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君为主 作者:虞随之【完结】(69)

2019-06-12  作者|标签:虞随之 情有独钟 强强 近水楼台 欢喜冤家

  岑肃低头去捉他的脉,闭目细细琢磨。

  还真是风寒,别的毛病都没有。

  “怎么染了寒症?”岑肃不解的道。

  姬子岫支支吾吾,说不清。

  董少爷最后给他支了一招,你要是想去把人追回来功夫肯定是不能少,有一招屡试不爽,看起来憔悴些狼狈些更容易得手,女人都心软……

  姬子岫呲牙对他呲牙裂嘴,说了多少次了……在下家里那位是个纯纯正正的男人!

  董少爷满不在乎的一摆头,这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

  …………

  姬子岫当即把自己的衣物淋个精s-hi跑了一溜马,回来就咳嗽发热了。

  岑肃看着姬子岫的脸色微微发红,以为他还有发热的症状,担忧不已地道:“我看你脸色还发红,莫不是发了高热了?”

  “没有……”姬子岫心虚的摆了摆手,专心赶车道:“你把车帘放下来吧,虽说是初夏时节,晚上风凉别吹伤了你。”

  岑肃:“……”他突然想到这一出莫不是那位董公子的高招?当即把车帘放了下来不再说话。

  梁国,敦弘。

  赢凛手握着那柄闪着寒光的枪|头往自己的颈子上送去,聂雨霖等这一幕等的太久了,他微微倾出身子,眼中嗜血的光芒隐隐发亮。

  突然,赢凛的手顿住了,嘴角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三章~~~~

第66章 第 66 章

  一柄锋利的长剑在瞬间贯穿了聂雨霖的胸口,大量殷红的血从创口处喷涌而出。

  “额……?”聂雨霖低头看了看那带着温热血液的剑刃,仿佛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三神情仍是呆愣愣的,笑着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啊哈啊啊啊?”

  “这位您应该认得的,”赢凛练了笑意,冷冰冰的声音仿佛来自地下:“苏钰的亡魂如今还安好,多亏了唐兄弟。”

  于三就是当时在苏钰客栈后厨的唐三点,他安葬了苏钰就一直隐姓埋名的跟在聂雨霖身边,聂雨霖识人过目不忘,可他却从来都没见过一直在后厨忙活的唐三,见他一直跟着自己还以为他是哪个队里新抓来的小兵,唐三痛失挚爱后头脑一直就不太清楚,但他最清楚仇人是谁,爱憎分明。

  赢凛在齐国初见唐三的时候,他还是个聪明灵透的小伙计,眉目清秀,单纯的有些傻气,如今已经彻底了失了心智,今后也只能作为一个废人了……

  “赢凛……”聂雨霖口中鲜血喷薄而出,从马上跌落。

  他目光y-in鸷怨毒的盯着梁军的方向,笑了:“今天在这里的人,谁也没有比谁干净……唐三,谁更该死,你最清楚。”说着将自己腰间的油罐火引子一并递给了唐三。

  谁更该死……唐三默默的念叨了几句。

  聂雨霖该死,赢凛……赢凛也该死。

  “唐兄弟!”赢凛见他作势欲点燃手中的油罐,急了,此时正值夏季,风势凶猛,这火一旦烧起来在这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忙劝阻道:“你可看清楚了!这些兵将和你我之间的恩怨并无关系!他们是无辜的!!!”

  “呜……无……辜。”唐三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嗓子嘶哑而干涩。

  他眼中一时间蓄满了泪水,冲着赢凛恶狠狠地大声喊道:“…苏钰…苏钰…不无辜吗!!!”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虽说头脑中不太清楚,但从口中说出来的这几个却是异常的清晰。

  赢凛此时仿佛在他身上看到当年那个小伙计的影子,他只是想要一个公平……苏钰是无辜的,这些兵将也是无辜的,但是苏钰死了。这些兵将为什么不能死?一个人的命就不算命吗?找到了凶手就应该放过其他人?但这里的人谁能说和苏钰的死无关!?

