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仙只靠嘴 作者:callme受【完结】(26)

2019-01-26  作者|标签:callme受 爽文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升级流


  石子砾一一数着,暗中庆幸自己学完了《二十八星宿图》,不然现在便要抓瞎。第七个图腾消散后,他眼前一亮,恢复了五感,从龙口脱落而出。
  构成金龙的星辰散落四方,重又构成完整的青龙阵图。石子砾体内灵气饱满异常,现在来十个针口恶鬼,他觉得自己都能一拳一个砸得稀烂。
  比磕了药还爽,石子砾长舒一口气,升至九天之上,如领主巡视自己的领地,边看边满意得颔首不住,来回看了好几遭,隐隐觉得异样,找了半天,一声尖叫:
  “老子的法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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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貉子不见了。
  石子砾失魂落魄了好几天,跑去问校长,校长也懵逼脸表示从未遇到过此等情况,开放了自己的私人书房权限,允他在古籍中查找。
  他拎着一卷书,便忍不住叹气,相关书籍都翻遍了,根本没有类似情况记载,他恐怕是天底下头一个了,足以写篇自传,书名都是现成的——《记那个弄丢了自己法身的蠢修士》。
  旁边封郁也在帮着翻看,宽慰他道:“你体内灵气不降反升,并无暗疾隐患,更像是不同寻常的福缘,莫要过于忧扰。”又道,“我们去寻乌甲大仙?”
  石子砾犹豫道:“能行吗?”蓬莱学生对自家校长,都有股盲目的信任,校长都不行,何况乌甲大仙?
  封郁道:“他能不能行,一问便知。”怕他囊中羞涩不好开口,又道,“我曾予他十万灵石,请他推算一事,可惜他未能算出,灵石尚寄存在那里。”
  石子砾注意力都被转走了:“天底下真有乌甲大仙算不出的东西?”
  封郁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orz不想引战,可能关注重点不太一样,不多说了,是我考虑不周
谢谢司空见隙亲的长评,今天状态不好写不出东西来,明后天工作安排很多,看能不能挤出时间来双更~最迟周末补上

  ☆、丧心病狂白大仙

  乌甲大仙缓缓抬头, 看看石子砾,又看看封郁,无奈道:“要不我把钱退给你吧。”
  封郁淡淡道:“大仙,您是修真界中有名的活神仙,妙术神算,一言定乾坤,不在话下。接连两次, 您却连推算都不曾,便说算不出,诚意何在?”
  乌甲大仙苦笑道:“我便是推算了, 一无所得还罢了,怕是触动天机,既损修为,又害福缘。何苦来哉?”这十万灵石真不好赚啊, “说到底,还是我修为不够, 将灵石双倍退还,免费为你们另算一卦——需得我能算出来的卦,如何?”
  这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了,何况他龟老成精, 满面可怜之色。封郁看石子砾,见他果有几分不忍,便也不追究了,默许了这条件。
  石子砾好奇问:“大仙, 你别是不想算,扯个噱头?”他的法身跑到哪里去,竟然成了触动天机的密事?他自认脸不小,可也没这么大。
  乌甲大仙大笑道:“我岂肯将到手的钱往外推,是真不能也,非不愿也。”起身送他俩离开,顺手写了张支票,“去凡|间中国人民银行领,我不习惯带这么大额的票子在身上。”
  氐土貉是找不到了,石子砾纠结过几日,也便淡了,何况还反赚了乌甲大仙十万灵石,十万灵石啊,上品的,别说个傻貉子了,石子砾都能把自己卖了。
  某日,他有一搭没一搭刷着蓬莱论坛,冷不丁网页上弹出了一条消息:“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谁是摘星人?当筵意气凌九霄,一年之期,共襄盛举!”
  石子砾精神一振,三校比武大会怕是正式提上日程了,这是提前预热呢,忙拉到最下面,是大赛的详细规则,还有报名通道。
  跟第一次比赛有所不同,不再是各学校拿固定数量名额推荐参赛了,凡三校学生,不拘修为高低、修行时日长短,皆可报名。不过神游期以下的修士还得经过六轮海选,神游期以上的就默认是种子选手,直接参加初赛了。
  上次比赛的录像,石子砾在封郁关十年禁闭时就看过好几遍了,所得甚多,愈发遗憾没能亲眼观战。蓬莱三仙山强者如云,不可小觑,若说能打败所有人,尤其是踩着孔烨那鸟人的脑袋摘取桂冠,跟封郁手拉手升入西昆仑,他还真没谱。
  一年时间,不长不短的,显得很尴尬。石子砾沉思半晌,想到了被自个儿搁置了十年的法宝任务——寻找洞庭龙女的大宝剑。他一拍脑袋,回蓬莱时还想着,还专门找乌甲大仙算过一遭,那时念着得抓紧做这任务,转头就进了轮回道,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乌甲大仙曾言,这任务的关键在某位故人身上。石子砾早把蓬莱的朋友都问了一个遍,正抓瞎,在轮回道走了一遭后,倒是明白了,问旁边闭目打坐的封郁:“师兄,你初次觉醒梦貘形态时,被阴冥老道追杀,救你的是谁?”
