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肝会让你出世后不会再受人类的伤害这件事情也是假的吧？你只是想要人肝上的恐惧绝望的力量。”
八岐大蛇点头：“是。”
羽衣狐笑起来：“父亲大人果然说的没错，不只是人类，还有神灵野兽，乃至所有的生灵都是可怕的，他们自私到不择手段……”
晴明在死前无意中知道了关于玉藻前的旧事，那个被神罚的巫女和玉藻前真正的样子。
“玉藻前他……”
羽衣狐看着晴明，神色复杂，似喜爱迷恋又像纠结嫌恶：“父亲大人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受到了业障的反噬，每天都在梦见母亲死去的场景。但是也因为思念母亲，他甘愿陷入沉睡，只为了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里，再次看到母亲。”
“父亲大人是不受任何约束的存在，只要他不想死，就不会有死亡的那一天。为了记住母亲，他可以忍受锥心的痛苦，但是我和爱花却不行，爱花最后因为寂寞也自愿陷入沉睡去陪着父亲大人……”
“也算是多亏了你，半妖的我们拥有了跟父亲大人一样的生命，但是我该跟爱花一样的，睡过去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了。”
羽衣狐抬手理了理自己被夜风吹乱的白发，他转头向陆生说：“就算一切都是误会，我也是做错了，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那个女孩是你的父亲，奴良鲤伴的情人，山吹乙女的转世，她被那个八岐大蛇修改了记忆，认为自己是你父亲的女儿。不过你也应该好好想想了，你父亲说到底也是一个风流的妖怪，山吹乙女这个前情人和你母亲的故事，你问问奴良滑瓢应该就知道了。”
“那一刀却是我捅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没错，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就应该被捅肾！”
羽衣狐冷笑。
“什么？”
俊美的滑头鬼之孙又一脸懵逼了。
脚踏两条船？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毕！日万是个什么鬼，我今天真的日了！QAQ
肝都快被我肝废了。虚弱地一个么么啾。
☆、第115章 百鬼夜行与百鬼绘卷与Servant 15
……
“你回去好好问问那个滑头鬼吧。”
羽衣狐在说完了滑头鬼家的秘辛后，转头看向了晴明。
“当年的我在黑暗浑噩中感受到了你的力量, 强大温柔, 仿佛在父亲的尾巴里沉眠一样的舒适，所以我在醒来后, 对你产生了好奇。”
毛茸茸的银白色狐狸耳朵从同色的发丝里竖起，让这个魅惑迤逦的狐妖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父亲大人向我和姐姐说明了原委, 所以我在憧憬着这个救了我和姐姐, 作为y-in阳师力量却是那样温柔的安培晴明。这四百年我所做的一切本来是想着报答你的，现在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再怎么样我也不能安心地向你说一声「谢谢」了，应该说是我愧对于你……”
九尾狐耳的少年向晴明深深得弯下了腰：“我是妖怪, 向人类出手无可厚非，但我的命是你救的, 你是保护人类的y-in阳师, 所以在向你道谢的同时，我还要向你道歉。”
被这个异常耿直的狐狸精弄地非常无奈的晴明沉默了：“……”
好，好理所当然的理论, 我竟然无从反驳……
“在人世转生了四百年, 蓦然回首, 真的是太久了，我也该回去跟爱花一样, 陪着父亲大人了。”
九尾狐狸起身，看着墨泼的夜空中那一轮皎皎明月，他在思念着四百年前父亲和姐姐都在的那座山。
“晴明, 能够见到真正的你，将我的答谢传递给你，我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不再像以前那样奢望更多，初次见面非常高兴，然后，后会无期吧。”
身着雪白色衣袍的九尾狐妖的身影在月下渐渐透明，他要走了，做了四百年的荒唐事，错已铸成，但羽衣狐的认错之意却只在自己没有将晴明认出这件事上，这四百年里他掀起的腥风血雨，狐妖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既然欺骗自己的那个男人已经被晴明拿下，自己也找到了真正的晴明，将心意表达了出来，尘埃落定，就可以回家了。
“再见。”
晴明垂睑点头，立夏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是觉得晴明总是微微勾起的嘴角被他压平了一点。
羽衣狐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一旁的八岐大蛇又开始作妖了，顶着晴明的脸开口： “安培晴明，你能够怎么办呢？你也杀不死我，放我走你应该也不愿意吧。”
