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 作者:糖炒年糕【完结】(62)

2019-06-12  作者|标签:糖炒年糕 娱乐圈 虐恋情深

  张映昔:“……”所以你们是怕楚泽言知道后来跟你们抢是吗???

  ·

  徐砾阳觉得自己在做梦,但周围的一切又真实得可怕。他又梦见自己在一间狭小的黑屋子里,没有窗户,铁门关得死紧,任他怎么推拉都纹丝不动。

  他缩在角落,身体里涌出一种极度的渴望,他想吃点什么。好像染了毒·瘾,他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医生这么说。

  医生吗?

  为什么现在却在一间不见天光的屋子里。十六岁的陶杨还是少年模样,而数日来的折磨使他面容憔悴,嘴唇泛白,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沉重的铁链锁住了。

  陶杨抱住膝盖,外面该是夏末秋初了吧,他觉得有些冷。“好冷……”陶杨蜷缩着,脸埋进腿窝,为什么要被关进来,因为谁?

  “爸,妈,小宇……”陶杨默默地念叨着:“岳维……”然后像受了电击一样,脑子里涌出剧烈又尖锐的疼痛,他按住脑袋,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陶杨不明白,当时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只是照如今的情形看来,是他错了。错了才要受罚,不是吗?

  戴着面罩的医生进门时,铁门发出嘶拉的刺耳声响,他有一双极冰冷的眼睛,冰冷地打量他,像打量一只小猫小狗。

  面罩下的脸一定没有什么表情。男人身着白大褂,他身旁的黑制服提着手提箱,他们重新将门关上,唯一的光亮没入黑暗。

  医生拍开头顶的吊灯,陶杨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房间里弥漫着一股s-hi臭,陶杨抬眼望向男人,他看见他的面罩在动,他听到他在说话。

  他说:“你看这些照片,脏吗?”黑制服把照片摊开在他眼前,全都是他,赤身裸呈,沾染了地面的太多尘埃。

  他又说:“你不该引诱岳家少爷,他不是同x_ing恋。”

  我没有……陶杨的辩解毫无用处,他已经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从他第一次被“治疗”开始。

  医生说:“你喜欢岳维?”

  陶杨绝望起来:“我不知道。”每一次,都是这个问题,如果他会妥协,他应该说,对,我不喜欢。但他脑子里一团乱,没来由的信念,让他坚持说,我不知道。

  “你喜欢他,其实只出于一个目的,你想攀上岳家。”

  “不是——”陶氏已经够他耀武扬威了,他从来没想要攀住高高在上的岳家。他和岳维,在两个世界,对啊,他们不一样。

  陶杨心里明白,他应该大声告诉他,我和岳维没关系,我不喜欢他,我没有引诱他,我也不是同x_ing恋。

  那么现在,他在坚持些什么呢?

  医生扬起下巴:“看来你还需要一点治疗,我希望你能变得更诚实些。”他身旁的黑制服放下手提箱,拿出一根鞭子和一包形状各样的刀具。

  陶杨浑身发抖,他还看见那人手里的一包白粉,他想要那个东西,他绝望地想,我大概没救了。

  “你有两个选择,是和不是,如果你的回答符合事实,你会得到奖励。”男人冷冰冰地重复着每日的必修课。

  黑制服握住一把类似手术刀的玩意儿,他扯紧绑住陶杨的链子,然后拉开他沾满污尘的短袖,刀锋划过胸口的皮肤,留下刺痛和战栗,只是一道痕迹,没有流血。

  他们只是想让他记下那痛感,黑制服很会拿捏力道,能让他痛不欲生,而又不留下任何伤痕。

  “你引诱岳家少爷。”

  “我没有。”

  一鞭子。

  “你喜欢岳维。”

  “我不知道。”

  一鞭子。

  “你想攀上岳家。”

  “不是。”

  一鞭子。

  ……

  “脏么?”

  “脏。”

  “你引诱岳家少爷。”

  “是。”

  “你喜欢岳维。”

  “不喜欢。”

  “你想攀上岳家。”

  “我再也不敢了。”

  黑制服把那包粉扔到他面前,陶杨双手哆嗦拿起它。还没来得及撕开包装袋,医生一把夺回去,陶杨绝望地抬眼,对方眯起眼睛。

  他给他看了一张照片,那是岳维,站在阳光下,一颗苹果树前,纵然没什么表情,他依旧看得分明,他在笑。

  陶杨的泪水从两颊滑落,医生说:“你认识他吗?”陶杨下意识点头,还没来得及转动脖子,鞭子当胸袭来,陶杨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男人又把照片放到他面前,语气严厉:“你认识他吗?”陶杨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不安地摇头。

