不耐,分手为什么要如此拖沓不断然,不能像当时的告白一样,一句话就够了。

  “走到汗水将衣裤全浸s-hi,直到夜风再将它们蒸干。”

  “那起码得三四个小时。我们还在做功……”我扭过头斜视着无盐的脸。

  她的头发同样被汗水打s-hi了,还有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紧紧依附在散发着混合了津津汗珠味儿的驳杂气息的身体上。我无意识下移十几厘米的视线中,视网膜上清晰地出现她耸立起的胸脯和若隐若现的洁白胸罩轮廓。我记得我摸过它们,隔着衣物。不知道多少次。

  脸上突然渲染出的红晕,疑似天边反s_h_è 到云朵脸上的夕阳霞光,像一个保留着初吻的懵懂天真少年。“明天就开始备战高考了,我希望你能努力。你有什么不懂的题目可以来问我。”

  “你应该希望我能坚持,然后累了乏了的时候可以借你的温声细语得到莫大的安慰。”钟无盐止住闲步,笑吟吟地眯缝起一双眼看着我。

  我怀疑两条隙缝里的我是不是显得特别狭小,却是如同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我呆呆愣愣地盯瞅着她脸上因汗水滋润而变得s-hi滑可亲的肌肤,不清楚少女正青春的绝对定义。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9/56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