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去——卧槽将军【完结】(50)

2019-06-12  作者|标签:卧槽将军

“!”柳乘风讶异地倒抽一口气,传音入密:“这、这太突然了,兄弟们还没做好接应呢!何况我还没将这里完全摸清!”

“今晚。”凤十六坚定道。

魏明楼既然大剌剌将明显有的放矢的安氏夫妇放进来,只怕没做什么好打算吧。

柳乘风他们消息打探得这样容易,怕是魏明楼有意为之吧。魏府看似懒散,诸人行为之间却有条不紊,魏明楼明显游刃有余。

安家虽然威名在外,金芷兰功夫虽好却并非一流的。安在在实在是个病秧子,比不及一招便要咳个半死,还不及直接认输来得实在。而金芷兰有了安在在这个拖累,实力大减,对魏明楼怕是没什么威胁。

不过,魏明楼既是大智若愚的老狐狸,他又可能掌握许多消息。

现在贸然行动,怕是实在危险。

然而,若是魏明楼也是这样预料呢?若是他料定安氏夫妇不会这么快就出手,那凤十六此时行动却是占了先机了。

如今一闯方有一线生机。等安氏夫妇下了九华山,三主聚齐,却是来不及了。趁着此时武林盟无暇春风得意楼,关注碧洗阁之事,春风楼还有喘息之机,务必此时举事!

不管魏明楼究竟在盘算什么,也不管他究竟真的是喜好热闹还是野心勃勃,西府海棠令,他凤十六要定了。

管他虎穴龙潭,总有一闯,不若孤注一掷,险中求胜。

第三十章

适夜,蛾眉月悬,风高天黑。

晶莹的冰晶布在空中飘落,一闪一闪反射出晶亮的光,落在人衣上眉上。

洗心阁守卫难得得令放水,几个人便都聚在一起,围着炉火,痛饮起来。因这酒是魏明楼的犒劳,不消几时,地上便空余了一只酒坛。酒喝多了,尿自也多了。其中一人首先提出要去解手。

“快些去快些回,你一提我也想了。”另一人不耐挥手。

剩余两人又聊起天,聊着聊着,觉得十分不对劲,那人怎么那么慢。

那急着解手的人道:“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便拎着阔刀打着呵欠走向茅厕。

有锈气!那人欲拔刀而战,却不想手上失了力气,脖颈觉得凉凉的。有袭!这是他在人间最后的想法。

看守打扮的杀手冷冷地注视着尸首,心道这是最后一处。

这样想着,点雪而出,猎杀最后一人。

洗心阁四周东南、西北角各有一处据点,看守会定时巡逻更换据点。今夜有小雪,微寒却并不十分冷,守卫之人便生了懈怠之意,借酒暖身之余喝得高了些。隐卫隐没暗处,听息而动,却从来警惕。

而这个杀手凭一人之力,竟将八名守卫解决殆尽,且不声不响。

他原穿着仆从衣裳,诱杀一处据点三人后,便更换成看守打扮。借此装扮,再杀隐卫,最后便是那最后一处据点。

洗心阁的洗心阵布在洗心阁四周,呈圆圈状包围整个洗心阁。

魏明楼功夫不高,却精通奇门遁甲,洗心阵便是他自前人阵法中取精去糟演变而来。洗心洗心,顾名思义,一入其阵,心内杂事一洗而空。使那颗蒙了红尘的心干净,抖落身上人间浮土,赤条条还归赤子。

一入其内便万劫不复,便是走出这阵,也是脑内空白如纸,不知前缘不晓现事。洗心阵不取人性命,只取人心。

魏明楼也是只奇葩,自创此阵,生怕没有人来破,竟为此阵建了一座洗心阁,将所碧洗阁收录宝物全都搬来此封存。魏明楼放出狂言:天下无人可破此阵。这样一来,诱于宝物的、精于机变的、甘于激将的……明知魏明楼狡猾若狸,却为心所惑要来破阵。

被诱者多,破阵者却无。这些年下来,渐渐再没有人愿去一闯洗心阵。

故而,敢入洗心阵者却要抱着比必死还要坚决的心,同过去完全告别,再不记得熟悉的人、事。

只见那看守装扮的人,极为坚定地向洗心阁迈步而去。旁人眼里他只是步入深黑,于他要步入下一个轮回。

瘴气迷眼,外人不能窥见几何。从外面看,洗心阁及其前还是那副老样子,他却只觉周遭事物都在改换,连雾气也似在运动,白昼黑夜不断转换。

力不由心

,明知此地险恶却也忍不住昏昏睡去,迷蒙之间他听见谁的笑声。那其实是成年男子的笑声,在他耳里却是青涩的孩童声音。

眼前移换的事物渐渐停下来,一个七八岁小娃的模样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着一身麻布衣裳,表情时时都很严肃,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然而他偶尔笑起来的时候真真神采飞扬。阳光之下,他似乎在发光,头发上衣服上都有毛绒绒的微光,回首看向自己,模样却不甚清晰。

只听他道:“既然如此,你,便叫倚红吧。”

……

她看见脑海之中翻腾的阵阵白雾,眼睁睁看着往事腾云而去,想要嘶叫喉咙却似哑了一般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于是她挣扎起来,藏身帽中的乌发挣脱而出,流水一样泻了满肩,秀丽的容颜也露出来。原来竟是个女人。

她开始流出眼泪,成串地滴落,一面摇头一面喃喃着:“不……不!放过我、放过我……”然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随着最后的白雾蒸腾而去,她脱力地坐倒在地上,突然尖声叫出一声“不!!”直冲云霄,凄厉骇人,令闻者不禁胆寒。

只听一声“糟糕”,便有一个人直冲冲地闯进阵来,只见那人似醉了一般,东一步西一步。听他语气像是十分心急的样子,然而他面上却还带着些微笑意,手上的折扇也随着身影摇动。

在这洗心阵中还能如此故作潇洒的不做第二人选,自然是魏明楼。

他于这险恶的阵中竟大声唱和起来:“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随他所言,洗心阵中移转的事物竟然渐渐停下来。于阵中看与于阵外看,景物都变作一样,阵外之人也终于看见闯阵者。

魏明楼哈哈大笑:“九歌破八卦,笑语,我这手怎么样!”说着,他折扇点绛唇,沿着闯阵者的唇至下巴滑下,手腕轻动,折扇挑起女人的下巴。

只见那女人泪花了精致的妆容,只听那女人喃喃道楼主,女人神情悲恸,泪眼看着魏明楼。

魏阁主忽然问:“喂,你为什么哭呢?楼主又是谁呢?”

女人心道:对啊,我为什么哭呢?楼主又是谁呢?

然而她还是止不住眼泪,怔怔地看着魏明楼。魏明楼一声叹息,道:“凤大楼主倒是好智谋,连我也骗过了。只可怜你这傻女人,白花了你的妆。”又是一叹,道,“我这礼魂倒也用的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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