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番外 作者:放鸽子(上)【完结】(96)

2019-06-12  作者|标签:放鸽子 爽文 穿越时空 古典名著 平步青云

  “送一坛果露来。”

  燕清一进门就懒洋洋地褪下了外袍,抛在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着。

  年纪稍大一些的婢女抱着外裳,恭恭敬敬地应下,立即就退出去了。

  剩下两个婢女走上前来,轻柔地为燕清更衣。

  燕清也不避人,大大方方地站着,双臂张开,手悬于上,方便婢女们动作,为他换上干净柔软的素色常服。

  吕布紧闭双唇,眼皮半耷拉着,底下半藏着的眼珠子,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大片大片的如玉般洁白无暇的肌肤,还有那纤细又不失柔韧、线条流畅漂亮的腰身。

  直到它重新被布料遮上了,他才钝钝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口干舌燥,下腹也躁动不安。

  他赶忙收敛神色,不自在地将宽松的前摆拨了一拨,暗自庆幸今个儿不去兵营,所以穿得不是武袍,又迫使自己恢复不显变化的硬板表情。

  唔?

  吕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心里霎时咯噔了一下。

  燕清宛若无意地收回投注到吕布身上的目光,往薄席上一坐,说道:“一炷香后再备热水,等果露送来,就都退下罢。门关上,让他们也退远点守着。”

  也是思及自己一会儿要教训吕布,又同时不想在别人面前伤了对方面子,才下了这道命令。

  燕清说话不急不缓,温和轻柔,却自带使人心中凛凛的威严,婢女们赶紧应是,行礼退出了。

  吕布的背脊就像是一张被一点点拉满的弓一样,弦绷得死死的,是一触即发的紧张。

  果露很快放到了矮桌上,燕清微微笑着目送她俯身小趋,房门闭合,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奉先可知,我为何一直不让你坐下?”

  吕布刚刚就察觉到极为反常的这点了,在站立不动时,也反复思忖了好一会。

  此刻对上燕清那看似温润和煦,却有明察秋毫的锐利的眼眸时,吕布抿了抿唇,不敢有半分欺瞒之心,老老实实跪下认错,不等燕清一一盘问,就把今日做的亏心事全交代了。

  燕清佯装大怒,将瓷杯猛然一掷,砸中离吕布有半丈远的一块地砖上,看它清脆一声,摔得四分五裂:“好你个吕奉先!”

  吕布显然被惊到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布该死,主公息怒!”

  燕清摇头:“你明知公达引我出去,是有机密要说,却还暗中跟着,那便是明知故犯。”

  吕布蔫蔫地低着头:“布知错。”

  燕清恨铁不成钢道:“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回头私下寻我细问,怎能自作主张?要养成习惯了,那还得了!”

  要不是燕清知道吕布的心思,单这尾随盯梢还偷听的做法,落入哪个上位者眼里,都是极犯忌讳的事。

  吕布哪里说得出口自己那些滔天醋意,垂头丧气道:“是不该。”

  “无论如何,”燕清叹道:“此事虽未宣扬出去,却断无理由当做不知、姑息不罚的道理。”

  吕布并不做辩解,只轻声道:“布愿受军棍——”

  燕清轻哼一声,漠然打断了他:“正是多战之时,也刚定下重用你的计划,若还打你军棍,岂不与自折臂膀无异?”

  又缓缓收紧眉头,仿佛疑心道:“你莫非早有预料,方挑了这时机来犯错罢?”

  吕布慌乱道:“绝无此事!恳请主公明察!”

  燕清紧紧盯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吕布,慢慢道:“奉先啊,奉先。这读书抄书,我也罚过你了,原是想磨砺一下你这轻躁的x_ing子,不想只修了个表皮,而无里子。”

  吕布瞳孔紧缩,心像被细针密密扎过一般,一抽一抽地透着彻骨的疼,又有凉风往窟窿眼里哗啦啦的灌。

  他哪里听不出燕清那轻轻语气下的隐含的失望和谴责之意,一阵阵沉重带着懊恼,朝胸口不断袭来,带来绝望的窒感。

  吕布默然不语,忆起那几月见不得主公的惶然,胸中排江倒海,满是惶恐担忧。

  燕清自忖这吓唬的力道刚巧足够,也不催促,容他消化反省,只安安静静地饮着清茶。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木桌,清晰地回荡在卧房当中,也仿佛落在了吕布脑海里的那根弦上。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嘶哑着嗓子,头仍然低着,艰难地一字一顿道:“若主公肯信,布绝无下次。”

  燕清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你每回犯错,也都是这么承诺的。以前还能说是不知不罪,现都明知故犯了,如此反复再三,还要我如何信你?”

  吕布浑身一僵,须臾,猛然抬起头来,沙哑道:“布愿指天发誓,再无下次,若有违此……”

  燕清原想着将他吓够了,让他受到充分教训了,就罚他将这坛于身体有益的、提前兑过些水的稀释版果汁给喝光,好让憎恨甜饮的他深刻铭记今日之事。

  不料他所看到的,却是吕布那在烛光下,反s_h_è 着浅淡一层粼光的熠熠水辉,以及那泛红的眼眶。

  “……………………”

  燕清的话霎时卡在了喉头。

  在意识到那不甚起眼的s-hi润,究竟是什么后,他顿时傻眼了。

  这——

  这这这!!!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这回是换自进屋来就主导着局面的燕清,被结结实实地惊吓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将军流血不流泪。

  更何况是吕布这种武勇天下无双,倨傲得不可一世,还死爱面子的大枭雄,哪儿有脆弱到被私底下严词训斥几句,就伤心得红了眼眶的道理?!

  不打招呼就出这大杀招,吕布分明是耍赖啊!

  燕清一时间心乱如麻,尤其一想到自己将偶像差点给欺负哭了,浑身就都僵硬了,心像被一只不知轻重的手给胡乱揪成了一团,也不知所措地石化在了原处。

  这算什么啊!

  直到吕布要指天发毒誓了,燕清才反应过来,怒喝道:“闭嘴!当鬼神是你主公,还是当我是你主公?老天爷忙得很,可还管不着你!”

  吕布本都快万念俱灰了,听了这话,也懵了。

  燕清余惊未消,一指那阔口坛道:“将这坛喝了,再信你一回也无不可了,少胡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誓!”

  就,就这样?

  吕布如在梦里,不敢相信从未当面对他这般冷漠,还发了场这么大脾气的主公,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他。

  比起他设想的局面,已好上无数倍了。

  他愣愣地抱过坛子,木木地揭开封贴,倒是干脆痛快,一仰脖子,一阵咕噜咕噜,就将那坛于他无异于苦药的甜浆给灌得精光。

  燕清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会有偷j-i不着蚀把米的一天——明明是要教训吕布,却把自己给惊出一身冷汗,还心痛了一场。

  他抿着唇,看吕布咕咚灌完,便疲然往榻上一躺,连自己那不沐浴不得上榻的习惯都忘得一干二净:“好了,记住你之前所说的,下去歇息吧。”

  脑海中还不由自主地回放着刚刚那惊鸿一瞥,燕清已不难猜测今晚做梦怕都难以消停,头疼不已,也没有别的兴致了。

  “那主公早些安歇。布先行告退。”

  唯恐燕清改变主意,吕布纵还恍恍惚惚,动作仍是迅若雷霆,如蒙大赦下,忙不迭地抱着空坛子出去了。

  等房门重新被关上了,燕清才将一手搭在前额,一手放在因余悸而乱撞的胸口上,怔然直视着天花板,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唯一肯定的一点是……

  吕布。

  应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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