  石子砾都有石美丽的记忆了,便没什么好隐瞒的。封郁道:“是青瘴。”便将青瘴白瘴拜入茅山,白瘴死于阴冥老道师兄弟之手,青瘴为了报仇,追踪他们一百余年之事说了。
  白瘴那么软萌的小姑娘,竟然香消玉殒这么久了。石子砾黯然了一阵,方缓了过来:“那,青瘴还在跟踪冥阴老道吗?”
  “临别前,听他口气却是不像,应是回了茅山,还约我们叙旧。”封郁道,他看出青瘴跟了这一百多年,修为迟滞不前,三四百岁的大妖怪,竟只有凝魄初期,跟仇人的境界越来越大,已然心灰意冷,绝了报仇之心,有个阴冥老道死在石子砾手中,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石子砾坐不住了:“那我去茅山一遭。”怕乌甲大仙故人之说,就应在青瘴头上了。
  封郁眉头一动,半晌方道:“路上万事小心。”白天时他刚让叫去校长室了一趟,校长说西昆仑两位大能同意多等他一年,但这一年之中,不允他离校,结果晚上小师弟就要跑出去撒欢。
  乌甲大仙挤兑他不能陪着石子砾去茅山,偏偏引石子砾去茅山的也是他,容不得封郁不多思量些,心下难安:“让费邦和母文光陪着你去。冥阴、阴冥二人是茅山弃徒,茅山上个月便打发弟子来送了谢礼,蓬莱理当回礼。”
  两派数百年没多少联系,茅山一系久不在江湖有响动了,此番难得出山。蓬莱若有交好茅山之心,定会把握住这次好机会,多套些近乎。
  这年头坏人横行,修士独自在外行走,忒不安全,尤其他脸太黑,碰到的都是狠角色。石子砾也确实不好意思再拉着鼠大走一遭了,一听有理,微信上联系鹤依灵,将前因后果大略讲了讲。
  还别说,校方真有此意,只是还未挑选好回礼,尚未成行。
  视频对话框中,鹤依灵贴着面膜,嘴都不敢张太大,含含糊糊的:“这准备礼品的活儿,是校办那边在弄,我催一催啊,争取三天内备齐。人选都是现成的,就杀了阴冥老道的你和费邦,再跟着个老师,我走不开,看看谁想去润州公费旅游。”
  茅山地处江苏镇江,润州是镇江的古称。长江和京杭大运河在此交汇,素有“天下第一江山”的美誉,同样是水,跟蓬莱的海景又有不同。
  她估摸着人选不难找,啧道:“可惜你母学长为了明年的比武,闭死关去了,不然他也能跟着走一遭。”
  母文光不仅闭关,还哭着喊着求鹤依灵把他锁小黑屋里,要蹲十年小黑屋,就能跳一个小境界,他也乐意啊,错过了三校比武都没啥。自个儿徒弟,还是得以鼓励为主,鹤依灵没打击他,不仅把他关进了小黑屋,还专门挑的封郁蹲禁闭的那一间,只盼他能蹭点仙气了。
  石子砾喜出望外,连连道谢,挂了电话后,琢磨着:“我认识一家很靠谱的代沟,面膜质量又好又便宜,是不是批一箱给鹤老师送去?”
  鹤依灵一直很照顾他,跟亲儿子似的疼。像今天这事儿,她一口就替校办答应下来了,其实教导主任并没有这么大的权限,估摸着回头还得跟校办费口舌扯皮。
  石子砾早就有报答之心,只是早前不知道买点什么,想不到鹤依灵竟然也敷面膜,当然就投其所好买买买了,人不一定稀罕,好歹是他的一点心意。
  过了两日,鹤依灵通知他,一切准备就绪,明日八点集合出发。
  算上轮回道的时间,他百多年没出去过了,石子砾有点小激动,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跟封郁告别后,便去了教学楼,在大门口见到了早等在那儿的费邦,奇道:“我竟然不是头一个?”看看手机屏幕,现在都还不到七点呢。
  费邦瞧着精神头好极了,哈哈大笑:“能跟石学弟一道出游,快哉快哉!”他将阴冥老道施法时的祭坛破坏后,收为己用,前不久刚彻底炼化了,符咒效果大幅提升,战力几乎强了一倍。
  昔日他为排行榜上第二,后败于石子砾手下,想着总算能一雪前耻,挤眉弄眼的:“学弟,路上我们再切磋?”
