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小乌丸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为父没有猜错的话，那束缚着三日月的锁链与鬼火，并不是你能解开的。”
“除非……你有一天能够拥有像为父一样的实力。”
乔冉一下子抿起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再多想了。”
小乌丸将桌上的那本书拿起，他对乔冉说道，“之前鹤丸有交你吧……学会主动控制灵体，离开身体了吗？”
“还没有完全掌握……”
“哦……这样啊，那很简单。”
小乌丸扬了扬下巴，唇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就先脱衣服吧。”
银白发色的少年听到这句话后，微微睁大了眼睛，不再像先前那样冷静。
“为、为什么……要脱衣服？”
小乌丸听了乔冉的疑问后，慢慢走了过来。
鸦羽发色的少年用手指挑起了乔冉的下巴，语气轻柔地说道：
“你不脱衣服，为父怎么教你呢？”
“——为父，也是要脱衣的啊。”
第49章 、觉悟 ...
“脱衣服？”
乔冉瞪圆了眼睛。
小乌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他把那放在乔冉下颚处的手指微微往下划, 像是无意地抚过了乔冉的喉结一般。
“你在害羞么？小家伙。”
他弯起唇角, “那么为父来帮你脱吧。”
他将乔冉的领口解开, 还没等乔冉来得及说什么, 那件单薄的衣领被倏地拉开。
直到感觉到胸膛处有些淡淡的凉意, 乔冉才仿佛是如梦初醒般地伸手抓住了小乌丸的手。
“小乌丸大人……你在做什么啊……？”
少年将小乌丸的手指移开, 似乎不相信传说中的刀剑之祖……竟然会做出这样像是登徒子一般的事情。
小乌丸挑了挑眉, 唇角带有笑意。
“你不脱衣服，为父怎么教你？乖, 听话。”
…………
乔冉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够和小乌丸赤条条地这样相对着。
说是赤条条也不尽然……因为，现在乔冉的身上, 下身还穿着衣物, 只是将上身的衣服褪去了。
而他面前的小乌丸，更是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把全部的衣物褪去。
他的身上还穿着那件华美的羽织, 虽然模样艳丽, 整个人都展现出一种不容亵渎、高高在上的姿态。
……高高在上个鬼啊！
——就是这名给人一种极为靠谱感觉的付丧神, 把自己的衣服给褪去的好么……
虽然乔冉在小乌丸之后的解释中也知道了, 这是为了让自己的身躯褪去外物的束缚，更好地感受自然，从而便于自己能够掌握灵体的运用……
但是, 乔冉还是有一些复杂的感觉。
“小乌丸大人，我能跟您商量个事么……”
乔冉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神情有几分无奈。
“以后, 能不能先解释一下这种做法，再动手啊……否则我真的忍不住，会……”
——会把你直接当作是心怀叵测之人啊！
——毕竟正常人怎么会一言不和就让人脱衣啊……
然而乔冉是不能理解刀剑之祖的脑回路的，毕竟小乌丸诞生了那么久，在这漫长到近乎无趣的时光中，他总要找一点乐子。
比如调戏调戏这位小家伙，就是刀剑之祖近期发现的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似乎由于小乌丸的语气有的时候比较老气横秋，在这个小家伙的心里，他应该是那种比较可靠的存在。
而现在他一次一次地打破了这个小家伙的认知，看着这小家伙虽然稚嫩，却本应该总是清冷的脸庞上，露出不符合他气质的神情，也把小乌丸那深埋在心底的劣根x_ing激发了出来。
——活得久的付丧神，总是很坏的，各种意义上来说。
戏耍乔冉也戏耍够了的付丧神重新摆出了正经的神情，而他的灵体也慢慢地从那具身躯里抽离了出来。
比起之前的鹤丸国永，小乌丸抽离的速度更慢，像是故意要让乔冉看清这每一个过程的细节。
“闭上你的眼睛——不要用眼睛感知，用心来体会。”
小乌丸的声音淡淡的。
乔冉听后，把眼睛轻轻闭上。
原先，那是一片黑暗，然而当他真正把思绪沉入心底后，就发现周身的环境以一种黑白般的画面在脑海里显现了。
准确的说，除了小乌丸那慢慢往后显现的灵体，是带着水色一般的质感，其他的事物都像是死物一般。
“这是灵视。”
乔冉正在感知着这有些奇妙的场景，却在心底看到，那名刀剑之祖的灵体轻飘飘地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侧。
那淡淡的光辉就这样包裹着自己。
“灵视？”乔冉问道。
“所谓灵视，就是运用心底的那股力量，去探查周围的一切。”
“除了身具灵力的人、附着灵力的物件或者是器皿之外，其他所有没有灵力的事物，都是像人类的黑白照片一般。”
“——没有任何色彩。”
小乌丸真的像是一名导师一般，在耐心地解释着。
“所以在时之政府中，灵视是每一名审神者都要掌握的一项基础技能——”
“——尤其在类似夜战的场合中，视线都被蒙蔽的情况下，那个时候，就只能看审神者对于灵力的敏感度了……”
乔冉听到小乌丸的话，耐心地把所有关键点全部几下，连忙点了点头。
毕竟他还真的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审神者，连这种所谓的灵视，都没有听说过。
看着少年禁闭着眼睛，却认真的模样，小乌丸眼尾的笑意加深。
他的声音忍不住放轻、放柔了些，却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诱惑。
“所以，小家伙。”
“你现在……感知到为父了么？”
他说着，以灵体的形态坐在乔冉的后方，那周身的光点慢慢充盈，包裹在了乔冉的周围，像是在拥着他一般。
——啊……？
乔冉刚一皱眉，却发现了一种极其温暖而又强大的力量……
如同水一般缠绵，却比起水，更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
随着小乌丸的拥抱，那像是记忆一般的存在，也传递到了乔冉的脑海里。
画面不断地展开。
那是最初的时候，天空升腾起黑雾，黑色的神鸟在空中盘旋，它的嘴中衔着一把黑色的太刀，刀身无铭，却尖锐异常，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寒气。
日本地位最为崇高、身为天皇的男子只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神迹。
随着八尺神鸦的到来，鸦羽发色的少年从太刀幻化成人形，赫然预示着……
——传说中的刀剑之祖的诞生！
…………
接着，画面跳转了。
那是朝堂之上，天皇将这把重新陷入沉睡的太刀赐给了最为英武的武将，给武将带来了无上的荣光。
…………
飞速掠起的画面停留在了另一处。
而这一次，在惊涛大作的海面上，那极其惨烈的战况，竟是将那附近的海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那把象征着神迹的刀剑……
被平氏所有还未战死的武士，悉数用于切腹，了却了自己的x_ing命！
而那一刻，从未完全认主的太刀，终是发出了一声哀鸣……
………
最后，在数段翻转的记忆之后，便是定格在了一个相貌普通，却又气质不凡的男人之上。
他对着小乌丸，仿佛是宣誓一般地说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祖辈的荣光。”
“——这就是时之政府，创立的初衷。”
…………
所有的一切，不断地翻滚着，那些记忆都太过真实，太过刻骨铭心，并没有由于时间的久远而消退了它们本应该有的色彩。
——那些是小乌丸自诞生起的所有经历……那些，是铸成了刀剑之祖意识的……全部记忆！
乔冉缓缓睁开了眼睛。
早在上次鹤丸国永用自己的灵体靠近乔冉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会对这些灵体格外敏感。
而随着小乌丸主动的凑近以及袒露，他竟然能够将所有的记忆都像是亲自参与一般地浏览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