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师祖同人)一同星尘 作者:pinkymilk【完结】(13)

2019-06-13  作者|标签:pinkymilk

  那天他睡得早,却没料到第二日方慕燕居然不告而别,打得他有些错手不及,须知他很看得上方慕燕这具皮囊,仿佛盯着猎物一般伺机而动,可谁知猎物居然脱离了他的视线,他正懊恼自己大意,这猎物居然又自己跑回来了。

  薛洋眯着眼睛看树上和衣而卧的少年,思索刚才听到他与裴泠的对话,心下暗道:“果然他也已经发现了那间道观的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没评论就算了,居然还给我掉收藏,难道大家看到BG都默默掉叉了,这是逼我放大招么……

  ☆、天魔劫火

  薛洋本身修的是鬼道,对鬼祟之物的敏感度更异于常人,自七月初七那天下午去山顶上的道观走过一遭,因觉y-in气深沉,仿佛有怨魂存于观中,不免心中起疑,又兼方慕燕突然离了裴家,他没有事情可做,便又独自去那道观查看过两回。

  一回也是在白天,因为这道观荒废多年,所以一派寂寥,了无生气。那日进门时不曾细看得招牌。可这日薛洋本身是带着疑问去的,未进得山门,就抬头注意那牌楼上的匾额,他虽然对道门教派所知不多,但于这观名上还是可以分辨一些差别的。但见那牌楼的两边具是参天的古木,颇有遮天蔽日之势,大概因为年久失修,匾额的一边已经有些脱落,另一边则悬于牌楼上面,显得岌岌可危,木质的匾额斑驳了黑漆,已经开裂,上头积满灰尘同蛛网,三个掉了金漆的字只辨的出前两个是“十方”,第三个字露着个宝盖头,薛洋心想大约是个“宫”字。

  他略一皱眉,心想“十方”这个名字在道观名里却并不常见。他又朝里走了几步,上得荒Cao淹没的台阶,他忆起那日进了这三清正殿,腿便不像是自己的、竟然情不自禁地就去拜老君神像,今日再来才一进正殿就觉得整个人都是神思恍惚的状态,自己多年的执念就像无尽的梦魇扑面而来,在眼前不停回荡,且具是最最不堪的那些画面,只觉得一口怨气郁结在胸中,挥之不去,越来越沉,几乎压得他无法喘息,他赶紧命令自己定下心神,不觉暗自一惊,那日跟着裴觉进来时以为自己不过一时想起晓星尘才那般失态,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层,今日看来却是这道观让人作了手脚。

  他赶紧离了正殿向后边院子里走去,四下细细查看了一番,却又察觉不到任何异样,他一间间地打开偏殿的门,耐心细致地逐个搜查,却也一无所获,最后又往两边厢房里查看,不过拾得几件普通的法器并几把铁剑,那剑身具是锈迹斑斑,剑柄也稀疏平常并没有繁复的装饰,想来不过是当时下等的弟子所用。只是这些锈剑却都整整齐齐的码在剑架上,不像是被遗弃的,几间厢房的陈设也无特别,都是一样的大通铺,床上被褥还在,也是齐整地叠好了放在那里,只是积满了灰尘。一切看来都很平常,薛洋甚至能想见,那是某个清晨,这些道门弟子起得极早,因为只是做早课,所以只取了拂尘,并没有带上佩剑就往正殿里去了。

  一切仍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折腾了一个下午却什么也没发现,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好在薛洋脾x_ing并不鲁莽急躁,反而是个心细缜密的人,白日里寻不出道观的异样,薛洋心想少不得夜间再来便是,有些东西本身也是怕见光的,晚上反倒敢跑出来。

  到了十四的晚上,日头刚落,薛洋便赶紧往十方宫里去了,那晚月明星稀,山间偶有蛐蛐的吟唱,却越发衬得道观内外异常静谧,这次薛洋没有再进入三清殿,而是绕过它直接往后院去,他再次查看了偏殿同厢房,但这次依旧如日间一般一无所获,明明能察觉到那种非比寻常的y-in沉之气,却又寻到任何由头,这本身就十分怪异。

  他思索着,不觉走到初七那日裴家人乘凉的那间亭子边,一抬头就能望见不远处巍然而立的三清殿,他忽然神思一动想到什么,赶紧跑到正殿跟前,纵身一跃便上了房檐,接着两三下更上了房顶。

  他迎风而立,头顶是近圆的皓月正当空,俯视所见最显眼的却是那口方慕燕洗过湛露的清泉,他记得日间这泉水还在不断往外涌,此刻却停止了,唯有明月的倒影在如镜面一般没有丝毫波澜的泉水上清晰可见。

  而薛洋发觉那口清泉与三清正殿恰好在一条中轴线上,堪堪将十方宫一分为二。

  “水牢”两个字却突然就窜入了他脑中,薛洋迅速翻身下地,跑回泉边,伸手便往泉眼里摸,心里想着下面可会有什么机关,但又觉得不对,湛露是仙家名器,那天方慕燕明明在这泉边洗刀,湛露却并未有异动,那么显然自己猜得不对。果然他在泉眼里摸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

  他只得立起身,脚边却突然有个黑色的小东西猛得窜进了Cao丛,薛洋眯起眼睛,笑道:“出来吧,打我进山门就跟着我,这都跟了一个晚上了,以为我不知道?”