  石子砾但笑不语,他升入神游期一事,并未声张,此番也有意压低法力波动。非只封郁觉得蹊跷,他自己也隐隐有惊惧之感,生怕途中另生事端,伪装成凝魄大圆满的修为,真有个意外,也好扮猪吃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直说到八点一刻了,仍不见带队老师来。费邦掏出手机:“我问问。”这次的带队老师,是只河蟹成精,跟他导师师出同门,是费邦师叔,他问比石子砾要方便。
  打了四次电话都没人接,费邦拨了第五次,听着“嘟嘟”的盲音,脸梢都白了:“带学生的导师,都规定24小时不能关机、不能调静音的。”
  他怕别是出了意外,正待跟鹤依灵反应情况,那头冷不丁有人接了,急忙道:“何老师,您那边没事儿吧?我们在教学楼门前等着呢。”
  对面慢悠悠道:“教学楼?就小花坛前面那个破楼?我马上到啊。”
  费邦吊起心来,捂住话筒,跟石子砾传音:“这不是何老师的声音!”
  不等石子砾作什么反应,流光乍现,一白袍男子立于他们面前,叼着牙签:“早啊!”很随意将河蟹的手机扔掉了。
  这人是西昆仑的白钊。石子砾抢在费邦之前,笑问:“上仙这是何意?是嫌口水变柠檬还不够酸爽吗?”暗暗凝聚法力,准备祭出崂山白花蛇草水。
  “哦,是这样的。”白钊很淡定,“你们蓬莱啊,忒不地道,去一趟茅山,竟然打包些虾啊蟹啊小鱼啊当礼物。人茅山离长江多近,送这个也不嫌寒碜,我怕这鱼虾给蓬莱丢脸,都给吃了。”
  石子砾听前半句,还想插口解释,这个梗他听鹤依灵说过,送的都是海产,鱼虾的茅山不缺,但海鱼海虾也算个稀罕,又意指两派皆与水有缘,一衣带水,虽不贵重,但更添情谊。
  ——然而白钊的后半句,让他把所有话都咽回去了。
  “对了,那个姓何的老师,不让我吃饭,叫我打晕了,你们现在找个人过去,肯定还有救。”白钊一脸“我只想谋财,不害命”的委屈。
  他没想把河蟹怎么着,就进食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这么个蓬莱正经的老师,打又不能打,想着就吓唬一下吧,忘了自己满嘴鱼虾蟹子的腥味,一声咆哮,河蟹老师还当他要连自己一起吃,就“嘎嘣”一声,躺地上装死,电话响了也不敢接。
  土包子白钊平生头一次见到会发出声音的板砖,拿在手上鼓捣了半天,不得其法,锤了河蟹一拳,想让这装死的小螃蟹来教自己,想不到把河蟹锤吐血,真晕了。
  白钊郁闷得不轻,出门拦了个学生,学生只当这是西昆仑来的大能,并不知白钊是个智障逻辑的狠角色,很淡定教了他怎么使用。
  白钊这才接听了,溜溜达达就来了教学楼。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大仙刚出场时是辟谷的,后文会有解释~
撒花感谢墨白亲的地雷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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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旧时恩怨

  费邦去教师宿舍找舍管阿姨取何老师房间的钥匙, 石子砾则给校医院打了电话,要了上门紧急服务。要说校医院效率是真的高,他俩还没赶到教师宿舍,远远就看到救护车闪着红蓝灯,吱哇吱哇得开了过来。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长出了四只脚,直接顺着楼梯而上, 到了十六层,也不用钥匙,以车头撞开了房门。两个戴白口罩、眉清目秀的小护士走了下来, 将何老师抬上担架,一关车门,氧气罩怼上,肾上腺素打上, 还有专人蹲在病床旁,声情并茂鼓励他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救护车吱哇吱哇又开走了。
  石子砾都禁不住感叹:“市场经济时代。”
  救护车出车是要钱的, 要的还很黑,校医院看病更是不便宜。因修士没有生老病死的困扰,蓬莱校规也禁止打架斗殴,校医院百八十年不见得开张一次, 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还是需要出动救护车的大单子,医生护士都激动死了好嘛。
  他看着手机收到的学生卡扣费提示短信,踢了旁边的白钊一脚:“还钱, 你看我余额只剩那么点了。”
  白钊纳闷问:“扣费之前,不是也只有一点点?”