“八岐大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几率甚微，但是理论上确实是可行的。”
晴明闻言抬眸，冲着这个用自己脸的八岐大蛇笑眯眯地说。
“哦？你想杀了我吗？”
从晴明的笑容里，八岐大蛇看到了杀意。
“试试吧。八岐大蛇，你是被八百比丘尼用祈祷的方式将这具身体与你有了联系，本来只是一个身外化身的r_ou_体却因为八百比丘尼的不死之身，成为了一个可以完整的接收你的力量和灵魂的最佳容器。现在的你，想必是已经斩断与了y-in界之门后的本身的联系，只与这个身体有了联系吧？”
晴明向坐在房梁上的八岐大蛇走过去，黑晴明也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头微挑，也跟了过去。
“你说，人类的身体跟妖怪神明的身体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呢？”
不等八岐大蛇回答，黑晴明接住了晴明的话题接着说：“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羽衣狐是附身在人类的身上将你分娩，所以，就算是经过了羽衣狐几百年转生力量的淬炼，你现在这个身体依然是人类，还是会死去的。”
y-in郁邪肆的笑容在黑晴明的脸上浮现：“你说，如果现在将你这个身体杀掉的话，你会有多大的几率返回到y-in界之门后？”
八岐大蛇脸色变了，身体也僵硬起来：“怎么可能？我是不死的！这个身体就算与我有联系也不会对我有即死的影响的！”
“那么就试试吧，就算不能将你彻底杀死，但将你重创沉睡一段时间也是够了。”
晴明与黑晴明同时伸手，他们合力在八岐大蛇的面前画下了桔梗印记，这一次蓝紫两色的灵力恍若水r-u交融一般汇聚在一起，零星溢出的灵力掀起了风。
黑色的夜空中仿佛多了一轮蓝紫色的圆月，巨大的晴明桔梗印从两个晴明的指前形成升起，从简单的五芒星形状的晴明桔梗印里出现了四个立夏眼熟的动物。
“朱雀，玄武，青龙，还有白虎……这是……”
立夏的记忆里，上一次同时见到这四个还是平安京里的四神结界被打破之时，这一次是想干什么？晴明你到底……
“封印？安培晴明，你就只能想到用封印来对付我吗？”
八岐大蛇看着这个他已经很熟悉的四神封印，哈哈大笑起来，四神封印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一个有时间效力的封印只是他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情，一觉醒来，沧海桑田，再强大的封印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失去效力，那时就又是他破封而出的时候了。
“谁跟你说四神现世就只能是封印了？”X2
晴明和黑晴明同时开口，两人的身影在此时一齐虚无了一会，那一瞬间立夏好像看到两人的影子快速重合了一瞬。
立夏翻出了Servant图鉴，晴明和黑晴明的职介那里出现了紊乱，时不时会有三个问号代替了他们原来的职介。
“这是……？”
投影出来的Servant的职介应该是已经是固定的才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要合体的节奏？
“对付你也只能用规定以内的常规办法了，虽说现在世界线出现了偏差，因为你的出现，一定范围内允许世界线以外的存在出现干预，但是总归是受到了盖亚的监视，不能太过呢。”
晴明勾起了嘴角笑起来：“所以用我安培晴明的办法来将你打倒，也算是为四百年前那次y-in界之门前没有结果的事件做一个了断吧。”
“急急如律令！降临于此地的四神啊，代我行术！——击！”
两个晴明同时剑指挥手，四神兽从桔梗印里飞身乡下，化为了四道颜色各异的光芒撞到了八岐大蛇的身上。
晴明温和凌厉的灵力和黑晴明y-in郁暴戾的灵力在空中产生了奇特的化学反应一样，像是冰与热的结合，强烈的冲击和威力在八岐大蛇之处撞击散开，破旧的房顶被刀剑一样的气流撕碎，高耸巍峨的城主府邸瞬间坍塌，刺眼的四色光芒印照在所有人的眼里，只余下了耀眼的白色，这就是晴明力量被削弱一分为二的实力吗？
立夏在闭眼侧脸中抬起手，试图遮住这耀眼刺目的光芒，抬起遮在眼前的右手在空中好像摸到了几缕发丝。
自己的身前出现了两个影子帮立夏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挣扎地睁开眼皮，白色和黑紫色的发丝在身前飞舞，是晴明和黑晴明来到了立夏的面前给他挡住了前方剧烈的灵力波动和力量。
“晴……明？”
“嘘，立夏，很快一切就结束了，放心吧。”
背对而立的晴明开口，这一瞬间立夏已经分不清是谁在说话了，只觉这声音微微低沉，却包含着温柔，像是黑晴明的成熟，又有晴明的温和。
下一秒，立夏就感受到了腰间挽上了一只手，脚下一空，在之前的战斗里一直都□□的城主府邸在这一次终于坚持不住了，坍塌碎裂。而晴明将立夏抱住，Servant的特x_ing让他可以用灵力漂浮在空中，而其他人在手忙脚乱地躲避着动静巨大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