  那Cao丛里并没有声响。

  等了一会儿,薛洋脸上换了一副凶狠的表情,皎洁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却显得越发骇人,他语气森然道:“此刻自己不出来,叫我动起手来自有一百种法子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了这话,他脚边Cao丛里悉嗦作响,一双黄澄澄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极亮,而那眼神显然是十分害怕的。

  薛洋见它还不出来,已经十分不耐,伸手往Cao丛里一捞,却捞到一只通体黑亮的小山猫,那小山猫显然惊骇的不行,一时便挣扎起来,彼时薛洋手上一用力,死死掐住它脖子,几乎要让它窒息,末了往地上一扔,那黑色的小猫便滚到地上化成一个六七岁小男孩的样子。

  “哪里来的,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薛洋上前一步抱持双手立在男孩子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仙首大人饶命,小的是这里的山神,因见大人接连几次来这间破道观里翻查东西,有些好奇大人在找什么,所以就跟着大人,并不是有意打扰大人。”小男孩一身黑衣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委委屈屈地求饶,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薛洋瞧他模样可怜,仿佛看到自己昔日在常慈安面前的瑟缩,心头不由得一软,又想着正好有几个疑问可以问他,便缓下语气对他说道:“既然是这里山神,我正好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不要隐瞒,我就饶了你。”

  小男孩诺诺称是,却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薛洋只得拉他起来,同他说:“你这样弱也配当得山神,能守得住这山里什么?起来跟我去那边亭子里坐着说话吧。”

  小男孩见他来拉自己,便高兴起来,赶紧随着薛洋往泉边亭子里走,薛洋看他脸上转眼就没了惊惧心想大概还是年幼无知。

  一时薛洋坐下,他也赶紧识相地坐到他身边,显得颇乖巧听话。

  薛洋开口问他:“我第一次来这间道观觉得有些怪异,总觉得似乎有冤魂游荡其中,所以接着又来查看,可却没发现究竟哪里不对,你告诉我昔年这群道士在这里可有做过什么不干净的勾当。”

  山猫化成的男孩子道:“这道观鼎盛时还是我爹爹作着山神的位置,我尚未化成人形,也不通人事,所以我不太清楚,但依稀记得他们一群人每到初一十五就要做些法式。”

  薛洋听他说起法式就追问他是怎样的法式,男孩比划着说,就是一群人在那三清殿后面的空地上立个台子,围着跳舞,疯疯癫癫的嘴里还会唱些歌不像歌的调子,十分难听。

  薛洋听他描述,脑子里不免勾画出那群道士做法的样子,也觉十分好笑,遂又问道:“他们做完了法式,有没有出现怪异的事情?”

  男孩子摇了摇头:“这个我实在记不清了,大概也有近二十年了,那时我还天天被爹爹抱在怀里。”

  薛洋道:“那便请你爹出来,我问问他应该就清楚了。”

  小山猫一脸为难道:“我爹已经仙去多年,恐怕没法回答仙首的问题。”

  薛洋一时觉得实在无奈的很,原来这小东西确实没什么用场,这边又道:“仙首,仙首的,谁教你这样乱喊?”

  小山猫却一脸无辜:“以前闯进云阳山来的修仙人,但凡逮到我就要逼着我这样称呼他们。”

  薛洋却冷哼一声:“他们也配。”心下想到,配得上玄门仙首这称呼的最多也就金光瑶蓝曦臣数人,这些垃圾在外头不敢撒野,却跑来这深山对着一个小孩子逞能,实在不要脸的很。

  “你叫什么?”薛洋问道。

  “哈?我么,小时候爹叫我阿狸,现在做了山神,便只能照着规矩随着山名叫云阳君了。嗯,仙……大哥哥叫什么……”其实小山猫觉得薛洋年纪也不小了,但想了想觉得管他叫叔有些不合适,记得以前爹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人都不喜欢把他喊老了,便只管往小的里喊。

  “活着的时候是叫薛洋,往后却还没想好。也许仍旧叫这名字,也许会换别的名字。”薛洋此刻却起了身,想着今日仍旧一事无成,这回差不多该下山了,末了他转过身对着小山猫又威胁一句:“遇见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包括鬼,否则剥光你整座山里的猫皮。”

  “我觉得大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小山猫却大着胆子驳了他一句。

  “哦?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我活着的时候人家都管叫我流氓,死了无人不拍手称快,很多人还恨不得在我尸身上踩两脚。对了,我以前想着跟人家玩儿就对他极好,哪天不开心了就拿他重视的人杀着玩。你觉得如何?”薛洋觉得这样说着心里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窘得小山猫说不出话来,才心满意足。

  果然男孩子听完憋红了脸,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以后看见我躲远一些。”薛洋转过身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目送他走远,男孩子只得叹了口气,自从裴素一家搬进这云阳山,进山的人就好少,起初还有些修仙人闯进来打探裴家的秘闻,后来却渐渐没有了,这么多年难得来个有趣的鬼,却又警告自己躲远点,应该乖乖听他话呢,还是继续跟着他,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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