  “……”石子砾心头一痛,正待怼他几句,便觉一阵森冷杀气传来,头一抬,乐道,“找你的。”
  鹤依灵快气炸了,怒发冲冠是形容人类发怒,她则浑身羽毛都蓬了起来,恨不能啄瞎白钊两眼:“上仙这是何意,毁我蓬莱礼物,伤我蓬莱教师,区区一个淬体大圆满修为,真当我蓬莱无人?”
  石子砾十年前初见白钊时,这人有淬体中期修为,如今已入了大圆满境界。
  白钊本不欲理睬,想想好歹是位女士,总得发挥些绅士品格,随口应了:“哦。”
  鹤依灵以重话指责了他好几句,不痛不痒的,气狠了真拍着翅膀往人脸上呼,仍然不痛不痒。她虽有淬体中期修为,但并未凝成道韵,白钊不避不躲吃了两下,眼都没眨。
  石子砾都担心得站了起来,怕鹤老师再气炸了,幸亏校长紧接着就来了,安抚鹤依灵去医院守着河蟹老师。他看着白钊,笑眯眯的,一点火气都没有:“上仙有所不知,被你打伤的何老师,本应带两名学生、护送回礼,远上茅山,如今他入了医院,这千头万绪的,便都耽误了。”
  这不是女士,白钊便睬也不睬,眼皮都没抬。
  校长也不在意,笑道:“我蓬莱老师虽多,跟茅山一系有交情的却不多,一时竟无合适人选。倒是我听闻,上仙跟茅山,倒是有些渊源。”
  白钊猛然抬头看他,又惊又怒,冷笑道:“你这消息倒也灵通。”
  石子砾回过味来,听话听音,白钊跟茅山有过节结了梁子啊,怪不得,他记得白钊是辟谷不食的,怎么会突然胃口大开,又偏偏吃了蓬莱备给茅山的礼物。
  ——不过这种报复方式,未免忒幼稚了,上仙您今年贵庚啊?石子砾不无恶意得想,莫非幼稚园时,白钊让茅山哪个人抢了棒棒糖?
  校长道:“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只得烦劳上仙,去茅山走一遭了。”
  白钊跳起身来便要翻脸,却眨眼之间趴在地上,冷汗淋漓,控制不住得浑身颤抖,股后衣袍鼓鼓,钻出了一条黄白相间的长尾巴。
  石子砾:“???”他没见过白钊出手,莫非这是白虎一族出招的独特法门?
  校长面无殊色,笑意不减:“九点半准时启程。”扭头走了。
  他都走得看不见人影了,白钊才哆嗦着爬起来,把尾巴塞进袍子里,嘴唇发紫:“好、好强!”见石子砾全不受影响站得笔直,郁闷道,“你们校长什么来头?”
  若单是气势强便罢了,竟然收发自如至此境地,只短短一瞬间,吓得他半现出了原形,连旁边的石子砾都没受到任何波及,这人修为之高,简直匪夷所思。他翻来覆去想过,仍觉不可思议:“真渡劫的仙人都该飞升了,散仙有这么强?”
  石子砾这等小喽啰,别说仙人散仙了,他见过的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炼虚期的乌甲大仙,不便妄作评价,安慰道:“好歹茅山鱼虾很多。”让你吃个饱好不。
  内心深处,他颇觉畅快,活该啊,不教训教训,真当蓬莱是他家后花园,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
  白钊受此打击,一直到出发,都呆头呆脑的,让走路走路,让坐下坐下。他宕机宕得费邦都很渗得上,要头一天他也就忍了,但都第三天了还这样,憋不住问:“还有救吗?”
  “有啊,就是后果可能很严重。”石子砾抄着手道,“再说这样多好。”知足吧,傻呆呆的白钊比清醒时可爱多了,不然这人再犯病起来,他俩谁都拦不住。
  他是很享受这种旅途时光,白钊虽傻了,但周身气势仍在,有个淬体期的大能跟着,等闲妖怪都纷纷避让,不敢来相扰,然而费邦再三央他。
  石子砾拧不过他,只好道:“那好吧。”他在乾坤书页上画了两笔,手伸入其中,拎出来一条鱼干,向远方一扔,“咪咪乖,去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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