  “苏……”唐三哭着将手中的火引凑近油罐,那油罐顿时嘭的炸响,燃着的火油嘣的到处都是。离他最近的聂雨霖和他自己顿时被油罐的碎片炸成r_ou_块,一片汪洋火海瞬间被引燃了,借着风势迅速蔓延,燕军中的油罐接二连三的炸响,梁军的战马受惊顿时四散逃走却被火势围的死死的逃脱不得。混乱中许多梁国兵将被马掀下践踏至死,还有一些身上溅上了不少火油被活活烧死,从始至终燕军都仿佛无惧生死,面无表情的在这大火围成的困瓮中厮杀。

  赢凛撕了布巾用水袋打s-hi蒙住口鼻,在火中奋力厮杀。

  完了完了,他苦笑着想,今天大概是走到头了。想他赢凛一生纵马杀伐,如今竟要被活活烧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烈火将林中的Cao木烧的焦黑,热浪夹杂着冲天黑烟熏得人喘不过气来,赢凛的马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接连倒在灼灼燃烧的火焰中,踉跄着走了几步,轰然倒地。

  他大睁着双眼,看着烈火围绕着的密林上空,风轻云淡。

  意识渐渐模糊之际,他突然开始后悔。

  不是后悔别的,他开始后悔自己从来没对子峪说过什么好听的话,后悔当时没有多抱抱他,后悔当时没有多亲亲他……死前这样一幕幕回想过去,他和子峪之间过往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霾,他愧疚于自己的无能,没有让他再多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没能守住他清冽干净如泉水一般的笑声,最终……也没能让他和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白石和秦易走之前说过子峪当时在他面前跪下痛哭的情景……

  赢凛仿佛能听见那个少年跪倒在地上绝望的哭着说,师父,我爱的人要为这天下而死了……

  对不起,子峪。

  对不起……

  梁国,敦弘官道。

  “敦弘情况如何?”霍长河皱眉道。

  “两军已经交战了,”小兵迟疑了一会儿道:“燕军骑兵个个身上都带着油罐……怕是……”

  霍长河脑中嗡的一下,这不就是五年前时候,赢凛用的……

  “将军!从朔方官道上来了两个人自称是将军的旧识要见一见将军。”一个侍从低声上前来报。

  “带进来,”霍长河烦躁的摆了摆手,回身对探兵道:“再去探来!”

  “是。”两人依次退下。

  不一会,帐中进来两个身着白衫掖着裤脚带着斗笠的两个人。

  前面的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闷红的小脸,他整张小脸s-hi漉漉的,眉目精致,肤质细腻。不是姬子峪还是哪个?

  姬子峪悄悄的眨了眨眼,迎上去笑道:“霍将军叫我好找……”

  霍长河当即会意,吩咐旁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营帐中的侍从陆陆续续都走了出去,只余下姬子峪,霍长河和醇于斯三人。

  “皇上……”霍长河连忙行礼,道:“怎么……?”心说皇上不是在大婚期间吗?怎么跑到敦弘来了?

  “霍将军不必多礼,”姬子峪笑着扶起他,道:“听说如今往敦弘去的管道已经封了?”

  “前方战况不明,主帅要我们早作打算故,而出此下策……”霍长河摸不透姬子峪此番前来是干嘛,故而斟酌着回话道。

  “孤同醇于要往敦弘去,”姬子峪一愣,笑容慢慢的消失在脸上,轻声道:“霍将军,实不相瞒……孤是偷偷跑出来的,敦弘战况紧急,孤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托了左栗同我演了一场戏得以从梁都脱身,霍将军,孤是一定要去亲自督战的!”

  “皇上,”霍长河咬了咬牙,陡然跪下道:“恕臣,不能放行。”

  一直默不作声的醇于斯脸色微变,喝道:“霍长河!你敢拦皇上!你要反吗?”

  姬子峪抬手制止,随即温声道:“醇于,够了……霍将军,孤能听听原因吗?”

  “前方来报,燕军骑兵身负火罐,怕是同赢将军五年前那般引火自焚想要同梁军同归于尽了,赢将军不想让步兵都折在里头,这才让臣带着人撤到外围来……现在里面什么情形,”霍长河艰难的道:“臣……臣尚且不清楚,所以不能,不能让皇上涉险……”

  姬子峪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赢凛这个混球,这是要以身殉国吗?

  真是,好志向啊……安垣安垣,□□定垣,果然不错。

  他顿时觉得耳中的声音变得十分遥远,头脑胀痛不已,鼻间耳间缓缓流出温热的腥物……

  “皇上!!!”霍长河不由失声道:“叫随军医师……”

  姬子峪胡乱的抹了抹鼻间的腥红血液,摆手道:“孤没事…没事…孤现在就动身,来不及了……”

  醇于斯见他抹的小半张脸都是血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且坐下歇歇吧,都三天没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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