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同人)破局 作者:蒜泥蛋黄酱【完结】(18)

2019-06-12  作者|标签:蒜泥蛋黄酱

  “汪曼春的父母走得早,从小就寄人篱下跟着叔父一家生活,还好她聪明上进,倒也没什么要人cao心的地方。我们两家住得近,上学那会儿她小我一届,就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虽说脾气是有些高傲任x_ing,但那毕竟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就没有放在心上。”

  明楼知道汪曼春对她的情意,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也确实有过青涩的萌动,但父母乍然车祸逝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必须要扛起责任,所以他就暂且断了这个念想,出国留学一去就是数年。

  在此期间其实他一直跟汪曼春保持着联系,有时得空也会打个越洋电话,逢年过节也会送去问候和礼物。

  但明镜知道以后却一直反对他们之间有更加深入的发展,毕竟明楼一直在国外并不了解国内的情况,汪芙蕖是个野心勃勃的政客,上位副市长以后更是大肆敛财,一心要往更高的位子上爬,有汪曼春这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侄女自然要善加利用,所以早早就开始替她张罗婚事。明家从商,他看不上眼,只一门心思去攀省里领导的高枝,想让她嫁给副省长的儿子。

  据说汪曼春和那位副省长的儿子确实谈了一段时间,但那位高枝某天在夜店喝醉之后,却意外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脑袋磕到台阶就此成了植物人。

  于是这桩婚事便就此没了下文。

  现在想来,那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高枝确实摔得十分蹊跷。

  但当时的明镜并不会想得如此深远 她只是纯粹瞧不上汪家贪婪成x_ing还要装模作样,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瓜葛,有意要有所疏远。再说了,汪曼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胳膊肘终究拧不过大腿,在她有能力独立出来,彻底摆脱叔父的摆布之前,永远不可能违逆汪芙蕖的安排,一个高枝成了植物人,他还可以拉下脸再去找别的替代品。

  雇人害死明镜的老板被判刑以后,明楼曾经去狱中探过监,那位曾经风光一时的中年男子现在对自己犯下的事情简直追悔莫及。

  当初他是在酒吧里借酒消愁的时候被人搭讪的,对方虽然是个生面孔,但聊起来却分外投机。那阵子生意不好,公司的资金周转也越来越困难,眼看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他便忍不住抱怨起来。那个生面孔十分热情,言谈间便给他点拨了一条明路,说城里有个叫二疤的人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

  兴许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位老板刚喝了酒正上头呢,不知怎么地便无端端生了一肚子胆气,当下便把心一横就去找那个叫二疤的人教训明镜。出事以后他心中惶惶不可终日,就想找二疤帮他拿主意,可对方却好像只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假人似的,一夜之间便在H市彻底销声匿迹。

  这显然是一出连环局。

  阿诚知道她是个蛇蝎美人,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案发那天她能将明镜被袭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却故意不报警求助,就像在观赏一幕哑剧,一边跟远隔重洋的明楼说话谈笑,一边泰然自若地欣赏剧中的主角如何被刀子扎穿身体,如何靠着灰冷的墙壁颓然倒下,从伤口流出的鲜血逐渐汇成一片血泊,也将她的生命一点点抽离。

  可明镜之所以会遭受这样的厄运,仅仅只是因为她阻挠了汪曼春的恋情,如此而已。

  但汪曼春在乎这些吗?她并不在乎,对她来说,不过是铲除了一块挡住前路的石头罢了。当明楼焦急回国的时候,她还能恬不知耻地装作一无所知,趁机用虚伪的同情来装点自己,借机给予心上人拥抱和安慰。

  简直丧心病狂。

  此时再回想起汪曼春娇美容颜,阿诚首先想到的便被鲜血浇灌出来的艳丽花朵,可刺鼻的芳香并非为了供人欣赏,而是为了掩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了解到这些以后,我就知道大姐的死肯定和汪曼春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惜手上没有证据,即便有,痛下杀手的人终究不是她,还是无法给她定罪。”

  明楼苦笑着摇头,眼里满是血丝。

  曾经那个每天都围着他撒娇的女孩去哪儿了呢?

  他不知道。

  汪曼春从小被当做叔父利用的棋子抚养长大,恐怕什么亲情血缘早就淡漠如水了吧,彼此不过是依附和被依附的关系而已,如果早一点给予她更多温暖和关怀,那个女孩还会回来吗?如果她没有被逼着去政治联姻,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像这样的如果太多了,假设也就失去了意义。

  过去的汪曼春死了。

  被仇恨洗刷过的明楼也已经脱胎换骨,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更恨那个杀人凶手多些,还是恨汪曼春更多一些,但大姐这个公道他必须要追讨回来,这是他除了理想和追求以外,唯一不能释怀的东西。

