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抬眼看看美攻，低声说：“坐下，那么多人看着呢！”等美攻坐下后，帝王攻往后靠到椅子背上，沉声说：“人味儿？你觉得在咱这圈子里还有的能有几个？我也明着跟你说，我对他好不好不用你们评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儿。我为什么对家里的好？丫就是一炸毛鸡，外强中干。笑笑不一样，他看着弱点儿，不吵不闹而且也乖，但是他坚强胆儿也大，自己怎么着都能活。”
美攻又闷了一杯后，嗓音有点儿发涩：“你丫就是仗着笑笑喜欢你。”
“没错。”帝王攻摸着下巴无声地笑了。他想：可不就是仗着笑笑喜欢自己么？
美攻摇摇头，不再提及关于小替身的事儿，和帝王攻聊起过几天要写的剧本。那是一个关于刑警的剧本，美攻问：“是不是又得找笑笑他爸妈帮忙儿？”
帝王攻叹了口气，道：“先甭着急呢，等我陪笑笑出去玩几次再提这事儿吧。那孩子心重，我怕他多想。”
美攻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把早上录得视频调出来给帝王攻看。
帝王攻看着视频，笑的很开怀，说：“他还是这样儿可爱。”
“我也觉得。”美攻点点头。“真的，你别太管着他了，他都快让你压趴下了。”
帝王攻摇摇头，没有说话，拿起策划认真的看着。美攻见他不说话，也就拿起另一份策划看，时不时地两个人讨论几句，仍是不再提及小替身。
服务员端来了饭后送的南瓜粥，熬成糊糊状的南瓜粥散发着南瓜浓郁的香味，帝王攻尝了一口觉得挺好喝，便管服务员要了订位的电话，转过头对美攻说：“早知道有这个就带着笑笑过来了，他就爱吃甜的。”
这一回是帝王攻主动提及了小替身，美攻终于问出了一直困在心底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笑笑呀？”
“喜欢。”帝王攻头也没抬，然后低声在心里补上一句，心里都快只有他了。
美攻拿出根烟点上，觉得接下来想要让帝王攻对小替身好点儿的话没必要再说，不然又是车轱辘话来回说，没那个必要。“对了，昨儿夜里我跟他说是你让我去接他的。”
“为什么？”
“我嘴欠逗他来的，问他怎么不让你接他，他说你肯定不去。后来就抽抽鼻子，我以为他哭了呢，就说了。”
帝王攻低头翻着策划，答他：“无所谓，他知道你骗他呢。”嘴上说着，手也不停，拿起手机给小替身发了个短信：感冒了就吃点儿药，明儿我看你去。
外面又有点阴天了。
第十三章：你家为什么没沙发
小替身对于帝王攻冒雨前来看他这件事说不上有多感动，只是一直在说：“你甭来了，那么大雨呢。”所有B市人都被前天的那场大雨吓怕了，尤其是小替身他们这种曾经徘徊在雨中的，真的被吓怕了。
帝王攻答他：“乖，家里等着我，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反正我说什么你从来都不听，什么都不吃，你自己开车注意点儿就成。”
小替身挂了电话后就抱着个西瓜进了厨房，他从中间儿切开后，把有瓜蒂的一半放进冰箱留给帝王攻，自己拿着另一半坐床上吃去了。小替身曾经听人说过，西瓜有瓜蒂的那一半比较甜，不管真实与否，他就是喜欢把好的部分留给帝王攻。
他靠在罗汉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帝王攻第一次来他家的场景。
那一次，帝王攻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找他爸爸的。
故事讲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小替身那还算良好的家世了。
小替身的太爷是国民党军官，随着战败就去了台湾。
那时候小替身的爷爷已经长大了，没跟着走就跑去参军，当时因为两党斗争，小替身爷爷这军参的有多难也不是咱这文该说的，索性按下不提。
小替身爷爷也是有能耐，一来二去混的不错，就连这当年最最重要的出身问题都给忽视了，当上了个不大不小的军官。
等老爷子三十多岁才有了小替身他爸，小替身他爸倒真对得起他老子，考上了警官大。
二十多大学一毕业，就跟他一女同学，也就是小替身他妈结婚了，不到一年就有了小替身。
这二十多年来，甭管是小替身他爸妈单位是看小替身爷爷面子，还是小替身爸妈工作当真用心，反正小替身的爸妈在两个单位都当上了不大不小的头头，一个是副处，一个是政委。
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小替身是官二代。
五年前帝王攻认识小替身的时候不知道这事儿，就知道小替身家里有钱，一直以为他是个富二代，后来知道了也不提。
直到把小替身搂到床上以后才拉着他说：“你要给我生个儿子，他就是富二代加官三代。”
小替身红了脸，说：“我生不了。”
帝王攻亲亲他的额头说：“没事儿，那我就拿你当儿子养。”
小替身窝在他怀里有点儿不乐意，答他：“我自己有爸。”
帝王攻听了哈哈地笑，然后搂着他的头摁自己胸口，对他说：“真他妈不想让你结婚跟别人生孩子去！”小替身不说话了。帝王攻揉揉他的头：“傻孩子，别让自己太累了，你就算挣不了太多钱让你儿子当富二代也没事儿。他受不了罪。”
这是小替身的梦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富二代。
虽然他喜欢男人，但是在他这样的家庭里，他又怎么能坦然地承认自己喜欢男人呢？他想，如果不能给我老婆和儿子足够的爱，那么就给他们足够的钱吧。
他把这个想法和帝王攻说过，帝王攻没有多说，只是把小替身搂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
那时候他很想问问怀里的人：如果我离婚了，你会和我在一起么？
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那一次，帝王攻来家里找小替身的爸爸是为了他棋牌室的事情，来的时候小替身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帝王攻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屋子正中的罗汉床，笑着说：“呦！爱妃这一进家门就是床是怎么个意思？”
“这是我爸买的，上来吧，我们家没沙发。”小替身抬腿上床，小腿儿一盘倍儿惬意。
第十四章：美人在怀意不动
帝王攻来的时候手里大包小包是真没少拿，小替身给他开门的时候，帝王攻问他：“咱爸妈呢？”
“大礼拜一的不上班儿干嘛呀！”小替身从他手里把大包小包接过来放在门厅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