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摩梭艳湖(穿越)上——香小陌【完结】(11)

2019-06-12  作者|标签:香小陌

顿珠却丝毫不以为意,笑呵呵地与他攀谈:“小丹吉措,你会剁猪草不?要我帮你不?”

丹吉措用嘴角挤出笑容,连忙说:“哦,不,不用的……我自己来。”

顿珠忍不住偏着头多看了他几眼。丹吉措唇角边那一丝很是腼腆的笑,像个姑娘家似的容易脸红的面皮,让摩梭男人觉得很新鲜,很有趣。

坐在猪圈旁,丹吉措抱着一捆草料摆到铡刀口,两手扒住铡刀用力往下压去。

铡刀和铡墩的结合处已经萌生出锈迹,发出吱吱呀呀的扭捏声响。刀刃才一碰到,草料就从刃口滑脱,散落一地。他于是重新把草料拾起码好,可是用一只手掰不动艰涩生锈的铡把子,用两只手掰,又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摆草料。

他忙得满头大汗,却仍然不知道如何用两只手配合着搞定这座铡刀。心里沮丧得要命,觉得自己很没用,却又拉不下这张薄皮嫩脸去问顿珠或是管事的:这口铡刀究竟应当怎么用?

癞痢头和大金牙晃手晃脚地踅过猪圈门口,瞧见了丹吉措。

大金牙咧开嘴“嘿嘿”地乐,嘴里闪出一粒金光。癞痢头的脸蛋子抽抽地颤动,颤得一脑袋的癞头也跟着在他面皮上爬动。这俩人都是院子里的家丁,有人身自由的责卡,在大总管麾下混口饭吃。

大金牙邪邪地笑:“啧啧,瞧那一双莲花白的小手,那蔓菁杆小细腰,还剁猪草呢,可别让铡刀把你的小腰给剁喽!”

“会剁草不,啊?”癞痢头嘿嘿嘿的挑逗口吻:“会伺候人不,小俊人儿?给爷瞧瞧……”

他的黑黢黢沾了泥土的手指头伸过来,想要捉住丹吉措的下巴把玩。丹吉措一声不响地偏过头去,躲开了那几根脏兮兮的手指。

大金牙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指挥着丹吉措摆弄铡刀的手:“咦,咦,左手搁错了地方,往里些……再往里些……”

癞痢头也紧锣慢鼓地起哄:“呦,呦,右手下刀啊,下刀啊……”

猪圈里的顿珠又一次探出脑袋,浓黑的眉毛拧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丹吉措是新来的,你们,你们不要欺负他!”

“有你个娃什么事!喂你的猪去!”癞痢头狠狠地呵斥。

不远处的房檐下,总管护卫来旺舒舒服服地靠在木楞墙外,身子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一张脸埋在阴影里,斜睨着眼,轻松悠哉地瞧着大金牙和癞痢头捉弄新来的小俾子。

“慢着!莫要下刀!”

身后传来低沉沉的一声吼,惊得大金牙和癞痢头鞋底板上抹了油,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哧溜一声就跑得没了影子。

大总管这厮最近再也不亲自去茅厕出恭了,而是开始往猪圈里遛跶,也不知是来看大肥猪,还是来看小俊人儿。

阿巴旺吉一把拦住丹吉措正要压下去的刀把子:“你的左手搁的地方不对,这样子不是要剁掉你自己的手指?!”

“唔……”

“你傻啊你!这大铡刀的刃口这么利,就连你那小蛮腰都能给斩折了,剁你一只小白手还不容易!”

大总管在铡墩子前蹲下身,把猪草一把一把扯过来,慢条斯理地在膝盖头上捋整齐了,再塞到铡口里去。他的一只厚实有力的手掌按住铡刀把子,微微猫腰往下一压,似乎也没有使多少气力,闷闷的“喀嚓”一声,铡断的草料齐齐地散落。

男人继续一刀一刀地压下去,动作舒缓,却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搞定了一大筐切得细细平整的猪草料。

青草的浓绿汁水,一层一层地染上铡刀的刃口。

来旺这时从房檐阴影里探出脑袋,扎扎呼呼地跑来,惊呼道:“哎呦呦,阿匹,您怎么亲自来剁猪草?!还是小人来做吧!”

“老子还做得。”

来旺诧异地看着大总管,又瞄了几眼丹吉措,墨迹了一会子,发现自己很是碍事,想拍马屁,马儿却拧巴着不给他拍。他再不走怕是马儿要亮出蹄子来给他看,于是只得灰溜溜地跑开。

大总管抬起眼皮,哼道:“看会了?”

丹吉措面色微微窘迫:“嗯。”

男人的唇角抽动,隐隐地笑,毫不留情地揶揄:“哼,你连刷粪桶和剁猪草都不会,也敢跟老子说你是穷人家种地的?!你给我种个地瞧瞧?看不把你这副白面皮饿死在田埂埂上!”

“我,唔……”

丹吉措穿的是大总管给他的那一套细布长袍。袍子显然尺寸大了,他不得不拿针线修改了袖筒和腰身,咣咣当当的大襟掖在肋上,衬着一副修长单薄的身子骨。

他的两手沾满了青草的汤汁,绿油油的,更显得十根手指细致纤滑,白白绿绿,形如葱管。

阿巴旺吉盯着他的手指盯了半晌,问道:“念过书?识字么?”

“识得。”

“会写账册么?”

“嗯……会写。”

大总管仰起脸来,唇畔几缕波纹忽然扬出了笑意:“以后不用剁猪草了,进正屋里来,给老子整理账册!”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读者不用去记,文中出现的时候都会在括号里注释滴):

【其实剧情很简单,方言知道不知道的也不影响阅读理解嗯嗯~~不过小陌觉得夹带一些方言可以给萌物们更好的代入感ba~~希望是这样~~】

司匹:贵族阶级。“阿匹”则是对贵族男子的尊称。

责卡:平民阶级。

俾(piǎ)子:农奴阶级,也被称作“娃”。

阿依:祖母。

阿咪:母亲。

阿乌:舅舅。

阿达:父亲。

阿夏:女性情人。

阿柱:男性情人。

第七章:夜半窥奸情

初来乍到才不过二十天的俾子丹吉措,已经不用在院坝里干粗活重活。他头一回进了内院,登堂入室,进到大总管阿巴旺吉家的正屋。

祖母屋的火塘生生不息,一家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围坐在火塘旁,亲热地叙叨。火塘右手位的竹凳子,是家中的阿乌(舅舅)阿巴旺吉每一回都坐的凳子;而火塘左手位的竹躺椅,是老阿依(祖母)的固定位子。

两个圆头虎脑的男孩子,手里耍着小弹弓。一个伏在大总管的膝头,一个攀上男人宽厚的脊背,脸蛋上还带着两抹村红,用糯糯的撒娇的口气嚷着:“阿乌,阿乌,你给我们讲打鬼子的故事嘛!要听打小鬼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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