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载驱驰 作者:几多次枉痴心【完结】(32)

2019-06-12  作者|标签:几多次枉痴心

  “展少爷饶命!您这次就算绑了我们,二少爷回来发现您不见了,我们也得挨枪崩……”

  展昭苦笑着看自己的手,在这两个保镖眼里,他的任何动作都被认为是准备攻击的信号。

  “快起来,”他用绝不会令人误解的缓慢速度伸出手来扶,可是对方用比他快若干倍的速度向后退了半尺,又使劲挺挺胸,好像要用身体把仅能通过一人的过道堵死。

  展昭只好收回手:“我不走,但是你要如实回答我。”

  对方已经退出灯光范围,展昭只能看到他用力点了点头。

  展昭:“白玉堂还在这里么?”

  保镖:“在这里!去看白总管了!”

  展昭:“一直在白总管那里?”

  保镖:“后来就去提审那个带回来的日本人。”

  展昭:“然后呢?”

  保镖:“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展少爷,二少爷一向不许我们多问……”

  展昭越问越忧心,白玉堂一定有事瞒着他。

  “请你去通报白总管,展昭请见。”

  保镖摇头:“二少爷不准。”

  展昭不再说话。

  地上跪着的保镖正睁大眼睛盯着展昭的一举一动,突然眼前一黑。一步以内,展昭进身出手比上次更快,一招点倒,然后把他放平,越过他向前走去。

  几分钟后保镖就会醒来,他现在要去找到白福。

  雷声阵阵轰鸣,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之夜,白玉堂去了哪里?

  但要找到白福谈何容易,不要说不认得路,就算认得,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陷阱,要挑战白玉堂的奇思妙想,时间实在不够。

  展昭回头拿了巨阙,拔剑出鞘。

  白福刚换过药,躺在床上昏沉欲睡,看守展昭的保镖之一火急火燎地直撞进来:

  “白总管!展少爷他他……”

  白福腾地坐起来,咬牙捂着伤处:“快去叫人,我马上到。”

  带人刚转过弯,白福就听到前面翻板机关转动的声音,心里叫苦。旁边的人都熟知这里的机关,不等吩咐,从墙壁秘密储物的夹层里抽出挠钩套索冲到坑旁。被触动的是个连环阱,一层石灰二层竹枪三层水,展少爷掉到里面稍微一挣扎就没命。

  火把将地道照得通亮,保镖们在深黝黝的石灰坑里什么也没碰到,全都冒了白毛汗:展少爷肯定掉进竹枪那层了!

  白福脑子轰响,急痛攻心,身体晃了晃,靠在潮凉的泥壁上才勉强没有摔倒。

  一只手在后面扶住他。白福正焦躁,想要甩开,可实在疼得使不出力,只能低声吼道:“别管我!快去救人!”

  那只手却仍然擎着他的肩臂,另一只手疾速划过他背后几处x_u_e位,暖洋洋的力量进来,尖锐的疼痛变钝了许多。

  白福惊讶地转过脸,展昭站在火把的光影里,向他歉意点头:

  “惊动白总管养伤,是展某唐突。只是如果不用这办法请出白总管来,怕是难见一面。”

  “展少爷……”白福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

  正忙得冷汗掺着热汗淌的保镖们听见展昭的声音,纷纷停手,像看鬼神一样看着展昭。

  “白少爷设计的机关灵活,一把剑鞘足以引发。”展昭手抚腰间佩剑,“展某能否问白总管几句话?”

  白福叹了一声:“展少爷要问的,二少爷也想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柯尔特左轮,双手递给展昭,“二少爷留下话说,如果展少爷执意要问,就把枪给你。见枪如面,天亮之前他一定回来。”

  展昭接过枪,沉甸甸地压手。比起轻捷灵动的勃朗宁,柯尔特左轮更剽悍豪放。白锦堂离开灵岩阁时也曾经把自己的爱枪拍给卢方为信,承诺次日必回。见枪如面,是白家人最高的承诺。

  展昭谨慎收好白玉堂的枪,直视白福的眼睛:“他去了哪里?”

  白福一脸为难:“这我真的不知道。日本人招供,上海和谈在即,青木马上要过奉天,奉天以南客运切断两日。二少爷听完就直接走了,只带了两个人。”

  奉天以南客运切断两日,这句话已经足够。白玉堂的想法像一道闪电直穿展昭心脏:开军车闯路卡,走省道进关!

  白玉堂是去弄军车!