  明楼望着阿诚,重重合上眼,他突然觉得好累。

  阿诚又岂能无动于衷,他赶忙揽过明楼的脖子靠在自己肩上,紧紧拥着他的后背,对方刚当着他的面亲手撕开结痂的伤口,鲜血淋漓。

  男人没有抗拒这个怀抱,甚至比对方搂得还要用力。

  跟王天风摊牌那天,明楼也打听过一些关于阿诚的事,知道他也是个父母早逝的孤儿,小时候还一直受到继母的毒打和虐待。

  同样是童年艰辛缺少亲生父母的关爱,有人选择同乎流俗合乎污世,也有人即使生于黑暗也能向阳而生,让这出淤泥而不染越发难能可贵。

  “明书记……”

  阿诚用鼻尖蹭蹭他的脖子,迟疑了一下又用嘴唇啄啄他的脸颊,但碰触到滚落的泪水时还是触电般地顿住了,赶紧手忙脚乱替他揩掉眼角涌出来的泪花,自己也跟着重重吸了吸鼻子,眼里水雾氤氲。

  “让你见笑了。”

  “没有的事。”

  “谢谢你。”

  明楼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他伸手替阿诚整了整衣领,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点点头说,我们回家吧。

  在城市的另一端,两名国安人员正在提审嫌疑犯,桌上的灯光全都打在对面那人的脸上,照得他完全睁不开眼,但即便如此,他也仍旧死扛着一句话也不肯说,仿佛沉默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二疤,没想到他嘴巴这么严实,什么也不肯说。”

  郭骑云困扰地挠挠头,他和于曼丽之前已经审过好几轮,好话说了一箩筐,可那个叫二疤的小子却始终不为所动。

  “多久了?”

  王天风正隔着百叶窗看窗外的路灯。

  “快二十四个小时了。”

  “那就给他上点手段。”

  王天风掸了掸手背,旋即将衬衫的袖口向上卷了卷,接下来他要亲自上阵。

第十四章

  经过王天风的调查,二疤其实就是那个负责将有毒物质送到西餐厅的送货人。

  说叫二疤,其实他的长相还凑合,既不獐头鼠目也不凶神恶煞,真名也十分正经,和二疤这个绰号八杆子打不到边。后来才知道,他之所以有二疤这个称号,是因为小时候偷钱被亲爹拿皮带抽,结果一不小心打下去的是带皮带扣的那一边,生生拉了两道血口子,疤痕一直留到现在。

  二疤原本是邻省人,在那边就干的就是坑蒙拐骗的勾当,后来被邻省的公安部门盯上了,就不敢再在外面瞎出风头,辗转流窜躲到云海市。再后来,他便丢了二疤这个绰号,盘了个门面雇人做生意。

  偶尔他也接点私活,把别人要求的东西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只要把东西放对了地方就能拿到佣金,至于接货的人什么时候去取怎么个取法,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二疤这个送货人一当就是好几年,他只跟固定的对象合作,且从来不过问送的什么东西。但他心里隐隐也知道,自己经手的恐怕都是些烫手山芋,否则对方凭什么给他那么多钱?

  可谁叫他贪心呢。

  结果侥幸了这么多次,终究还是摊上事了,好在他事先就有所准备,只管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所以无论任调查人员如何翻案底罗列证据他都不抬头,提到他当年替人介绍打手害死明镜的事,他的额头才重重跳了几下,但还是只回答一句话,我不知道。

  审讯进展不顺利,王天风就将之前的人员换了下去,郭骑云忙帮他拉开椅子,这才跟着坐下。

  灯光打在脸上刺得人睁不开眼。

  怎么又来这套啊?二疤有点不爽,他估摸着自己在这鬼地方呆着都快整整一天了,中间才只吃了一顿热饭而已,现在回想起盒饭里那只j-i腿都觉得眼馋。

  但今天不管谁来了他都不会松口,若是落在汇安市手里还好,但这里可是云海的衙门,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别说以前犯的案子加起来够他喝一壶的,别人不清楚内情他自己心里却清清楚楚,明镜被害的事情他可是重要的经手人之一,如今的云海市市委书记可是明镜的亲弟弟,自己要是敢认下来回头能好过吗?还不得被人往死了整?

  王天风懒得费时间把之前审过的内容再重复一遍,索x_ing直接拉过椅子坐到他对面,匪气十足地抬起脚搁在桌面上。

  他突然玩这么一手,二疤就有点吃不准他是要动文还是动武了:“你你们想干嘛?”

  王天风也不正眼看他,侧过身靠着椅背,拿过案卷在手里随手翻了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看进去:“骑云啊,刚才要你带过来的东西带了吗?”

  “曼丽在门口就交给我了。可这是证物,您要这东西干什么呀?”

  郭骑云取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瓶子,二疤看了一眼,觉得那东西很眼熟。

  “要来当然是为了用,难道还放在桌子上当摆设不成?”

  用指头弹了弹案卷的页眉,郭骑云的疑问从左耳朵进又从右耳朵出,王天风压根没把当回事,慢条斯理地又往下翻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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