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真不能喝……你们随意吧……”
“你要是真不喝那就让你们乔总替你喝了这三杯。”冯长贵把三杯酒又放到乔立山面前。
乔立山红着眼睛：“我说冯胖子有你们这样的吗，几个人灌我一个还不够还连带我助理。”
“这怎么能是灌呢？今儿高兴啊，来时咱不是说今晚要一醉方休吗，喝多了就睡在这儿，一切包我身上。”
说着话对手下命令：“去给乔总和小张定个房间，要最好的房。”手下应声而去。
“乔总，这下你就放心了吧，今儿咱喝好了喝透了，走不了咱就住这儿，我还指望下回再和乔总合作呢，来……来，感谢之情全在酒里，我也不多说了，话都在酒里。”
乔立山哼哼笑：“冯胖子，我知道你肚里装的什么，今儿能在一起喝只因你伸爪子太快，你知道吗好几家排着队等着呢，论资历和实力都比你们强，我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想拉你一把，你别当马尿喝肚里一撒泡泄出来就没了记性。”
“那是……那是……这我明白，这不我今天特意为你安排的，不让你喝痛快了我心里不落忍，再说我们是双赢啊，这谁也不傻啊，我给你的获利可是最丰厚的，你明白，我明白，哈哈！来来，闲话少说，咱喝一杯。”
乔立山端起一杯喝下去。
“好酒量！”冯老板高喊：“你助理小张的酒你都给包了，没问题。”
借着劝乔立山又端起一杯，我急忙按住他的手：“我来，这酒是我的，我来喝。”
冯长贵乐了：“这就对了，罚你的酒不能让你们乔总代劳啊，这才像个助理的摸样。”
一仰脖喝下两杯，顿时血冲脑顶，头昏目眩，我这酒量还真他妈操蛋。我是来接乔立山的，但自己却喝下了本不想喝的酒。
“浩子，你今天可真仗义！”乔立山眯眼看着我。
“我难道以前不仗义吗？”
“以前？你他妈杀了我的心都有，当我不知道，”乔立山哼哼笑：“来，咱俩喝一杯，一笑泯恩仇。”
这话已经是第二次说了，我对你没仇啊，我干嘛想杀你啊！你乔立山是怎么想的？
没人劝的时候，我俩倒对饮上了，一杯接一杯的，这是什么事啊？接来二去又喝下去冯老板一行人上敬的酒，我的脸一定又是涨红，连带脖颈子、小弟弟……连带我的脚趾头都在热血奔流。
又醉了，酒让人迷乱让人格失控，这是宗磊说的话，我借酒亢奋的张扬过力量，但还没有迷乱过，即使醉了，我心里也明镜的清楚，我是张浩。
身边的乔立山迷幻着眼神，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第一次知道他也有醉的时候。
什么时候完结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蓬杂乱序的人影消失在眼前的？不清楚，只记得有人驾着我蹒跚的上楼、电梯、走道……进入一个房间，有床有沙发，真好，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要找个地儿歇着、躺着。浑身滚烫的在燃烧，想钻进一个冰窟窿，让血液收缩静止，让大脑清晰明鉴，但却支配不了自己的行为。
这个房间还真是豪华，宽敞明亮，大顶灯炫目得我睁不开眼睛，还有个宽阔的大阳台。打着趔趄推开阳台门，冷风吹送，下着雨，好大的秋雨，一下让沸腾的血液降温，舒服！冲进阳台淋着雨，凉凉的砸在灼热的皮肤上，顿时清醒了一半，站在高处对着雨夜的灰蒙天空狂喊，腿脚绵软蹒跚，不知身在何处，却扯开嗓子高唱，高唱崔健那首《解决》。
眼前的问题很多无法解决可总是没什么机会是更大的问题我忽然碰见了你正看着我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先把你解决……
迷蒙的回过头，乔立山正在我身后，正在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身上的那件衣服……
第二十四章
乔立山醉眼朦胧的盯着我身上的衣服看，走过来，一把抓住衣服把我拉到跟前，他力量的迅猛让我突然，无防备的贴近他的身体，近的快要贴上他的脸。
还在看，还在看我身上的衣服，沉默，一句话没有的沉默。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流下来，经过脸颊、脖颈、又流向胸膛，我蒙神的看着……看着……鼻子碰到了他的下巴，迷蒙的闭上眼睛，贪婪的吸噬着他的味道，烟味、酒味儿、身体的气息……我想吃下去，把这味道嚼烂了、揉碎了吃进肚子里……抬起头张开嘴……
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堵住了我的嘴，身体一颤，我没了力量。
湿润柔滑的触角延伸进我的喉咙，滋润了我的干渴，交缠在一起，吸允，饥渴的吸允……揉虐得心脏怦怦直跳。这是我渴望的，渴望已久的，在这个雨夜，在我醉的分不清方向的时候，我的嘴与另一个人的嘴贴在了一起……
腿脚绵软，温热柔滑的舌头让我触电般崩溃，没有思想，没有抑制力，只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紧，和他的胸膛贴合在一起。
雨还在下，打在脸上、身上……冰凉，只有贴合的嘴是温热的、温暖的，喘息着……迷乱着……失去意识地纠缠、撕扯、扭动……狂乱的滚落在不知何处的角落……
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灼热的肌肤、振动的肌肉、奔腾的血液……不依不饶、不懈的奔跑、奔流……像江河冲毁堤坝、淹没土地、越过高山沟壑……汇集于大海再流入心脏……
不愿意醒来，就这样奔流不止，在我的梦境里，第一次有人划开一道口子，在未开垦的土地上用锄头狠命的刨开一个渠道，汹涌的冲进江河，丰盈的浇灌再播下一粒种子，我为他生长、为他生存，我已等了很久，却在这个梦境里，在雨夜的醉意朦胧中……我要成为一棵树。
交缠的身体一起翻滚，被无法抵抗的力量折过身体，用他的命脉根基嵌入我的体内，严丝合缝的融为一体，第一次的刺痛……疼，欢悦的疼……不想抵抗，不再争搏，即使心脏停止跳动，残喘着呼吸——即使死……
一起蕴动，在大海里航行，温暖的阳光照着，漂浮在波光淋漓的海面，海鸟鸣叫旋飞，站在高处扒着栏杆呼号呐喊……
那个喊声激起狂风暴虐，海浪汹涌，掀起层层的白色巨浪翻滚着向我袭来，一次次凶猛的撞击，那是海浪拍打礁石发出呼号悠远的鸣唱……那是我的身体，是我的身体在发出最原始的嘶吼和欢吟，心甘情愿的让汹涌的海浪淹没，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不知浩瀚的大海到底有多深邃，我的命沉溺在其中，越沉越深一直到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