  在奉天呆过四年,展昭太清楚周边情形。军火黑市头把交椅季高,是南京党部庞处长在关外埋的一步江湖闲棋。正在和谈之时,主战的白家正在风口浪尖,白玉堂只身闯去,与自杀无异。这样的风险,绝非留下一把枪能承担的重量。

  展昭抱拳:“请白总管立刻派人送我出去。”

  “二少爷命令——”

  “如果没有命,令就没意义。”展昭冷眸一闪,“白总管若是实在为难,展某也不强求。”

  看着展昭径直向外走的背影,白福使个眼色,保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雨下得扯地连天,白塔堡附近的破旧古庙前,风裹着雨线一阵阵狠撞庙门。兵荒马乱,这里长年人迹罕至,地方上早已不问不管,估计再过几年就塌了。

  一道闪电爆过夜空,晃眼的电光映出白玉堂牵马仗剑的身影,白色雨披被风吹开,软靴踏过积水,大步走到失修的台阶前面。

  白玉堂把雪狮子放开,让它自己找地方避雨,自己走上台阶扣响门环。

  回答他的只有轰响的雷声。

  白玉堂敲了一阵,从里面上闩的庙门沉寂如旧。

  白玉堂拔枪,抵住门闩所在的位置,等待。

  电光再次一闪,炸响的雷声里,白玉堂扣动扳机连发两枪。

  门闩断裂,庙门嘎吱嘎吱向两边打开。白玉堂枪口朝下,迈进门里。

  大殿里亮起一点黄晕的光,只照亮供桌上方几尺高的距离,佛像胸部以上仍然隐在幢幢y-in影里。

  供桌后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长衫男人,松垂眼皮盖着小而亮的眼珠,手里端着水烟袋,慢慢吐出一口烟雾。

  白玉堂收枪入怀,摘下雨披上的风帽,在院中抱拳:

  “陷空帮白五前来拜望季老板!”

  里面传出一个y-in恻恻的声音:“五当家打破门闯进来,还说成来拜,真是多礼了。”

  白玉堂哈哈了一声:“几年不见,季老板还是这么会说话。”

  刚抬起脚向前要走,恶风迎面激s_h_è ,十几张硬弩飕飕齐发,钉满两丈方圆。

  白玉堂站的地方空空如也。

  满院黑暗,一天雨声。

  供桌上的油灯倏地被一线锐风扫灭,白玉堂余温尚存的枪口顶住季高后脑:“要玩暗器,五爷乐意再帮季老板出几招。不过白某深夜赶来打扰,不是为了开这种玩笑。”

  季高像是头皮发痒,故意往枪口上蹭了蹭:“五爷可得看住保险,要是走了火,可没第二个人接得起五爷的生意。”

  背对着白玉堂,季高的眼神和面对他时完全不同——不是唯利是图的黑市军火商,甚至不是一个江湖人——y-in郁得像杀人时的襄阳。

  他做梦也没想到,都以为已经死了的白玉堂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白家是南京的禁忌,身为庞处长潜伏关外的暗线,季高此时的心情复杂至极。

  “就是说季老板接得起白某的生意。”白玉堂抬起枪口,“你这大庙里的天神地煞要是消停呆着,五爷的枪走不了火。”

  季高吐出口烟,像是长出了口气。

  白玉堂旋身坐下,架起一条腿,枪在袖间消失:“我要辆日本军车,手续得齐全。”

  “这个可不好弄,五爷您要不换下家?”季高悠闲地吸水烟,“不过五爷要是能等,过个两三天,我找机会给五爷弄几台全新军用摩托,三轮带侧座的,时价七折,怎样?”

  白玉堂哈哈大笑:“季老板在奉天军火黑市上是头一号,我白家在关外做军火生意时没少和季老板打交道,哪有季老板弄不到的东西?”一手拍出两根金条,“这是定钱,见车清账,价钱季掌柜说了算。”

  季高摇头:“白五爷,不是我嫌钱咬手,真是没货。实话跟五爷说,车是有一辆,刚被人订了,这就要取啦。”

  白玉堂两个手指拈起金条,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抛着,“进来时见山门上闩,就知道里面留客未去。白某要不是实在急用,绝不撬人生意。”

  季高喷出一口烟,听着。

  白玉堂手掌猛拍,金条生嵌进桌面,“季掌柜就算是卖白某一份人情,日后必当厚报。”

  “买卖有买卖的规矩,”季高干笑一声,“五爷是内行人,知道规矩大过x_ing命。”

  话音未落,大殿深处的黑影里发出轻微的机弦发动声。白玉堂蓦地低头让开飞来的弩箭,

  左手一动,三枚飞蝗石s_h_è 向弩箭来处,立刻听到倒地的扑通声。

  大殿中火把一亮,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从y-in影里走出来:

  “五当家杀上门来,强拦在下的买卖,不仗义啊。”他向白玉堂一拱手,“白清寨夏遂良。”

  “夏当家。”白玉堂略一抱拳,“都知道夏当家和北面关系不错,车也只是过个手。夏当家的财路我不挡,就问一句,多少钱愿意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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