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 作者:唐酒卿(下)【完结】(52)

2019-06-12  作者|标签:唐酒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苍霁说道。

  “那你讲。”净霖说道。

  “想我这么轻易地告诉你。”苍霁用额顶了顶净霖的额,“我岂不是很吃亏?”

  “我觉察到了。”净霖说,“你长进了很多。”

  “你先前诓我是条蠢鱼。”苍霁说,“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

  净霖想冷笑,又被苍霁捏住了双颊。

  “我也察觉到了。”苍霁深沉地说道。

  净霖说:“察觉什么?”

  “你对我好生无情。”苍霁惆怅地说,“临松君下床翻脸不认人。你便没听说过糟糠之妻不下堂这句话么?”

  净霖顿时有些怀疑,他说:“我不记得我与你”

  “你自己都说是不记得了。”苍霁移开身,靠在净霖身侧。

  净霖定了许久,忽然侧身严肃地看着苍霁,说:“你与我说,我们真的成过亲?”

  苍霁把玩着明珠,看净霖一眼,说:“你与我快活的时候便不觉得熟悉吗?你看,从脱衣服开始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上回你”他舌尖一缓,就变得暧昧煽情,“出手相助的时候,便不觉得大小贴合相宜,如鱼得水吗?”

  净霖心慌意乱,他稳着声说:“我的过往清楚明白,在忘川河中也没有记起与你的这一场情缘。”

  “诛心之言莫过如此。”苍霁微垂首望着指间的明珠,“救你的人,也是救我的人。他将你我放在一起,可见他对其中隐情心知肚明。这么着吧,为了证实在下是货真价实的郎君,我便再与你说一些话。”

  净霖倾耳细听。

  “你从前背上留着伤痕,有一道划在腰窝往上半寸处。我与你欢爱一场,摸到一次。”苍霁说着勾起唇角,“温水里晃得起浪,我便用双臂端着你的双腿,要捏得轻,因为你惯会唤‘轻一些’。你从前心爱我心爱的不得了,从来不称我帝君。”

  净霖疑信参半,说:“那我唤你什么?”

  苍霁收敛了坏色,端肃道:“你都叫我哥哥的。”

  净霖沉默地望着他,稍稍向前倾了些许,说:“骗人。”

  苍霁由着净霖看,反问道’“我形容的不对吗?不信你唤几声试试看。”

  净霖说:“我不要。”

  苍霁说:“娘都喊了,赶紧。”

  净霖拾起书卷,说:“我不要上当。”

  “诓你是小狗。”苍霁从后压在净霖肩头,说,“若是假的,你喊一声自会察觉。”

  净霖盯着字呆了一会儿,说:“你不要诓我。”

  “我将你搁在心窝里。”苍霁低声说,“我如何舍得诓你?”

  净霖指尖有些凉,他又默了一会儿,字正腔圆地念着:“哥哥。”

  接我回家。

  净霖突兀地忆起这句话来,他指尖下意识地传出锥痛感,仿佛这句话就是在疼痛里重复着。

  昏暗的车厢似如昏暗的石棺,净霖眼前恍惚看见一面斑驳血迹的石壁。他以为上边写着字,可他只看见层层叠叠的线。

  净霖倏而回神,他觉得胸口泛热潮。但是眼睛里却积埋着酸涩,可是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哪里的难过。

  他还能难过么?

  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他辨不清快活,尝不出心动。他甚至真如旁人说的那般,是没有心肝的。

  他怎么会难过呢。

  净霖说:“这不是”

  “货真价实的。” 苍霁手臂收紧,他说,“这不是净霖吗?我怀里抱的不是你吗?”

  “我追着你”净霖偏头,复杂地问,“我心爱你?”

  “我追着你。”苍霁不回答,而是语气坚定地重复,“我心爱你。”

  净霖被这话烫慌了神,他袖间的石头终于瞅准时机滚了出来,在两人腿边难以置信地绕了几圈。苍霁脚尖一收,直接将石头又塞回自己袖子里。

  “我心爱你。”苍霁变本加厉,“我心爱临松君净霖。你为何不看我?你好烫。我说这句话让你觉得热还是觉得情难以堪?”

  净霖唇线紧收,一言不发。

  苍霁就说:“你若是不看我,我就说一夜。”

  净霖立刻转头,他眼中又惊又怕,这是他在这具拼凑的身躯里头一回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甚至有点笨口拙舌地说:“我不要我不要听。”

  “是吗。”苍霁加重语气,“那我不仅心爱你,还想抱你揉|你含|着你,你是不是也不要听?不要听我便不说了——你怎么想得这么美!”

