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略 作者:墨然回首【完结】(80)

2019-06-12  作者|标签:墨然回首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这章又叫做FLAG不能随便立,看到现在我觉得你们都应该知道啦,关卿就是纳音,他现在是重走一遍自己走过的路。虽然看上去他在这里待了很久,但这一切只是他的回忆而已。

  以前的关卿很可怜的,这也是他之后x_ing情孤僻y-in郁的原因。他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自己也是其中一角,不过这一次肯定HE!

  回忆杀下章差不多就结束啦,回到现实~

第66章 初遇 [VIP]

  燕子衔来早春的第一枝新芽, 关卿给知春道人寄去了一封信,道是定坤观已落成, 请师父他老人家来此一聚。

  符纸叠成的飞鹤振翅向远空而去,关卿提着锄头去前院。此时的前院尚未有参天古木, 光秃秃一片,关卿打算先给地松松土, 等知春道人来了便可直接种下树苗。

  信笺有去无回, 关卿并未惊讶或起疑, 知春道人是个慢x_ing子,也许此刻正泪眼婆娑地和山头上的每一株花花CaoCao告别。

  春雷轰轰, 夜半关卿突然被阵心悸惊醒,雨水啪嗒在窗上, 噼啪作响。仔细听了听, 他的脸色倏然一变, 掀开被子快步走到窗前。

  一只硕大的肥鸟挂着满身雨水, 扑入屋内。

  它像是被雷电劈昏了头, 满屋子尖叫乱转。

  关卿循声捉了几次没捉着, 额头青筋暴跳,猛一挥袖带起一道寒气, 肥鸟嘎吱一声大叫, 硬邦邦地笔直掉在了桌上。

  鸟是知春道人送来的,背着个巨大的包袱。

  关卿抹去它身上的雨水, 打开包袱,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平滑的物体。他愣了一下, 又摸了摸,镜子?

  还不止一面镜子。

  知春道人人未来,却给关卿寄来了两面古旧的铜镜。

  关卿坐在黑暗中,对着铜镜百思不得其解,无法参透知春道人的用意。

  给他一个瞎子寄镜子有什么用?

  沉思片刻,他拿起一面铜镜,对镜自照的刹那,一道闪电剖开天幕,将屋里照得一片惨白雪亮。

  关卿在镜中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庞,他心一惊,直接将镜子反手拍在桌上。

  在噗咚噗咚的心跳声中,关卿重新拿起铜镜,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镜中人。

  短发雪肤,鼻尖秀挺,一双微眯的凤眼恹恹地看着自己。

  关卿对着镜子怔愣许久,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能看见了?!!

  复明来得如此突然又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关卿在包袱中又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

  一包他小时候爱吃的瓜子糖,几个小山最爱的白萝卜,还有一个装了两粒种子的小布囊。

  布囊下压着一封信,信上字迹寥寥:

  “关卿小徒,为师天命已至,于人世已不能留,望自珍重。切记勿悲勿躁,勿怒勿嗔,若心有郁结不得纾解,不妨开窗一探。春花可爱,蜂鸟烂漫,沿途何处不得绝佳风景?山头老树又发籽,留汝两粒,愿予汝满庭春荫百年青。师知春道人留。”

  关卿在雷雨声独坐了一夜,即便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历了无数,可自此后他在这人世里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再无亲朋,也再无师友,再没有人会手把手教他读书识字,也再没有人对他知寒知暖。

  从此以后,漫漫长途,他将一人踽踽独行。

  关卿将树籽在前院种下,又将白萝卜喂给了小山,偌大个定坤观里只能听见小山吭哧吭哧地啃萝卜声。关卿忽然觉得观里太安静了,他本想将知春道人请过来,师徒两人没事种种菜,收收香火钱,偶尔出去给人算算命赚点养老钱。

  可现在知春道人来不了,关卿的计划变了,他打了一张几米宽长的案台,整夜整夜地不睡,身边陪着的是案台上不计其数的琐碎零件。

  他心情好时便开张收香火,心情不好便闭门谢客,搞得道门里以为这个定坤观的观主来回换了好几遭。

  时光荏苒而过,定坤观里多了两个小小的道童,一高一矮,一冷一热,满眼孺慕之情,围着关卿叫先生。

  白皙的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挂着金链的单片圆镜,关卿不耐烦道:“自个儿玩去,再吵把你们变回镜子。”

  两个小童噤声了,互相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哼了一声各自坐到了外边的门槛上。

  坐了一会,高个子的小童看看一脸专注摆弄零件的关卿,默不作声地拿起扫帚开始扫前院的落叶。

  矮个子的一看他居然会投机取巧献殷勤,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赶紧左顾右看,哒哒哒地跑到小厨房烧了一壶水,又屁颠屁颠地泡了一壶碧螺春,小心翼翼地端给关卿:“先生喝茶。”

  关卿淡漠地瞥了一眼青色的茶汤,又看看殷切的小童,敲敲案台:“给你取个名?”

