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摩梭艳湖(穿越)上——香小陌【完结】(19)

2019-06-12  作者|标签:香小陌

这永宁坝子简直就是古书上写的世外桃花源,不过才住了几十日,再回首时,世上已经过了近千年的岁月。

自己不过是改了个摩梭人的名字。

人还是那个人,世事万般已时过境迁。

丹吉措两眼直呆呆地望着碧蓝的湖水,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如此……大理段氏,总归是复国没有希望了……”

阿巴旺吉皱起黑眉,盯住他说道:“你要复得什么国?别告诉老子你真是啥国民党的细作、特务!你要真是个细作……”

男人脑子里飞快地转悠,你这白生生的俊俏人儿要真是个特务,老子可拿你咋办好呢?扭送人民政府的政治犯监狱,那就可惜了,还是找个啥地方把你藏起来……嘿嘿!

狭长的猪槽船在湖光山影间漂移。

湖面上荡起一阵小风,掠过丹吉措单薄的身子。风仿佛一打就透,将他的身子吹起,飘飘然没有一丝力道。

阿巴旺吉一把搂住了人,把丹吉措稳稳地揽在怀中,怕他在恍惚之间堕下船去。怀中的人冰冷而苍白,像是秋日里瑟瑟发抖的一片落叶,孤零零地从枝头垂落,沦入到苇沼泥塘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地解释一下,一九五零年云南全境才刚解放,很多少数民族仍然保留着土司制度。

永宁坝子的最高土官是世袭的土司,位列其下的就是总管和肯布。土司呢,估摸着相当于这个世外桃源小山寨的国家元首,总管呢就相当于总理或者首相,肯布就是教皇。这样说是不是更明晰捏,哈哈~~

【图:泸沽湖上的猪槽船】

第十一章:马匪下战书

远处茂密的川滇云杉林,枝桠间飞鸟脆鸣。

天边最后一席艳红的霞光,被浓云般的林梢一寸一寸蚕食,吞没,消弭殆尽。晚霞缓步收山之际,给青翠的山巅镀上一层暖金色的边缘。

“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

湖面上的晚风渡来一阵渔哨声,忽长忽短,忽快忽慢,像是树林间的莺啼燕语,又像是姑娘在耳畔诉说秘事情话。这是坝子里的人在湖塘上惯用的消息哨,招呼湖面上的人回转。

哨子声把丹吉措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他的脸庞火辣辣得发烫,身子热烘烘得像是被搁在火炉子里炙烤。他迥然地抬头,发现自己就躺在大总管怀中。这火烧火燎般的热度就是男人脖颈胸膛里度过来的热力。

男人一双深邃的眼一眨都不眨地盯紧他,猛禽的眼神,一层一层地剥离掉躯壳,想要探进去看个究竟。

巨大的山影遮住了满湖殷红色的水波,天边的红霞倒映上丹吉措的脸庞。眼前俩人的情形因为天色的晦暗不明而更加显得暧昧无比。

丹吉措飞快地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别过脸去,极力压抑心口的狂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一回被这男人裹到怀中,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像是被对方的视线和触感紧紧吸附,逃脱不开。

阿巴旺吉的唇边隐隐露出与天色一样不明朗的笑,没有再出言调戏丹吉措脸上那两块红扑扑的胭脂膏子。

大总管就喜欢看丹吉措脸红的样子。

这年纪轻轻的男伢,虽说看起来身子细软羸弱,骨子里却又带着强烈的固执和骄傲,从不轻易妥协,甚至不惧怕永宁大总管的威风。丹吉措从来就没有像别的责卡和俾子那样,每一回见到大总管就乖乖地退到路边的地沟里,把平整的大路让出来;他也从不低声下气地称呼男人为“阿匹”。

这男伢总是悄无动响,不爱言语讲话,像是水塘边一只遗世独立的丹顶鹤,跷脚静静地立在那里。你若是不敲打他,他也绝不会搭理你。

男人缓缓地划动木桨,向岸边靠过去。

护卫来旺带着几个人围起在湖边,急慌慌地等候。

“阿匹,阿匹,出事了,出大事了!”

“叫唤个啥?啥事?”

来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凑近阿巴旺吉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胡三炮带着大队人马来了,已经过了葫芦桥,就堵在坝子口了……”

男人从牙缝子里豁出一句不屑:“哼,老子以为啥叫大事。落了水的黄鼠狼还敢蹿出来咬人!”

大总管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叮嘱:“丹吉措,累了就回去歇一歇……莫要到处乱跑,我回头还有话要问你!”

麦黄的暮色被缓缓地收割进天的尽头。

丹吉措失魂落魄地从永宁坝子里一道土石小路上飘过,单薄伶仃的身子像新栽的一棵小云杉的影子。

他踱过灰砖石铺成的皮匠街,绕过那一株枝叶茂密的棠梨树。店铺都已打烊,摆皮货摊的手工匠人赶起骡马,回转村庄。

没有家了。

回不去家了。

眼前的摩梭村寨,一街一树,一片片错落有致的木楞村屋,本已相当熟悉,如今忽然变得如此陌生,让他不知何去何从。

迈过街拐角的一道阴影,暗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手指像是一道道铁箍子,狠狠地箍住丹吉措的胳膊,将他一把扽进了灯影昏暗的小径。

丹吉措惊讶地扭过头,映入眼眸的是土司堡里照过面的大巫肯布的面孔。

他未及张口,就被对方捂住了嘴巴,勒住脖颈,拖了十几米,按在墙角。

肯布的两眼泛出幽幽的紫色光芒,用手指蹭了蹭丹吉措的下巴:“呵呵呵呵,白嫩嫩的一只红嘴小画眉,本巫应当如何招呼你,才对得起你这一身细皮白肉?”

丹吉措惊恐地望着对方,挣不脱被卡住的脖颈。

“呵呵,呵呵呵,你的身子,不用来养蛊真是太糟践了,糟践了我种出的肥肥白白的蛊虫……小画眉,你要不要尝一尝……”

大巫的手指嵌进丹吉措颈子间的软骨,疼得他张开嘴来拼命吸气。另一只枯枝朽木般的手掌,飞快地一转,“啪”,将什么东西拍进了他的嘴巴。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唷呵呵,别怕,本巫可舍不得伤你的性命,呵呵呵呵……你吞下的是‘噬魂蛊’。蛊虫会啃食你的三魂七魄,让你乖乖地听从你的主人吩咐……”

永宁坝子的大寨门口,火把交映,两支人马虎视眈眈。火枪和刀刃上闪烁出刺目的铜色。

德钦马匪的队伍里,正中马匹之上坐着一扇宽厚如门板的彪悍身躯,光头锃亮;一双红通通的眼,目眦流淌出一腔愤恨,高声吼道:“阿巴旺吉,你出来!你敢不敢出来见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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