  石头在苍霁袖中挣扎一番不得逃脱,净霖呆了片刻,竟然抬手捂住耳朵,面上原本没什么表情,在苍霁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恼羞。

  “那我也要说了!”

  苍霁笑一声:“我求之不得,来啊,我洗耳恭听。”

第110章 故居

  净霖登时语结, 石头不能出来,他的情绪便无处遁藏。他于过去那么多年的光y-in里,已然习惯把另一个自己匿在石头中。不丢失本心的最好办法便是把它寄存在别处, 临松君不能做的事情,石头毫无顾忌。

  但那也是净霖啊。

  这个世间不会再有人比苍霁更加明白,他的净霖已经不再有束缚,石头不该成为净霖隐藏的去处,苍霁要把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化在自己的心口。

  苍霁见净霖语塞, 不由地说:“不会说?无妨的, 拜个师我教你啊。”他握住净霖的两只手腕,从耳上余出空隙,随后慢条斯理地教道,“我怀里抱着的人怎么跟玉似的, 又柔软又滑腻。过去在山中是我有眼不识软温玉,竟把我的净霖当作了白瓷精。”

  净霖被苍霁拿在怀中, 他不自在地挪动了腿, 被书本抵着膝头。

  “我欲含着你。”苍霁正儿八经地解释,“是因为你捞起来轻得很, 稍微使点劲撞,就分不清哪儿是水,哪儿是你。”

  “我。”净霖被拘着双腕, 只用一双眼望着苍霁, 里边的波光晃得苍霁堆在舌尖的浑话忍了又忍才吞下去。

  “我不是水。”净霖说, “含不得。”

  苍霁吻了吻净霖的耳根, 说:“我此刻已陷入水中,我来日必将耽于此身。”

  净霖深知苍霁在讲什么,因此探臂欲爬。可是苍霁从后囚着他,沿着耳根低语。

  “他们告诉你苍龙喉生逆鳞,破之既亡,却不曾告诉你苍龙本x_ing纵| y- ín 。我心爱你,我便想与你做尽快活事。”苍霁渐渐握住净霖的手,“我既要疼着你,也要弄疼你。我虽总是这般让你慌让你怕,却也想这般让你耽于我。我心爱一个人,这个人也心爱我。我与他不论是煮茶论道还是尽享欢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天经地义。”净霖呓语。

  “天经地义。”苍霁带着净霖的手贴在他的小腹,戏谑道,“我在这里进出自如,这把咽泉剑归我。”

  净霖偏头,说:“不”

  “这只恶苍龙归你。”苍霁陡然堵住净霖,以他一贯的进攻吻得净霖支身不稳。

  苍霁后靠在车壁,他猛地抬腿拨开杂物,臂间用力,将净霖揉着腰转过身。净霖骑着身,发随着苍霁的动作乱散在后。

  唇舌间吞含的不止是心爱,还有两个人隐秘的情|潮。色|欲s-hi润地渗在四肢百骸,将净霖泡得眼角泛红,眉间化开一片春情。苍霁揉皱了净霖的衣袍,他用一种极度情|色的方式吮|含着净霖的舌,眼里承着水浪,将净霖吻得双腿发软,又将净霖揉得含糊吟叹。

  “所以床笫之欢有什么不好。”苍霁抄抱着已经化了的人,哑声咬着他的耳,“从宽衣解带开始,步步都是疼爱你的意思。一下一下只重不轻,我的 y- ín |色放浪全交给你。”

  净霖埋起脸,石头小人终于不动了。

  雪停时马车已到了地方。

  苍霁打帘而出,此行为了不惹人眼目,他已尽力掩了妖气,故而落地时也缓了几口气。

  佘桧的伙计一路打点,跟着鞍前马后,这会儿送到了地方,少不得来讨个喜。苍霁抛了他几颗金珠,他喜笑颜开地接了,对苍霁抱礼道:“公子是难得的财神爷!这一程走得顺利,多半是承了公子的福气。佘爷特地嘱咐,备了份薄礼给夫人。”

  这一趟谁不知道“曹夫人”是曹公子的心头r_ou_。

  苍霁颇为愉悦地说:“叫佘爷惦记了,回去替我禀个平安。”

  伙计连声应了,两个人正客套间,伙计目光突然一顿,接着磕绊地说:“夫、夫人啊?”

  净霖肩覆狐裘,闻声侧视。他近几日虽没记起多少事,却已不如下山时寒冽。

  苍霁说:“冷吗?”

  净霖眺目远山,雪雾隐绰,距他两人下山已过了一年,此时再看故处,竟有陌生之感。

  “不冷。”净霖答道。

  苍霁扫伙计一眼,伙计即刻噤声退了。他迈步与净霖并肩,沿着这残雪未扫的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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