  男人把白粉扔了回去。

  自那以后,只要看见岳维或是他的照片,他都会感受到,那阵从神经末梢上传递而来的剧痛,连四肢百骸都渗透着恐惧。

  灰暗的白灯,吞没光亮的黑屋,犯瘾时绝望的用头撞墙,以及若有若无的腥气。

  他们把他放出来,陶杨又进了医院。陶胜南和王英每天都来看他,待上半个小时,又匆匆离开。只有陶宇,倚在他身旁,沉默地看书写作业。

  那时候陶宇经历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没办法再分出多余的心思,来关注周围的人或事。恐惧徘徊不休。

  岳维来看过他几次,陶杨尖叫着避开,然后陶宇抱住他,边哭边赶走岳维。岳维落荒而逃。

  直到有一天,陶宇说:“他去美国了。”陶杨记得有那么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怔愣良久,好像很熟悉,又极为陌生。

  他说:“谁?”

  陶宇笑了笑:“岳维,你还记得吗?”

  陶杨哆嗦半晌,他明明躺在花园里的阳光下,身旁是最亲密的弟弟,一刹那却感到莫名的y-in冷,他牙齿打颤,呵呵笑着说:“不认识,你朋友?”

  陶宇默然,良久,抬手拍拍他还在发抖的手:“我也不认识。”

  陶胜南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因为陶杨总是莫名其妙地做噩梦,陶宇说他俩一起,陶胜南没有阻止。

  李绍云转着笔,两条腿交叉搭在桌上,跟个流氓一样,一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正襟危坐,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是陶杨?”

  陶杨点点头,陶宇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李绍云的视线在他俩身上逡巡,他们开始了交谈。结束后,李绍云甚觉棘手,他想起那个人的吩咐,便问陶杨:“如果要你彻底忘了呢?”

  “我愿意。”陶杨想也不想答。

  “我可能会对你用药,同时催眠。”李绍云斟酌着说,他虽然有把握,不过这事还是让本人知悉为好。陶宇站起身,微微发怒:“药有副作用吗?”

  李绍云笑了笑:“是药三分毒,副作用肯定是有的,他以后可能会比较健忘,思维比原来更加迟钝。”

  “但我会尽量控制。”李绍云说:“你愿意相信我吗?”陶杨迫不及待点头:“没问题。”陶宇不安地看向他,李绍云道:“我打个电话,稍等。”

  说罢走出去,陶宇说:“我去趟厕所。”然后尾随李绍云走了出去,他听见那个男人持着手机说:“他同意了,我也希望您最好别让他们再次相见。”

  “是的,岳先生。”李绍云挂断电话,一回头,撞上陶宇愤怒的目光,他笑了笑:“你一定有别的要求。”

  陶宇一愣,李绍云继续道:“你喜欢你的哥哥,是吗?”

  陶宇没说话。

  李绍云叹息一声:“他心底缺的那一块,必须有个人来填上,你想成为那个人吗?”

  陶宇瞪大眼睛。

  “相应地,”李绍云扬起眉毛,“请不要告诉他,这是岳先生的决定。”

  陶宇思索良久,点了点头。

  后来陶杨只记得,他喜欢一个弟弟,而这个人,叫陶宇。

  ·

  陶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岳维,这些过去的已经苍老的事,他该纵容他们留在时光深处。但陶宇又不甘心,岳维就不该为此后悔终生么。

  岳维痛苦地闭上眼睛,脸部肌r_ou_绷紧,像是忍受着不可遏制的巨痛。他想把徐砾阳抱进怀里,又怕打碎他,他只能坐在他身旁,品尝着十六年前的陶杨的失落和绝望。

  徐砾阳醒了。

  “岳维——”徐砾阳猛然惊醒,光线从门缝间透进来,照亮一线起伏的尘埃。岳维强自压下苦痛,握住他的手,沉声说:“我在。”

  陶宇嫌恶道:“别碰我哥哥。”徐砾阳似乎又感受到那巨大的灭顶似的恐惧,他猛一下甩开他,颤抖着移开视线:“你……离我远点,求你了。”

  “哥哥,你想起来了?”陶宇扑上前抱住他问,徐砾阳沉默着点点头。那份喜欢,如同跗骨之蛆,所以就连恐惧都如影随形。

  岳维在被甩开的刹那,似乎感受到当年陶杨被迫放弃他时同样的绝望,他已经过了而立,本该冷静淡漠,却难受至此,那么十六岁的陶杨呢。

  他在想些什么。

  岳维柔声道:“我不会伤害你,让我抱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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