  小矮道童立即满面惊喜,然而下一秒想到观里那个叫二狗子的纸人,顿时又浑身一僵。

  关卿不动声色地将他脸上神色的变化收尽眼底,不愠不火地说:“二狗子有人叫了,要不……”

  小矮个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叫你狗蛋儿吧。”

  “哇!”矮道童汪的一声哭了粗来,吓得扫院子的那个忙不迭跑进来,瞪眼道,“你在先生面前哭什么,像话吗?!”

  矮道童也不管在他们心爱的先生面前的形象了,抽抽搭搭地说:“先、先生要叫我狗蛋儿。”

  “……”他的小兄弟沉默了,悄咪咪地开始往屋外挪小碎步,生怕被关卿独特的取名技巧所波及。

  “跑什么?”关卿轻描淡写地叫住他,“你也有份,你么……”他略一沉思,“叫个二蛋可好?”

  二蛋:“……”

  这下两个人一起哭成了狗子。

  关卿黑着脸俯视两个哭得伤心欲绝的n_ai娃娃:“逗你们玩呢,哭什么哭?你们原先就有名字,不用另外取名。”

  干嚎的两人又同时止住哭声,泪汪汪地看着关卿。

  关卿嘴角抽抽,懒散地指了指矮个子:“八咫,”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停顿片刻,“尺八。”

  于是八咫和尺八正式成了定坤观的两个新成员,定坤观里不再只有一个观主一片纸人,和一头快要老死的毛驴。

  有一天名叫小山的毛驴终于寿终正寝咽气了,八咫和尺八郑重其事地在前院给它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关卿没有出席这个葬礼,但是允许他们埋了一堆白萝卜给小山做葬礼。

  再后来,二狗子在帮关卿诛杀黄皮子精的时候被墓里的长明灯给烧着了,关卿斩断了黄皮子精的头颅,带回来了二狗子的一点残骸,几片纸灰。

  八咫和尺八哭唧唧地将纸灰埋在了小山旁边,关卿照旧没有出席这个葬礼,但是默许尺八他们剪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剪纸给二狗子陪葬。尺八一时心血来潮,甚至给二狗子剪了一个扁头扁脑的媳妇。

  在剪纸过程中,关卿不意路过,看着尺八手里的纸人嘴角直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媳妇儿!先生!我给二狗子剪的媳妇,”尺八抽噎着说,“二狗子倒死都是个单身纸,太可怜了。”

  “哦好吧,”关卿冷漠地说,“你开心就好,还有,”他屈尊纡贵地弯下腰,指了指纸人胯/下凸起的某个部位,“这真的是媳妇,不是它兄弟吗?”

  尺八惊呆了。

  再然后,定坤观里就只有关卿和八咫两兄弟了。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流动,一年复一年过去,他永远是春华不老,青春永驻的模样。尺八和八咫倒是慢慢地长了起来,虽然比寻常孩子生长得缓慢许多,但是他们也渐渐帮着关卿处理一些琐事,譬如接待有求上门的访客,又譬如赶走一些不讨人喜欢的客人……

  “我们家先生说了,警察之类一概不接访,”尺八瞪着横了一辆车堵住牌坊大门的男人,“你快走啊,再不走我就动手了。”

  “哟,早听说你们定坤观名声响亮,没想到胆子也忒肥了,”男人倚着警车门,优哉游哉地亮出一张搜查令,“烦请你明白,我不是来请你们家先生卜卦算命的,而是走正常办案流程,请他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和受害人的尸体在一起。你敢动手,是想袭警?”

  尺八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赶了多少遍他死活不走,后来这人干脆把他们定坤观的牌坊给堵了。简直,简直……

  他涨红了脸,拔高音量叫道:“我们先生是他们家重金请去看风水的,谁知道他们家会突然死人?公安了不起啊,你们部长见到我们先生都……”

  “尺八。”凭空传来的一道声音冷淡地喝止住了尺八。

  尺八脸红脖子粗地生生卡住了话头,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嗤笑一声,回头和车里的同事说:“老庞,这年头还真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宣传封建迷信啊?回头和局里说一声,整治整治这些装神弄鬼的骗子。”

  “哎,萧队,人家地盘你少说两句嘛。”庞龙小声逼逼。

  “骗子?”那道声音冷冷地笑了笑。

  牌坊后葱葱郁郁的林荫里渐渐走出一道清姿卓绝的身影,略显病态的苍白脸庞,水墨勾勒般的清冷眉眼,唯有一双微翘的薄唇鲜红欲滴,看着是在笑,却是噙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美人啊!”庞龙发出一声惊呼,在自家队长鄙夷的眼神下讪讪捂住了嘴。

  萧队侧过头,视线和对方猝不及防撞在一起,那是双略为狭长的凤眼,眼尾捎着潋滟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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